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總是被江若喬的朋友們調侃為忠犬男友。Google搜索
他很聽江若喬的, 江若喬說不準他買包,他答應了,就不會陽奉陰違, 在發了朋友圈後主動敲開了林可星的房間門。
林可星的神情疲倦, 卻在看到他時,眼裡瞬間明亮起來。
只可惜她的一切細微的變化,蔣延都沒有注意到,他開門見山, 直截了當地說:「可星, 麻煩你跟你朋友說一聲, 那個包我不要了。真的是很抱歉,如果她要賠償的話, 我也能給。」
林可星失魂落魄的抬起頭看向他,「怎麼不要了?姐姐是不喜歡那個顏色嗎?」
蔣延搖了下頭, 眉眼裡都是濃情蜜意,「不是。她罵我亂花錢, 如果我真送給她了, 估計是要跟我鬧脾氣的。」
「啊為什麼?」林可星不解,這不解中也有很頹喪的羨慕嫉妒, 「你努力賺錢, 給她買禮物, 她還要跟你鬧?」
蔣延笑著糾正她, 「你看, 你不懂了吧,她是心疼我。」
林可星怔住。
「她說我們都是要跟家長要生活費的學生, 就算我用自己賺的錢給她買這些, 她也不高興。」蔣延眼裡心裡都是江若喬, 「她真是一個特別好的人,她說她不看重那些,可星,我想了想,現在我的確是能力不夠,給她買個包還要東挪西湊,確實沒必要。」
何必打腫臉充胖子。
他還有未來,他跟若喬還有未來。
不急於一時。
林可星心裡瀰漫著無力的感覺,她腿有些軟,只能佯裝無事,靠在門邊,扯了扯嘴角,「那好,我跟我朋友說一聲。」
「恩,謝了。」蔣延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問道:「可星,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臉色很難看。」
林可星笑道:「沒有,可能是今天在外面玩太熱了。我睡一覺就好。」
蔣延嗯了一聲,「那就好。」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錶,「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點工作,先回去了。」
「恩,蔣延哥哥,晚安。」
蔣延轉身下樓。
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了,林可星才關上房門,她無助的靠著門慢慢蹲下,抱著膝蓋,小聲啜泣。
好難受。
在喜歡上蔣延的時候,她太小了,也沒有人告訴她,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會這樣的難過。
深夜,林可星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只好起身來到樓下。
倒水喝的時候,居然碰到了蔣母。
蔣母穿著睡衣,見她還沒睡,走上前來,探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梢,「可星,怎麼這麼晚還不睡?有心事?」
林可星眼眶通紅,她垂著眼眸,搖了搖頭。
「不介意的話,跟阿姨說一說?」蔣母牽著林可星的手來到別墅外。
海島氣候宜人,白天炎熱,到了晚上,涼風習習,非常舒適。
這個點,大家都睡下了。
林可星靠在蔣母的肩膀坐著,蔣母一直以來都是溫柔的,和善的,她很有耐心,這樣坐了十來分鐘後,林可星實在忍不住,低低說道:「阿姨,我有個朋友,她喜歡上一個人了,喜歡好多年了,可那個人有了女朋友,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很想很想放下,可是好難啊。」
蔣母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聲音輕柔包容:「你的朋友應該也跟你差不多大,才十八歲,還這樣年輕呢,年輕就意味著有無限的可能,非要問該怎麼辦,我只能說,站在過來人的角度,聽自己的心意,等不喜歡了,自然也就放下了,如果還喜歡,也沒必要逼著自己,等若干年後再回頭看看,這一段令自己很難受痛苦的經歷,會成為很珍貴的回憶呢。」
林可星怔怔的,「只是珍貴的回憶嗎?」
「此一時彼一時。」蔣母失笑,「你朋友喜歡的那個人,應該也很年輕,多少人最後相伴一生的並不是初戀,人這一生就是一趟列車,有的人只會陪你一段路,等下一站,可能她就下車了。也許你朋友會是陪那個人到最後的人呢,這些都說不好的,你們都太年輕了,還是那句話,年輕就有無限的可能。」
也許是蔣母太溫柔了,也許是她說的話有魔力,林可星一掃之前的煩悶。
是的呀,她跟蔣延還這樣的年輕。
她會站在這個位置,不會去打擾他跟他女朋友,有一天,她可能自己就放下了。
內心深處也有一道隱秘的聲音:也許,有一天他女朋友也就下車了。
見林可星重新高興起來,蔣母一臉欣慰。
*
第二天一大清早,陸以誠破天荒的帶著陸斯硯去外面吃早餐。
搬家的事要提上日程了,他準備買點行李袋。陸以誠比較節儉,早餐他也只是吃了一碗幾塊錢的湯麵,陸斯硯實在沒有丟四腳吞金獸們的臉,他的早餐要求很高,去便利店買了一瓶最貴的鮮牛奶,還要吃加肉加蛋加火腿腸加蝦仁的豪華腸粉,吃腸粉時,看到同桌的小朋友在吃油條,他也饞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陸以誠,暗示意味很明顯。
陸以誠:「……」
行吧。
仔細想想,早餐再貴能比樂高貴嗎?
買!
陸斯硯胃口就這麼大,買的東西也吃不完,最後剩下的都進了陸以誠的肚子,這是陸以誠吃得最飽的一頓了。
陸以誠買日用品都是習慣去大市場,這裡普遍會比超市要便宜一些。
挑選了一番後,他以最合適的價格買了自己要買的東西,正準備走時,瞥見攤位上有賣女士拖鞋。
這幾天,會有租客上門來看房,他跟江若喬已經說好了,她有空時會幫他招待看房的租客。
那麼,於情於理,他都應該為她準備一雙拖鞋。
陸以誠牽著陸斯硯繞過幾個人,來到了攤位。
他還是習慣性地掃一眼牌子上的價格,想要挑選性價比最高的一雙。價格會在他考慮的第一位。
陸斯硯很聰明,他見爸爸拿起兩雙拖鞋正在模樣認真地比較。
他聲音清脆問老闆娘:「姐姐,他拿的這兩雙都多少錢啊?」
老闆娘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見這肉嘟嘟的可愛小男孩居然喊自己姐姐,頓時心花怒放,「別人買的話,我就開價二十五,你要是買的話,姐姐給你二十!」
陸斯硯:「不行,太便宜了!」
老闆娘:「?」
陸斯硯大氣的說:「姐姐,我們要買最貴的拖鞋!」
只管給我們上!
陸以誠:「?」
不。
他阻止了陸斯硯,「我付錢還是你付錢?」
陸斯硯皺著眉頭,「可是你挑的這兩雙太醜了。」
老闆娘:「?」
陸斯硯又果斷地對老闆娘笑了笑,「姐姐,我不是說它丑,只是它的確配不上我媽媽。」
老闆娘懂了,「小弟弟,你可真孝順。」
陸以誠:「陸斯硯,是我付錢。」
「我知道。」陸斯硯也很認真地說,「反正給媽媽買最好的,大不了我少吃一點啊,這個星期我早上不喝牛奶了。節省下來的錢給媽媽買一雙最好看的拖鞋。」
陸以誠:「……」
最後陸以誠還是沒有妥協。他無視了陸斯硯的抗議,買了一雙水紅色的女士拖鞋,陸斯硯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的那種款式。
陸以誠還是覺得要考慮性價比。
這雙鞋最後以二十五塊的價格成交。
價格合適,陸以誠又仔細地比較過軟硬度,至於款式是否好看,那不在陸以誠的考慮範圍內。
拖鞋而已,就是在家裡穿穿,要那麼好看時尚做什麼?
陸斯硯無語了。
給媽媽買最好的,買最貴的,明明爸爸以前就是這樣做的。
陸斯硯嘆氣:「男人摳門是不行的,爸爸。」
陸以誠不理會。
陸斯硯依然在碎碎念,「而且水紅色媽媽一點兒都不喜歡。」
這雙拖鞋是真的很土啊,他都覺得土。
陸以誠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小孩才五歲就這麼囉嗦?正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他付錢,那買哪雙就該他說了算。
他蹲了下來,對陸斯硯說道:「你有什麼好朋友嗎?」
陸斯硯:「那可太多了!」
「舉個例子。」
「高子秋是我的好朋友,謝宇澤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三個拍皮球是最厲害的。」
陸以誠點了下頭,「很棒,我也有好朋友。」
陸斯硯看向他。
「你媽媽現在的男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陸以誠這樣說。
所以,他不能接受陸斯硯的建議,即便只是買拖鞋這樣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不管未來他跟江若喬是什麼關係,至少現在,他們應該保持一種比較安全的距離。
因為陸斯硯,他們不得不有所接觸,可也只是這樣了,陸以誠這樣跟自己說。
陸以誠說完後便站起身來,他提著購物袋,可能是有些重,他的手微微收緊,手背青筋顯露。
陸斯硯不解的看著他。
他一點兒都不懂爸爸說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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