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嘛!人家好看嘛!」童心撒嬌般地晃了晃男醫生的胳膊。
陸昊南只覺得自己好慘!
他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來搶救人,剛拿到宋雨霏的報告準備給衍哥看,怎麼就好死不死地遇到兩口子吵架了呢!
只可惜,這個臉盲的嫂子,根本不認識他!
其實,也不是她的錯,誰讓衍哥從來沒正式把兄弟幾個介紹給嫂子過。
而之前見過幾次嫂子都是在厲家老宅。
那時候,儘管每次只有他們兄弟幾個在,但嫂子的視線從來都只在衍哥身上……
可這眼下!
見什麼鬼了?
還偏偏讓他給撞上了!
對上童心那雙不靈不靈一直眨個不停的眸子,陸昊南趕緊收回思忖,僵硬點頭:「是!是!嫂子說的都對!」
「嫂子?呵呵呵……」
童心笑的銀鈴一般,抽回自己的手嗔推開了陸昊南:「這暱稱可真可愛!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改天再來找你!拜!」
陸昊南嚇得趕緊用手裡的報告擋住!
厲嘉衍看著那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離開的傲嬌背影,對陸昊南微眯了眸子:「你想怎麼解釋?」
眼神和語氣都仿佛淬了冰!
陸昊南瑟瑟發抖。
他趕緊把手裡的報告遞上去:「誤會……誤會啊,衍哥……那個,宋小姐剛才吃下的是……」
「是什麼!說!」
陸昊南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麥麗素!巧克力!」
巧克力!?
厲嘉衍俊眉蹙起。
所以,那個女人是戲耍他?
幼稚!無聊!
陸昊南看到男人臉上的陰霾似有漸漸散去的趨勢,曖昧地笑了下:「嫂子雖然是學化學的,搞點毒藥啥的不難,但是她應該也是有分寸的……」
「住口!」
厲嘉衍的俊臉瞬間冷沉:「你是覺得她做的好?」
「不不不!」
陸昊南求生欲爆棚地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就覺得,其實……嫂子還挺幽默的,還挺……」
感受到老大掃射過來的冷冽目光,他趕緊轉了話音,嚴肅道:「還挺大膽的!居然敢跟衍哥你開玩笑。」
「不准再說那兩個字!」
厲嘉衍警告了兩句,徑直去了對面的急診室。
陸昊南一臉懵:「那兩個字?哪兩個字?我剛才說了很多字啊……」
急診室里。
宋雨霏吞了一顆巧克力沒事,但著實受到了驚嚇。
躺在病床上仍然面色蒼白,雖微閉著眼,但眼球在眼皮下惶恐不安地轉來轉去。
厲嘉衍輕步走過來,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你怎麼樣?」
聽到男人的聲音,宋雨霏連忙睜開眼。
臉上的懼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愧疚。
她坐起來,嬌聲問:「阿衍,抱歉,都是我不好,童小姐肯定是誤會了……」
說話間,雙眸含水,楚楚可憐。
厲嘉衍微微蹙眉:「她對你敵意不淺,是以前有過交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童心根本不認識宋雨霏。
怎麼就這麼大敵意?!
上次拍賣會上,故意抬價讓宋雨霏上當,今天更是直接上手欺人。
「沒有沒有!」
宋雨霏趕緊擺手,掩下眼底的一抹慌亂:「我,我和童小姐不熟。她……她對我那麼大的敵意,應該是看到我和你在一起,誤會我和你的關係了……阿衍,你快去哄哄她,說我們只是朋友,讓她別胡思亂想。」
「不用!」厲嘉衍淡聲道:「已經在辦理離婚了。」
「離婚?」
宋雨霏強壓下內心的狂喜,面上卻很是意外:「童小姐看起來還是很在乎你的,怎麼……」
她故意欲言又止。
內心,已經開心地瘋狂大笑。
肯定是她那條簡訊讓童心放棄阿衍的!
她就是篤定了童心那慫包不會去質問阿衍……哼!一個出身卑微的小賤人,也敢跟她搶阿衍!
厲嘉衍沒有再回應,起身:「你休息會,等會讓宋饒送你回去,我去公司處理點事情。」
「好的,阿衍!我已經沒事了,你快去忙。」
宋雨霏乖巧笑著跟他揮手。
看著男人挺拔俊逸的背影,她臉上的笑漸漸冷卻,變成勢在必得的得意。
阿衍,雖然你答應了程遠會照顧我,但是我不甘心只做你的朋友。
我們三人從小青梅竹馬,我已經錯選過一次。
現在程遠不在了,我絕對不會再錯過你!
只要童心讓出位置,下一任厲太太的位置一定是她的!
……
童心剛走出醫院,接到了孫盼的電話。
「童姐,你去哪了?我拿了藥回來,不見你了……」
「我回家了,謝謝你啊小盼,藥你明天幫我帶到公司。」
掛了孫盼的電話,童心只覺心口一陣悶痛。
她輕輕按了按心口的位置,咬牙:「該死的!每次見到狗男人都有這種糟糕的感覺。」
淺水灣。
顧文宇接到童心的電話,馬不停蹄拎著醫藥箱趕了過來。
客廳里,童心躺在沙發上,受傷的胳膊無力地垂下。
顧文宇看到那沾滿了血的胳膊,眉心狠狠一蹙:「我說姐們,你沒還手,也不知道報警?這不是你的性格啊!」
畢竟想當年,才14歲的她,徒手把一個中年男人打斷了三根肋骨的!
童心沒理他,閉目養神。
顧文宇瞧了一眼她有點失血慘白的唇,無奈地嘆口氣,趕緊給她處理傷口包紮了起來。
「謝謝。」
童心聲音低弱地道了個謝,慢慢收回手,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文宇,我這裡也很痛,你也幫我治一下……」
聲音越來越低,仿佛蚊哼。
這突然溫柔的音線把顧文宇嚇了一跳。
他手忙腳亂蓋上醫藥箱,蹲挪到童心身邊:「是心臟不舒服嗎?快告訴我,是疼還是悶?快!」
童心微微睜開眼睛,虛弱地勾了下唇:「不嚴重,別擔心。就是……就是好像被人抓住了心臟,有點疼,有點窒息……厲嘉衍那個狗男人果然厲害,剛才見了他,好像,好像要把我那個慫蛋靈魂勾過來了……」
顧文宇嘆口氣:「我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了。」
童心白他一眼:「有屁就放!」
顧文宇在她旁邊坐下來,語重心長:「你之所以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多半還是因為你對厲嘉衍念念不忘。你愛他愛到深入骨髓筋脈了,儘管現在變了性情,大腦也盡力地勸自己別愛了,但是你的心卻不由自主。也就是說,你現在的大腦控制不住你的心,你心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