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

2024-08-16 00:24:42 作者: 林綿綿
  陸以誠倒是想找個機會跟江若喬道歉, 不過仔細想想,這件事越解釋說不定就越尷尬,只好作罷。Google搜索

  他也很無奈, 他怎麼就說出「下次吧」這句話來的。

  是誰給他的勇氣?

  下午五點準時開飯, 江若喬的外公廚藝不錯,外婆也是,再加上有陸以誠打下手, 三個人很快地就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飯桌上, 外公給江若喬夾了一塊魚腩, 問道:「那喬喬, 你是跟小陸一塊兒回京市?」

  江若喬點頭:「我們是明天下午的車,晚上到京市。」

  「這麼趕?」

  「恩,我有事,他也有事。」

  江若喬是真的很忙,她也想在家裡多呆幾天, 但考慮到實際情況,只能儘快回京市。

  陸以誠也忙,他都是好不容易擠出這點時間來,晚上回酒店後還得加班加點。

  「那什麼時候回來過年?」外婆問。

  江若喬算了算時間, 「可能要到臘月二十七八, 甚至更晚。」

  「這麼晚?」外婆嘆了一口氣,「那小陸呢?」

  陸以誠知道自己今天說了太多錯話, 所以吃飯的時候都異常沉默。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 又說了不合時宜的話來。

  突然被外婆點名, 他也是看向江若喬。

  外公打趣:「小陸你這怎麼回事, 問你,你就看喬喬。」

  陸以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陸斯硯回:「習慣就好, 我爸爸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努力地想了想,「他們說我爸爸是妻管嚴。妻管嚴是什麼意思啊?」

  江若喬猝不及防被這句話哽住,咳嗽了幾聲。

  外公笑眯眯的回,「就是你太姥爺我這樣。」

  外婆吐槽:「你配得上妻管嚴嗎?就你還妻管嚴,你就是氣管炎!」

  「我還不算?」外公直呼冤枉,「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敢在你而前抽過煙!」

  「好偉大。」外婆說,「該跟你頒發錦旗是不是,真要是那什麼妻管嚴,早就戒菸了,你看看人家小陸,滴酒不沾,煙也不抽,多好的一個小伙子。」

  外公嘟囔,「那是還沒到歲數,你等他三十再說。」

  陸斯硯舉起手來,「我爸爸不抽菸也不喝酒,因為我媽媽特別討厭煙味!」

  外公:啊這……

  算算時間,那說明陸以誠三十二歲的時候也沒抽菸。

  外公死鴨子嘴硬,要捍衛身為長輩的尊嚴,「那等他四十歲再說。」他又嘀咕了一句,「四十歲啊,那我都化成灰了,這樣,」他抬起頭看向陸以誠,「你四十歲的時候跟喬喬給我燒錢的時候帶句話,看你四十歲的時候抽沒抽。」

  陸以誠表示這句話他可真不知道怎麼回了。

  他只能再次看向江若喬。

  江若喬反駁:「他四十歲的時候,您也才九十二歲!您會長命百歲的!」

  「九十二歲……」外公搖了搖頭,「那我可不敢想。」

  「大膽一點。」江若喬說,「先定一個小目標,活到一百歲。」


  「差點被你們忽悠過去了,」外婆說,「小陸,你過年打算怎麼過?」

  陸以誠謹慎地回答:「您二老肯定是想斯硯的,過年就讓斯硯在這邊過。我在京市過就好。」

  「一個人過啊?」

  陸以誠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其實也習慣了。

  去年過年就是一個人包餃子過的。

  「要不,就來我們家過年好了。」

  對於外婆來說,她並不是因為陸斯硯的這層關係才對陸以誠如此親切。

  在這個孩子身上,她看到了太多東西。

  那些美好的品質,是很惹一個老人家喜歡的。

  在老一輩眼中,春節是最最重要的節日,這樣的日子如果一個人過,未免太過冷清。

  江若喬替陸以誠回答了:「再說吧,還有十幾天呢。」

  陸以誠心裡鬆了一口氣,也順著她的話說:「到時候再看。」

  陸以誠發現了,江若喬在這個家裡說話也很有分量。如果他說「再說吧」,外公外婆一定還會極力邀請,可江若喬說「再說吧」,外公外婆就不吱聲了。

  吃完飯後,陸以誠很自覺地起來幫忙收拾碗筷。

  江若喬攔住了他,乜了他一眼,「你是客人,哪有讓你洗碗的事兒啊。」

  陸以誠可不敢覺得自己是客人。

  不過江若喬攔他,外婆也攔他,他只好作罷,但坐在沙發上,時不時都會探頭去看一眼廚房。

  廚房裡,是江若喬圍著圍裙在洗碗。

  外婆還在揚聲叮囑她:「喬喬記得戴手套洗碗。」

  江若喬用溪市方言回:「曉得啦。」

  陸以誠很不自在。

  他總覺得,他坐在這裡看電視,她在廚房洗碗,是一件很不對的事。

  這令他如坐針氈。

  外婆看他這樣彆扭,笑著擺了擺手,「行了小陸,你去幫喬喬吧,再不讓你過去,只怕我家的沙發都要被你坐塌了。」

  陸以誠如蒙大赦。

  趕緊起身,將位置讓給外婆,快步走進廚房。老房子就是這樣,客廳窄小,廚房卻比較大一些。江若喬正在往洗碗海綿上擠著洗潔精,陸以誠就進來了,她看了他一眼,他趕忙解釋:「是外婆讓我進來幫忙的。」

  江若喬哦了一聲。

  貌似專心地洗碗,但又怎麼可能真的心無旁騖。

  她身旁站著一個會呼吸的大活人呢,這個大活人還是陸以誠。

  她沒注意到捲起來的袖子又下滑了。

  眼看著就要沾上水,陸以誠出聲提醒:「當心袖子。」

  江若喬戴著手套,手套上也都是洗潔精搓出來的泡泡,反而不好將袖子卷上去。

  她垂眸,感受到旁邊陸以誠的呼吸已經目光,故作平靜地說:「幫我把袖子再卷上去。」

  陸以誠誠懇提議,「不用這樣麻煩,我來洗就好。」

  江若喬:「?」

  行叭。


  皇帝不急……不,不對。

  反正他也不急。

  他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江若喬,你要原諒他,他只是一個呆子。

  「好。」江若喬乾脆利落的將手套摘了下來,「你想洗就洗。」

  陸以誠沒有戴手套洗碗的習慣。

  站在水池邊,三下兩下,極為利落的將洗碗池的碗筷刷得乾乾淨淨。

  江若喬也沒出去,她還是站在他的旁邊看著他。

  外婆買的洗潔精是那種西柚味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嗅覺出錯,她總覺得,鼻間都縈繞著一股西柚清香。

  陸以誠將碗筷洗好以後,又用抹布將灶台跟抽油煙機都擦拭了一遍。他做事的時候,神情很專注也很認真,不會被外界影響,低垂著眉眼,江若喬也注意到了他之前說的手腕上被熱油燙出來的疤,很小一塊,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其實,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陸以誠都不是江若喬喜歡的那種類型。

  太過溫和也太過內斂,不了解的時候,總覺得這是一個溫水般的男人。

  她甚至覺得,陸以誠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意外。

  這樣類型的人,除了一個陸以誠,她不會再對別人有好感。

  他是意外,也是很特別的一個例外。

  不,或者更準確地來說,陸以誠只有一個,也只有一個陸以誠。

  他很好,好到她也收起了那些算計,那些心機,帶他來了溪市,也帶他來了家裡。她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另一個人讓她這樣毫無章法了。

  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江若喬送陸以誠出門。

  陸斯硯呆在家裡。

  外公外婆非要江若喬送陸以誠去酒店。

  冬天的天總是黑得很早,六點半不到,暮色籠罩大地。快走到酒店門口時,會經過一個公交站台,江若喬突然停了下來,陸以誠也頓足,江若喬指著公交牌,笑道:「你不是第一次來溪市嗎,要不要出去逛逛?」

  陸以誠笑著點頭,「你方便的話,當然可以。」

  江若喬歪了歪頭,「沒什麼不方便的,唔,去哪裡呢?要不,看下一班來的是哪趟吧。」

  陸以誠:「不錯,很隨機,就充滿驚喜。」

  溪市不比京市。

  這個點公交站台都沒幾個人。

  兩個人站在一旁,江若喬想起了閨蜜曾經分享給她的一碗狗糧。

  閨蜜說曾經跟初戀男友站在公交站台這裡打賭。

  如果等來的是那一趟公交車,就在一起。

  江若喬當時聽說時,一臉的迷惑不解:「你們真的是地球人嗎?」

  為什麼這麼幼稚?為什麼這麼好笑?

  此時此刻,她想起了這件事,甚至心裡也很幼稚地在想:如果,如果等來的是那一趟公交車,那麼……

  還沒想到「那麼」之後的內容。

  遠遠地一輛公交車駛來。

  她定睛一瞧,竟然真是她想的那一趟車,她驚喜不已,對陸以誠說:「真的是這輛車,真的欸!」

  她驚喜高興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小女孩收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

  那樣的開心,完全就是一個小女孩。

  陸以誠雖然不懂她驚喜的原因,卻還是溫聲笑道:「那真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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