如果不是慕少臣短命,如果不是大房不是二房的對手,她自然不可能棄慕少臣而選慕逸文的。
不管是容顏還是氣質,慕逸文都萬般不及他的。
遠的不說,就說這疼妻,慕逸文就跟他一個天,一個地。
如果說昨天的事情,對許盼月來說,是一個對比。
那麼今天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刺激了。
再加之在馬車上,慕逸文還動手掐她脖子,她就更加的懷念上一世慕少臣對她的好了。
不過一年不到的時間,雖然他不曾如今天對許知渺這般待她,可卻是從不曾大聲跟她說過一句話,更別提對她動手了。
他是尊重她的,每個月的奉銀也如期的交到她的手中。她想要買什麼東西,他從來不過問。
他的後院也乾乾淨淨,沒有一個妾室通房。
但慕逸文卻不是。他現在就有兩個通房,只是還沒有納妾而已。
兩廂一對比,許盼月就更加的無法接受了。
心裡有一個念頭在叫囂:過去!過去!跟他訴訴苦, 倒倒委屈。還有,說說許知渺的缺點。
本能的,她便邁步朝著慕少臣的方向走去。
「小姐。」婢女白露喚住她,「那是大小姐的晚香堂。」
許盼月轉頭惡狠狠的瞪她一眼,「我能不知道嗎?還用得著你提醒嗎?」
「小姐……」
「 閉嘴!」她冷聲打斷白露的話,「給我守在這裡看好了,機靈一點,懂了沒有?」
白露跟著許盼月也有十來年了, 自然是明白自家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了。
畢竟她也看到了站於荷花池前的世子爺。
小姐這是要去……
這個念頭在她的腦子裡閃時,白露冷不禁的打了個寒顫。
整個人瞬間提起了精神,四下打量著。
許盼月提裙,邁著優雅的步子朝著慕少臣的方向走去。
越近,她的心跳越快。
腦子裡閃過的全都是上一世,兩人在床上的那些事情。
嗯,這一點就讓許盼月有些不滿意了。
與慕逸文相比,慕少臣就……太死板木訥了。
每一次,都是一成不變。實在是枯燥乏味的很啊!
而且,他還不是一個重欲之人。
婚後一年,兩人的床笫之歡實在是少是可憐。
真是浪費了他這一身的好身材。
「世子爺。」
慕少臣正準備轉身,身後傳來一道嬌嬌滴滴,柔柔弱弱的聲音。
但,他很不喜歡。
甚至內心充滿了排斥與厭惡。
轉身,快速的往邊上退去幾步,與許盼月之間拉開很長一段距離,「二小姐有事?」
許盼月抬眸望著他,期期艾艾,含情脈脈,眼眸里甚至還有一汪可憐見的清泉。
「婚禮一事,盼月實在是抱歉的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對世子爺向來仰慕敬佩,卻不曾想姐姐也會暗中愛慕世子爺。」
「如今木已成舟,我……」
說到這裡,她頓下,微微垂頭,用錦帕擦拭著眼角。
好一副柔弱可期的委屈樣,讓人心生憐愛。
如果慕少臣不曾聽過許知渺的心聲,可能還真會被她此刻的柔弱樣子給騙到。
但現在,他卻滿滿的只有厭惡。
他不知道自己上一世對許盼月是怎麼樣的感情,但這一世,他是排斥的,厭惡的,痛絕的。
就像此刻,許盼月靠近他幾分,他就想離她更遠一些。
就好似許盼月是那巨毒的蛇蠍,隨時能讓他中毒而亡。
「堂嫂所言極上!」慕少臣又往後退去幾步,冷聲道,「既木已成舟,那就各過各好。」
「不管這個換親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許府全員的意思。我倒是很滿意現在的結局。」
「世子,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是不是姐姐跟你說了什麼?」許盼月垂垂欲泣,好不可憐又委屈。
「沒有誤會,也不會有誤會!畢竟我與堂嫂之間除叔嫂關係外,沒有任何交集。」慕少臣一臉冷漠。
他甚至就連看都沒有看許盼月一眼,「失陪。」
「世子!」眼見他要離開,許盼月急急的往前一攔,「世子……」
「堂兄,你看,我就說吧,妹妹來了我的晚香堂。你看,人不就在那嘛!」身後傳來許知渺的聲音。
許盼月只覺得整個身體一僵,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
【操蛋的許盼月!竟然趁我不在,想要來勾引慕少臣!個不要臉的玩意!看我不整死你!】
【慕少臣,你最好對她沒有意思!否則……】
「娘子,你要相信我!」慕少臣一個箭步朝著許知渺走去,直接抓起她的小手,一臉委屈中帶著無辜,「我就在賞荷,誰知道她突然闖入。」
「她當著我的面說娘子的壞話,想要破壞我們夫妻感情。不過,我不可能相信她的鬼話!」
「她一定是忌妒我們夫妻感情好, 被堂兄冷落了,才會心理扭曲到來離間我們夫妻,以滿足她那扭曲變態的心理。」
「娘子,你要相信我!為夫是有男德的。」
許知渺:「……??!!」
瞪大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而後嫣然一笑,「我當然是相信夫君的啊!」
慕少臣如釋重負的一笑,轉眸看向不遠處的慕逸文,語帶斥責,「堂兄,你是怎麼教妻的?沒教過她,不管丈夫在不在身邊,都應該離自己的丈夫之外的男人遠遠的嗎?」
「就算是小叔子,也不行的!你看看她,一來就雙目含情的跟我訴委屈。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她的夫君。」
「堂兄,我對她可沒想法。你可不能冤枉我的!我和我娘子的感情很好!」
嗯,這茶里茶氣的話,就跟許知渺的很像。
【哈……,跟著我竟然也學茶了?這茶泡的不錯,不錯!】
【沒錯,對付這種茶里茶氣的人,就得比他們更茶。】
【慕少臣,算你還算有眼光。沒有被許盼月這婊砸給迷住。看在你這鑒婊能力還不錯的份上……】
什麼?!
慕少臣直直的凝著她,心內急得一批。
你倒是說啊!怎麼樣啊!別在這裡吊人胃口啊!
慕逸文的表情很不好,此刻想要殺人,卻又不得不努力的忍著。
深吸一口氣,壓下。
「二弟所言極是,都是為兄的錯。」
「大少爺,我沒……」
「還不跟二弟和弟妹道歉!」慕逸文凌視著許盼月,一字一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