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口,白世南、穆雨薇和程清姿、南沫沫告別,朝著各自的宿舍走去。
等走出一段距離後,穆雨薇才偷偷問道白世南,「世南,你說沫沫把你的話聽進去了嗎?」
剛才在飯桌上,白世南並沒有解釋太多,只是讓南沫沫別蹚這趟渾水,具體理由卻沒有給出來,跟程清姿的內幕消息比起來完全沒有說服力。
白世南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朋友一場,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看她自己。」
穆雨薇也沒再追問,南沫沫和白世南孰輕孰重她還是拎得清的,就像白世南說的,他們已經盡到提醒的義務了,南沫沫不相信他們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另一邊,南沫沫和程清姿回到了寢室。
「清姿姐,你說我要不要聽師南哥的?」南沫沫發愁地說道,她是發自內心地想要相信白世南,但白世南說話又只說了一半。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得出的判斷,但他確實沒有害我們的理由,他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程清姿同樣摸不透白世南的想法,但有了之前的教訓,她不敢再輕視白世南的話了。
「那...那我相信師南哥,我這就給家裡打電話。」南沫沫一番糾結後還是選擇相信白世南。
......
一間裝修豪華的包廂內,一個紅光滿面的中年人正陪著笑給一個年輕男人倒酒,一舉一動都透著討好的心思。
「真是對不住啊,司徒少爺,那個簽約的期限能不能再寬限幾天,本來有個老同學談得好好的突然變卦了,不過您放心,像這種掙錢的買賣根本不愁找不到人合作,只是這多少需要一點時間去洽談。」
中年人表面和和氣氣,心裡早把那個老同學罵得狗血淋頭了,自己好心帶他掙錢還不領情,險些耽誤自己。
司徒風華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酒,又放了下去,像這樣的小承包商是他爸放給他練手的,成與不成都是他一句話的事,主要是讓他鍛鍊鍛鍊。
「為什麼突然變卦,是我們麗質美妝公司給的條件還不夠好嗎?」司徒風華奇怪地問道,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這條門路,居然有人往外推。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想試試能不能挖出點有用的信息,總不能讓他那個大哥一個人把風頭出淨了。
「害,哪能啊,純粹就是我那老同學人太優柔寡斷了,這種生意場上的事情居然跑去問自己還在讀大學的女兒,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能懂什麼...」
中年人倒起苦水來,說到一半才想起眼前這位也還在上大學,連忙找補道:「畢竟又不是每個人都像司徒少爺您這樣年少有為的,枉費我那老同學的女兒還跟您一樣就讀於休斯頓商學院,卻連司徒少爺您的十分之一都沒學到。」
「跟我一樣就讀於休斯頓商學院?叫什麼名字。」司徒風華突然有點好奇起來。
「南...南什麼來著,唉,人老了,腦子不好使了。」中年人哪裡記得一個小女孩的名字。
「南沫沫?」司徒風華試探性地問道,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桌上的酒杯。
「啊,對,就是南沫沫!司徒少爺,您這是認識?」中年人的語氣變得微妙起來,一雙半眯的眼睛仔細地觀察著司徒風華的表情,畢竟認識歸認識,有仇還是有舊可說不準。
「認識,當然認識。」司徒風華冷笑著說道,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他正為白世南的事情鬱悶著,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送到自己手上來了,他現在是沒想到怎麼對付白世南,但他可以先收點利息。
......
宿舍內,白世南正在跟林思萱視頻通話。
「老闆,人參收購價格已經到了一個嚴重虛高的地步,我們還要繼續吃進嗎?」林思萱額頭微微冒著汗,她已經不敢去想這個泡沫被戳破時,天台的風有多大了。
「關於這個...」白世南剛想給林思萱下達新一步的指示,突然收到了一則簡訊,他揮了揮手,林思萱乖巧地閉上了嘴,安靜地等待白世南處理手頭上的要緊事。
白世南飛速地瀏覽了一遍簡訊上的內容,眼中露出輕蔑的神色,喃喃自語道:「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能蹦躂。」
林思萱看著白世南自言自語,正好奇他看到了什麼的時候,白世南已經收斂起了臉上的溫和,眉宇間透著殺伐之意,她連忙正了正身子準備聆聽白世南的指示,一般白世南擺出這種神情就意味著有人要倒血霉了。
「按原計劃將積攢的庫存都一步步散出去,三天後不論還剩多少庫存,一口氣投放到市場上。」白世南稍微變更了一下計劃的內容。
「三天?是不是太急了一些,那樣可能會提前導致人參價格崩潰,到時候收益預估最起碼會減少三到四成。」林思萱知道那些商人的嗅覺有多靈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有老狐狸斷尾逃生,逃掉的這些可都是錢啊。
「無妨,我們頂多是少賺一點,有人可是要虧到吐血了。」白世南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猶如行刑的劊子手,瘋狂而殘忍。
「唉,我知道了。」林思萱也只能全盤接受自家老闆的任性,老闆敗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起碼這回多少還是賺了點的。
說完,林思萱就急匆匆掛斷了電話,能早一秒把庫存拋出去都是賺到,這可都是她男人的錢,他這麼敗家,自己可得幫忙省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