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證清白這種事,還需要別人來教嗎?」
祁北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他希望江淮姝能夠主動證明自己的清白。
江淮姝微微嘆了口氣,然後伸出手,將祁北嶼的手拉了過去。
祁北嶼的手因為喝酒而很燙,她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她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後腰,說道:「這結可是海棠早上系的,海棠特有的手藝,可海棠卻不在宴會上,如此,殿下可曾放心?」
突如其來的親昵讓祁北嶼的臉頰更加紅了,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喜悅。
他的目光落在江淮姝的臉上,看著她的眼睛,心中充滿了溫柔與一絲溫情。
可正因為湊得近,祁北嶼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眶。
「你哭過了?」祁北嶼立馬恢復了神智,急切的問道。
「方才醉酒有些熱,她又沒帶扇子,便吹了會冷風,一不小心,被風沙迷了眼睛。」江淮姝連忙解釋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怎麼,眼睛很紅嗎?」江淮姝微微低下頭,用手不斷的揉著,不想讓祁北嶼看到自己的眼睛。
「姝兒,皇宮裡也會有風沙?呵,孤竟不知這皇宮也如那荒野之地一般,風沙說來就來。」
祁北嶼的眼神中滿是自嘲與懷疑,他顯然不相信江淮姝的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繼續追問下去。
「那怎麼沒有,一看你上地理課就沒好好學過,這風沙是空氣中的,哪裡都會有,怎麼,你家皇宮是無塵的啊?」
江淮姝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她覺得祁北嶼的問題很幼稚。
祁北嶼聽著江淮姝的話,心中有些無奈。
他聽又聽不懂,懟又捨不得,還能怎麼辦,便先信著唄。
不過還好,太子妃沒有背叛自己。
只是不知道他們二人說了什麼,竟能讓她落淚,看著眼眶紅紅,定然是哭了許久。
「可是他欺負你了?」祁北嶼試探的問道。
江淮姝想也沒想,立馬否認道:「沒有……」剛說完,她便後悔了。
因為,自己一直說的都是去外面散心,可從沒沒說自己出去找人去了。
祁北嶼也笑了,被她這副不打自招的樣子給逗笑了。
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如利箭般劃破空氣,硬生生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臣,箭翎城內使參見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
一名身著官袍的男子疾步而來,在桌前站定,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聲音里滿是敬畏。
他微微垂首,眼神中透著焦急與期待。
祁北嶼聞聲轉過頭,目光如炬,帶著幾分疑惑上下打量著這突如其來的臣子。
自己只和箭翎世子有過往來,可從來不認識這內使,他所為何事?
「箭翎城內使?有何事?」祁北嶼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平淡卻不失威嚴。
自己只和箭翎世子有過往來,可從來不認識這內使。
「聽聞前些日子殿下繳獲了一批人販子,臣的幼女在年幼時不幸走失,故而想來問問,那些女子都去了哪裡?」
內使抬起頭,眼中滿是急切,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因為擔憂而更深了幾分。
「哦,此事是太子妃在打理,你可以問她……」祁北嶼微微側頭,看向身旁的江淮姝。
「哦,本宮已經讓記得家中地址的女子回家去了,至於那些不記得的,有些在府中做事,有些已經出了府,不知去處,不過大人若是方便的話,改日可以來府中,辨認那些女子。」
江淮姝微微頷首,面容沉靜,眼神中透著善良與溫和。
她的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臣,謝過太子妃……」那內使淚流滿面,慌忙跪下說道。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握拳,仿佛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不必多禮,小事一樁。」江淮姝輕輕抬手,示意內使起身,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娘娘有所不知,自從小女走失後,臣沒有一日不在努力找尋,家妻的頭髮也白了許多,臣兒女眾多,都尚且如此,那些家中獨子獨女的人,經歷這樣的事情,該有多麼痛心?」
內使站起身來,眼中淚光閃爍,聲音哽咽。
那日聽聞殿下做了這樣的好事,他在家中羞憤難當,為自己從前的愚見而感到羞愧無比。
「請殿下原諒臣……」
「平白無故的,為何這樣說?」祁北嶼微微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不明白他為何說這樣的話。
「殿下大人不記小人過,可正因如此,臣才慚愧不已,臣曾經極力支持過靖安王,一直暗中與殿下作對,請殿下一定要原諒臣的過錯。」
內使再次跪下,額頭緊緊貼著地面,聲音中充滿了懊悔。
「無妨,大人不必耿耿於懷,從前的睿安王,的確不如靖安王。」祁北嶼微微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寬容的笑容。
「殿下如此大度,倒讓臣慚愧無比。」他伸出手,抹了抹眼角的淚。
蕭妃娘娘本與其他夫人在交談,可卻瞥到了這邊。
她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湧起一絲好奇。
見箭翎的內使與太子親昵,覺得有些不太合適,便拜別了其他夫人,優雅地走向太子所在的地方。
「太子,這是在聊什麼呢?」蕭妃娘娘清冷的聲音傳來,讓祁北嶼有些意外。
他連忙站起身子,臉上露出恭敬的神情。
江淮姝見狀,也立馬站了起來,低垂著雙眸,心中有些緊張。
「兒臣見過蕭妃娘娘!」祁北嶼躬身行禮,聲音沉穩。
江淮姝也立馬福身,低頭不敢去看蕭妃娘娘,心中忐忑不安。
這果然不能背後議論他人,如今這正主在自己面前還沒說什麼,自己便心虛了。
「退下吧。」蕭妃娘娘看向那內使,微微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
那內使也懂得分寸,立馬拜別了幾人,匆匆離去。
蕭妃立馬看向江淮姝,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這才不急不忙的看向太子,道:「不必多禮,許久未見,你與本宮倒是生分了不少。」
蕭妃娘娘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嗔怪,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容。
「兒臣敬重娘娘,這是兒臣的一番心意,可不是與娘娘生分了。」祁北嶼連忙解釋,臉上露出誠懇的神情。
「還未恭喜你榮獲太子之尊,倒是讓本宮省去了不少麻煩呢!」蕭妃娘娘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著一絲欣慰。
「娘娘說笑了,兒臣也是僥倖罷了。」祁北嶼謙虛地說道,臉上露出一絲謙遜的笑容。
「這有什麼謙虛的,如今你是太子,他再是皇后的兒子又怎樣?不還是得見了你低頭。」蕭妃娘娘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驕傲。
她向來不喜歡皇后與那靖安王,如今這樣的好事雖未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可也落在皇后一黨身上,她自然開心。
「娘娘,這話有些過於……」祁北嶼微微皺眉,心中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