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尼奧爾,伱知道沈彬、鄧桌翔、古拉爾為了打上首發付出了多少努力,從賽季開始前他們就開始加練,直到現在一個賽季快結束了,他們從沒間斷過,你做的遠不如他們。」開場前,內斯肯斯的語氣充斥著壓迫力,「別讓我們失望!」
沈彬根本不看好吃了兩頓餃子的儒尼奧爾可以打出好效果。
內斯肯斯這完全是為了一己之私給了儒尼奧爾莫大的壓力和難題。
上半場比賽結束。
儒尼奧爾帶球被斷,單刀面對門將將球踢上看台,對方利用防守反擊,領先的一球進入中場休息,面對對方快攻,他用眼神防守,不卡位,任由對方發動快攻而無動於衷。
對儒尼奧爾大感失望的內斯肯斯在球員走向通道時,狠狠地瞪著儒尼奧爾,情不自禁地咆哮道:「你為什麼這麼爛?你為什麼不能保持專注?你為什麼像個軟蛋一樣怯弱?這就是你他媽不如沈彬的原因!該死的,我怎麼會對你有所期待!你他媽如果不想打就別打,給我滾!」
「自從你把他招入哈勒姆競技,就開始對他格外照顧,把發揮很好的斯特林從首發位置上拿下來,給他騰出位置,即使他不按時訓練,你也從不批評他,他比賽期間逛夜店,流連煙花之地,你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所有俱樂部球員都認為你對他過於縱容時,你從來不在乎別的隊員的感受,在他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球的時候,你才不情不願地放棄他。」
「在足總杯決賽上馬丁斯找到了正確使用他的方法,他終於為你爭回了臉面,看他好不容易打了一場好球,重新建立了一點信心,你就急著把他推出去來證明你沒看錯人,現在他發揮不好,你又忘記了他上一場的表現,再次把他貶成了最爛的球員?」
「偉大領袖?」
內斯肯斯對老霍斯特把他從主教練位置上拿下來,讓他失去了以主教練的身份獲得足總杯冠軍,他還是忍受不了一個賽季自己的努力獲得的榮耀被老教練馬丁斯輕易摘了桃子,他心裡一直窩著一團火。
沈彬實在看不慣他用侮辱人格的方式攻擊自家球員,對他的不滿卻已經累積到一定程度,此刻,他對儒尼奧爾的羞辱不過是點燃乾柴的一團烈火。
「他只有18歲,比我還小月份。」沈彬問,「你想讓他做到什麼程度?」
實際上,沈彬的忤逆,和這種當眾與自己唱反調的行為已經動搖了內斯肯斯的統治,這就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和睦相處的原因。
教練組的安排你要管,我教訓菜鳥你也要管,是不是有一天你也要管到我的頭上?
「你和鄧桌翔不是同樣18歲?為什麼你們能快速適應職業聯賽,而他不能?」
「世上有幾個金童獎前三的球員?你去看看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在曼聯的表現,他只能說比儒尼奧爾強一點,他在曼聯踢得也很掙扎。鄧桌翔是我是同胞,他可以聽我的建議,而他被你寵得太狠了,他根本不聽我的建議。」
「我想讓他和像他這樣只會拿年齡當藉口的娘炮知道,這不是問題!」
內斯肯斯的綠色的眼睛積壓著血絲,他已經怒不可遏。
教練組成員和其他球員都心驚膽戰,馬丁斯想勸阻但已經沒有他說話的機會了。
「年齡不是問題?」沈彬冷笑,「1973年10月2日,阿賈克斯對陣費耶諾德,你忘了你是怎麼被維姆·楊森怎麼戲耍的嗎?不是因為年齡的問題,是因為你打得太爛?不夠專注?像軟蛋一樣怯懦?1974年5月22日,阿賈克斯在冠軍杯上輸給巴塞隆納,你被福格茨完全壓制,輸掉決賽,仍舊是因為你太爛,不專注,像娘炮一樣軟弱?還有……」
「給我閉嘴,你這個狗雜種!」內斯肯斯在這一刻失去了理智,「你想教我做事?你想取代我?你覺得這是你的球隊!我今晚就可以交易你!你他媽今晚就給我滾蛋!」
「你不會真的覺得我下個賽季還在你手下踢球吧?」沈彬大笑而起,「如果明天你還讓我留在哈勒姆競技,那你就是那個狗雜種!你才是那個已經失去主教練位置,早該滾蛋卻還翹著尾巴回來的老狗,沒有人想在你手下踢球,你別以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在我眼裡,你比克魯伊夫差的不是一絲半點!」
「夠了!夠了!」馬丁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不要再吵了!」
已經太晚了,沈彬和內斯肯斯的裂痕不僅撕開了一個巨大的豁口,矛盾也完全公開化,這是在比賽直播中,荷蘭二台體育頻道的鏡頭對準了他們兩人,那種充斥著對彼此仇恨的對噴是無法遮掩的。
馬丁斯原以為內斯肯斯成為哈勒姆競技股東之後,他唯一需要效忠並提供服務的只有內斯肯斯。
但是,沈彬的爆發完全把局面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別的年輕人如果這樣,完全可以說是青少年叛逆,但沈彬這個呢?他尊重內斯肯斯嗎?內斯肯斯在他眼裡是什麼?他認可這個領域裡的權威嗎?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不把內斯肯斯當權威,那他心中還能融得下誰?他想做什麼?內斯肯斯在狂怒之下已經說出了答案。
沈彬想打破舊有秩序,創造一個新的紀元?
這也太可怕了!
還有,他為了擊敗壓在身上的重石,竟然已經研究了對手年輕時候的所作所為?
他已經到了如此執著的地步了嗎?
這個可怕的真相一旦被揭穿,兩人的關係就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馬丁斯自以為了解沈彬了,但沈彬透露的一些蛛絲馬跡還是讓他不寒而慄。
馬丁斯雖然用自己的努力制止了他們繼續爭吵下去,但有些事情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下半場比賽,哈勒姆競技沒有換人,原有的陣容一直打到比賽結束。
二虎相爭,受傷的卻是他們共同的對手。
沈彬在45分鐘時間裡攥住一切機會射門,半場就成就了帽子戲法,帶領球隊4:1反敗為勝。
裁判吹響終場哨時,沈彬已經提前一分鐘退場,這種行為是完全不尊重對手的表現,裁判向哈勒姆競技替補席的一張空位出示了一張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