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吐口氣都帶著酒香,其實黎闌珊就饞他杯里這一口,但當然是不好意思這樣說的。
「我才不喝你的。」她輕輕推開他,身子剛睡醒輕飄飄的,霍漠霆順勢就扣住她的腰,緊硬的皮質帶扣頂在她纖細的腰間,一直將她身子輕輕壓到牆上。
「那哥哥再給你倒一杯。」
男人視線灼到她臉上,她更感覺口渴難捱,咽了下乾澀的喉嚨,「好,好呀。」
霍漠霆情意繾綣地看她一眼,轉過身走去。
牆角花藤的木桌上一隻紅酒瓶,將酒倒好遞過來。
黎闌珊接過酒杯時,又細看他一眼,已經好多天沒見他穿這樣的商務襯衫,襯衫和西褲都筆直,不知道剛剛是在見誰。
「只許少喝幾口。」
黎闌珊輕輕扣了扣高腳杯,「怎麼,你怕我喝多再給你寫情書啊?」
此時月色正濃,海風旖旎,女孩子在月色下輕閃睫毛,有些古靈精怪的美。
霍漠霆心弦顫動,「嗯,寫情書這種事還是我來,我喜歡看你讀我寫的情書。」
「你就會花言巧語。」
「那我們聊點兒正事。」霍漠霆向前一步,離得近些,「你給莫懷吃的是涎香通心丹?」
黎闌珊一愣,然後笑一下,「怎麼,他去醫院了?」
「回答我。」
黎闌珊點了點頭,「不用給醫藥費。」
她知道那藥很貴,所以沒主動說,沒想到霍漠霆還是知道了。
霍漠霆嗤笑一聲,「倒沒想給錢。」
黎闌珊:「……」
「就想知道你從哪裡買的。」
「我是醫生啊!」
黎闌珊騰的臉紅起來,做賊心虛,放下高腳杯就想走。
霍漠霆今天卻一定想知道答案,她到底是不是救他和莫懷的那個人。
這對於他來說太重要了。
一隻手攥住黎闌珊的手腕。
「五年前,有兩個人在深海溺水,本都要死了,後來卻死裡逃生。」
黎闌珊一愣。
五年前?
她有一次開潛艇執行任務,確實在海下救過兩個人。
後來交給了警方。
霍漠霆一看她的反應就心臟怦怦亂跳。
真的是她!
不過黎闌珊不想承認。
「我不記得了。」
霍漠霆瞳眸縮緊,將高腳杯放下,把她輕扯到懷裡。
「你要說真話。」
「我說真話了啊。」
心裡卻在吐槽,如果她承認救過,可能她的很多秘密都保不住了。
「那吊墜的事我還沒找你交待,那樣的東西是普通女孩能有的嗎?」
「啊,你……」
「顧文星都來了,我可以問他你信不信?」
「你你你……」
黎闌珊這才想起來,五位表哥都來了,肯定是跟霍漠霆沆瀣一氣。
那她就招了吧。
「我是救過,但又怎麼樣?」
「在哪兒?」霍漠霆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
「運通跨海大橋那附近。」
霍漠霆聽到這裡眉心舒展,就是那裡!
車子就是從那裡落入水裡。
霍漠霆萬萬沒想到,一年前他誤打誤撞一見鍾情的人也正是他的救命恩人。
薄唇微微勾起,雖然之前也相信自己的預感和直覺,但是當真的由黎闌珊親口說出來,還是難以抑制的心動。
上前,輕輕把她圈進懷裡。
「怎麼了?」黎闌珊被男人的擁抱倒吸一口氣,「不會那兩個笨蛋里就有一個是你吧?」
霍漠霆把臉埋進黎闌珊頸窩,偷笑,呵呵!
想到上次在酒瓶上寫情書時,她那句「我罩著你」,不由臉一紅。
艹,他不會真一輩子要女人罩著吧。
而且是他最想寵的女人。
真特麼丟人。
霍漠霆鼻尖蹭著她耳際的碎發,又癢又酥。
黎闌珊快站不穩了,下意識就抬起手抱住霍漠霆的腰,腳跟也踮起來。
「你幹嘛呀你,說話,是不是有你?」
他不說,她就將手伸向他胳肢窩。
再了不起的人就不信他能扛得住這個。
果然,霍漠霆受不了,但他就是不松,而是咬上她耳垂。
「啊,霍漠霆,你壞死了!」
黎闌珊酥癢難耐。
霍漠霆終於鬆開沒有再咬,在她耳邊說:「秘密,只許你知道,不能說!」
哦?
秘密啊。
霍漠霆幫她整理了一下碎發,站直了身體。
然後,好半天,他竟然低著頭,時不時用手摸摸鼻子,視線也不抬起來,只是落在自己的皮鞋上。
「什麼秘密啊?」
霍漠霆低著頭,上前雙手輕輕按著她肩膀,「是不是記得我告訴過你,要一直相信我?」
「哦,記得,偷吻那次……」
明媚水潤的眸子裡那種戲謔讓霍漠霆臉頰灼熱。
「偷吻這麼被你嘲笑,我以後再也不偷吻了。」
霍漠霆捧起她的臉頰,氣息極近,低喘撩人,「以後就明著吻!不管在什麼時間什麼場合,想吻就吻,一定不能偷偷摸摸,我說到做到!」
月色下男人的臉緩緩靠近她。
「白天沒有吻到,女朋友不想嗎?」
黎闌珊心跳漏一拍,睫毛眨了幾下,想到白天他為她抹防曬霜,一寸一寸撫過肌膚,身子忍不住微微哆嗦。
「想不想?」
霍漠霆將她轉了個身摟在懷裡,自己後背貼牆,因為擔心玫瑰的刺扎到她。
玫瑰的花香撲鼻,而且這裡光影婆娑,海邊的月夜,浪漫至極。
她本不是那麼注重浪漫的人,可是此時的氛圍感真是絕佳。
霍漠霆的臉一步一步逼近,影子覆上來,男人的唇裹挾著玫瑰的花香。
黎闌珊輕輕閉上了眼睛。
周圍很靜很靜,直到二人發出氣喘的聲音。
隔著裙子和襯衫的面料,兩人的汗漬都混纏在一起,身體更是密貼得毫無縫隙。
黎闌珊身子軟軟的癱著,要不是霍漠霆的大掌托住她的身體,她恐怕要腿軟站不住。
「霍漠霆,那我要是救過你,我們算扯平了。」
「什麼扯平了?」
「以前你總說讓我為你負責,說我騙你,可是如果我救過你一命,那算不算將功贖罪?」
霍漠霆眼尾挑了挑,「不是將功贖罪,而是遠遠功大於過。」
「那我騙你的事以後就不許再提。」
霍漠霆指尖撫過她滑膩的下巴,「好,哥哥肯定不再說讓你負責,那哥哥想說離不開你,可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