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慕念頭一臉驚恐的四下尋視著。
她剛剛好像聽到誰在說話了,那語氣是對她充滿了鄙夷與嘲諷的。
竟然還說她死的很慘!她可是定遠侯府的千金,是爹娘和哥哥寵在手心裡的明珠!
她很肯定,這個聲音不是春雨和夏月的。
就要她一臉憤然的四下環視時,只見許知渺起身,邁步朝著她走來。
啊!啊!啊!
怎麼就連走路的姿勢都這麼好看呢?
用步步生蓮來形容,真是一點不為過,還只覺得不夠。
「你就是夫君的小妹,念安?」許知渺笑盈盈的望著她,一臉友好又禮貌,還很溫柔恬靜,「我是你大哥慕少臣的新婚妻子,許知渺。是你的大嫂!」
說完,就這麼笑得一臉如三月的桃花一般,直視著她。
這次,慕念安肯定了,剛才自己聽到的聲音就是許知渺的。
可是……可是……許知渺剛才……明明就沒有開口說話啊?
【蠢是蠢了一點, 不過好在還不是無藥可救。就是很容易被人利用而已。】
【哎,怎麼回事呢?明明公爹和婆母都不傻的啊!怎麼就生的孩子都又蠢又好騙呢?】
【特別是慕念安這個小姑子,著實是蠢出了天際。當然,死倒並不是他們一家當中死的最慘的。】
【無非就是被自己的男人丟給了一幫骯髒的乞丐,被他們的群污至死。最後直接被一群野狗給啃食了,連個屍身都沒能留下。】
【不過留下屍身又能如何呢?反正也沒人給她收屍啊!慘,實在是慘!她 最愛的男人,卻傷我最深!】
慕念安整個人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
不是,她都聽到了什麼啊!
什麼叫她被自己的男人給丟一幫乞丐,還被他們群污至死,屍骨無存?!
不是,許知渺,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怎麼可能會是這般的悽慘下場?還有,為什麼沒有人給她收屍?爹娘呢?大哥呢?二哥呢?還有二叔他們呢?
許知渺一定是瘋了!
對!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在心裡這般咒她的。
「許知渺,你……」
「慕念安!」門外傳來慕少臣那冷厲的訓斥聲,「誰給你的膽子,敢這般與你嫂子說話?你學的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哥,你……」慕念安一臉委屈的望著他,眼眸里有著眼淚。
她長這麼大,府里人誰都不曾跟她說過一句大聲話。哥和二哥更是把她疼在手心裡的。
現在竟然為了許知渺這個女人, 凶她,罵她。
嗚嗚嗚……
果然是娶了媳婦忘記了娘……不對!忘記妹妹!
慕芷一點都沒說錯,許知渺就是一個禍害, 一進門就離間他們兄妹關係。
「跟你嫂子道歉!」慕少臣凌視著她,一字一頓命令著。
「什麼?!」慕念安瞪大雙眸回視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讓她給許知渺道歉?!
「我不!」她臉一揚,一臉氣呼呼的說道,「從小到大,你最疼我了!我有一點不開心,你都會哄我開心的。現在,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吼我,罵我!」
「她是你嫂子,不是外人!」慕少臣凌視著她,厲聲道,「 道歉,別再讓我說第三遍!」
「我不!」慕念安梗著脖子拒絕。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反正她也活不久了。就當是我日行一善,行善積德了。讓她發泄發泄,總好過帶著滿腔的怒氣死去!】
「許知渺……」
「去祖母的小佛堂跪著!」慕少臣厲聲打斷她的話,「春雨,夏月,把小姐押過去!」
他用的是「押」字,足以可見他此刻的怒意了。
「不……不用吧?」許知渺一臉善意的提醒。
「你不用跟她求情,她就是被人給慣壞了。無法無天,目無尊長!也該是時候讓她清醒清醒腦子!」慕少臣沉聲道,「押下去!」
「是!世子爺!」春雨和夏月應著,「小姐,得罪了!」
說完,是真的一左一右將慕念安給強行押走了。
「啊!啊!啊!大哥,我討厭你!我生氣了!我很生氣!我不原諒你!」慕念安尖叫著。
屋內,只剩許知渺與慕少臣。
兩人面對面站著,距離很近。而許知渺又剛剛被吵醒,臉上的表情其實還有些許迷濛與惺忪。
此刻又還沒推挽發,身上也僅著一套白色的中衣。
反觀面前的男人,卻是衣冠楚楚的,著實跟昨兒夜裡的那一頭狼完全不沾邊。
許知渺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啊,又一陣酸酸軟軟的,酥麻感襲來。
這該死的男性荷爾蒙啊,非得把她給逼瘋了不可。
「你……」
「困的話,可以再睡一會。」他一臉溫柔的說道,「不過,最好還是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睡。想吃什麼?我讓他們給你做。」
「不……睡了吧。」許知渺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
這都什麼時辰了? 但能感覺到外面太陽已經高掛了。
慕念安有一句話倒是沒有說話,她怎麼能睡到日上三竿呢?
但,這還不都是拜這個索求無度的男人所賜嗎?
想著,沒好氣的嗔他一眼,「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上我的床!」
自從那天開葷之後,這男人就食髓知味了。而且就像是自學成材的天才一般,一下就將這方面的新大陸給打開了。
那尺度,那姿勢……不!知識!簡直就讓她大開眼界。
誰說古人在這方面愚鈍的?不要太會了好不好!
她一個看過「戰爭大片」的現代人,在這古人面前,那簡直就是巫見大巫了。
「娘子所言差矣 。」他抿唇一笑,溫柔又勾人,「那是我們的床!」
「那就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上我們的床!」許知渺一本正經道。
他又是低低的一笑,聲音無比的誘人,一手握著她的肩膀,另一手抬手,輕輕的一刮他的鼻尖,語氣無比寵溺,「既然是我們的床,怎麼還不許我上了?」
「乖,我們的床,就得是我們倆一起睡。別盡說些不著調的話。」
許知渺:「……!」
就有一種很想暴揍他一頓的衝動啊!
什麼叫順杆上爬?這就是了!
「娘子,為夫侍候你穿衣可好?」他灼灼脈脈的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