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事件, 江若喬沒提,陸以誠也沒問。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然而還是留下了後遺症。
看電視或者看電影時,裡面的角色喊了老公, 江若喬會神經緊繃, 陸以誠不知道想起什麼眉眼帶笑。江若喬對三位室友進行靈魂上的控訴,道德上的抨擊,「你們害慘了我, 知不知道?」
三位室友異口同聲:「等什麼時候他成了你真正的老公, 你這個後遺症就沒了。」
江若喬:「?」
春天到了, 萬物復甦, 也到了江若喬想換髮型的時候。
這天,江若喬去美髮店里剪頭髮做柔順,陸以誠跟陸斯硯也被迫呆在店裡等她。tony老師一如既往的敬業,不止給江若喬進行推銷,也會給陸以誠安利時尚酷炫的髮型——
「帥哥, 其實你可以燙這樣的頭髮,然後再染個顏色,絕對比明星還帥!」
陸以誠敬謝不敏。
這種美髮店他以前都不會來。
他還沒搬過來的時候,家附近有家開了很多年的理髮店, 老闆開那家店時還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 現在孩子都上初中了,手藝一年比一年好, 他每次都去那家店去剪頭髮, 因為是老顧客, 老闆都只收他二十塊錢。
搬過來之後, 他在超市那邊的商場裡買了快剪。
超市會有這樣的快剪,不洗頭髮直接剪, 只要十五塊,更加便宜,不過陸以誠覺得剪得沒以前那家好。
總之,燙頭髮染頭髮,陸以誠根本沒想過,他連忙搖了搖頭,「不不不。」
江若喬坐在一邊,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都笑了起來,「別給他推銷了,我不喜歡我男朋友燙染頭髮。」
tony老師並沒有泄氣,注意到了小捲毛陸斯硯,「小朋友這頭髮是燙過的吧?」
江若喬失笑,莫名感到得意,「不是,是天生的自然卷。」
陸以誠也看向了自家孩子。
看著看著,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斯硯好像也很久沒有剪頭髮了。
之前剪過一次,夏天太熱,他覺得孩子的頭髮有些長,就帶孩子去剪了,距離現在也有半年了。
斯硯的頭髮幾乎都沒有長。
這個細節陸以誠也注意到,不過那次聽樓上的王奶奶說過,王奶奶說有的小孩頭髮長得很慢,就像她的小孫女,一年了頭髮都只長了一點點。他當時也問過其他人,其他人說有的孩子頭髮會長得很慢……這兩三個月,他的大部分心思都在江若喬身上,現在再看看斯硯,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算長得再慢,不可能半年過去了也一點都不長吧?
陸以誠心裡感到不安,卻沒表現出來。
回家後,又給陸斯硯量了身高體重,將這些數據都記錄下來,包括他的頭髮有多長。陸以誠在二十歲這個年紀,有了一個五歲的小孩,他已經盡力在很多事情上都做得好一點,但到底還是不如別的家長那樣細心。他憂心忡忡,坐在書房裡,逼著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正在這時,他聽到陸斯硯趿拉著拖鞋噠噠噠的衝過來,一臉好奇,「媽媽沒叫我嗎?」
陸以誠問:「什麼?」
陸斯硯歪著頭說,「我剛聽到媽媽在叫我,還回答了一聲。」
陸以誠沉默了。
江若喬根本就不在這裡。江若喬這時候在宿舍。
之後幾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江若喬明明不在,或者根本沒叫他,他說聽到媽媽在喊他,有時候陸以誠也沒叫他,他也說爸爸叫他做什麼,這樣幾次之後,就連江若喬都察覺到了不對勁,陸以誠從來就沒想過要瞞著她,將他觀察到的事情都說給她聽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斯硯可能在停止生長。」
江若喬震驚的看他,「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對的。」陸以誠的腦子也很亂,斯硯是去年八月份來到他們身邊的,現在在他們身邊有八個月了,這個時間太短,短到小孩子有沒有長高有沒有長胖,家長是很難察覺到的,他都不知道他的猜想是不是對的。
兩人去查了很多資料。
怎麼說呢,他們不知道以前陸斯硯的生長曲線,所以無法來判斷現在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又帶陸斯硯去了醫院檢查,檢查結果都是正常的健康的。
但陸斯硯聽到爸爸媽媽叫他,可實際上他們沒叫,這種「烏龍」也有好多次,對此,醫生說:「各項指標都在正常範圍內,小孩子的聽力也沒問題,至於你們說的這種情況……我暫時還沒不清楚,或者你們可以帶孩子去看看其他方面的醫生。」
這天過後,陸以誠跟江若喬似乎都陷入了一種狀態。
陸以誠在家裡安裝了監控。他心裡的另一種猜測沒有說給江若喬聽,他在擔心,擔心有一天斯硯會憑空消失。
江若喬也在工作學習之餘,惡補電視劇電影以及小說,基本上都是穿越類的。
除此以外,兩人每天都是自己抽空接送陸斯硯。
陸斯硯自己都察覺到了,緊張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看向周圍,「是不是有壞人?」
江若喬喉嚨艱澀。
陸斯硯還是會聽到爸爸或者媽媽叫他。
而且次數越來越多。
這天,陸斯硯睡著之後,江若喬跟陸以誠坐在客廳里,陸以誠拿出本子記錄,沉聲道:「問過斯硯了,今天他聽到的次數比昨天又多了五次。」
江若喬抱著抱枕,怔怔的點了下頭。
陸以誠說:「我懷疑……」
江若喬打斷了他,「不,不要說!」
她紅著眼眶看他,「他不會離開我的,我也不會離開他,你懂嗎陸以誠,我不接受。」
陸以誠沉默了許久,探出手抱住了她,一下一下的拍她、安撫她。
這一刻似乎跟最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去年八月份的時候,無論是他,還是她,心理上是排斥斯硯的到來,那時候可能天天都在求神拜佛的祈禱,祈禱第二天醒來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現在,他們只是想到可能會失去斯硯,就難受到不行,仿佛有人在剜自己的心肝。
陸以誠低聲說道:「他是我和你的孩子,但也不是我們的孩子。」
江若喬:「明明是啊,親子鑑定報告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嗎?」
她其實明白陸以誠的意思,但就是……不願接受。
「未來的你,是經歷了可能比較辛苦但又幸福的懷孕十月,從發現懷孕到一次次的產檢,到肚子越來越大,」陸以誠的聲音似乎有一種奇妙的魔力,江若喬甚至都在想像自己大著肚子的模樣,「你會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先愛斯硯,然後未來的我,肯定也是看著你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聽說會有胎動,還能聽到胎心。然後斯硯出生到五歲,整整五年,五年是不是比八個月要長得多?」
他說道:「我們離不開他,可是我覺得未來的我跟你,更加離不開。有時候我都會想這個問題,未來的我們發現孩子丟了,那得多著急,但這個問題我不敢往深了想,因為沒有辦法。」
「現在,我雖然揪心,但確實也鬆了一口氣。」
江若喬低聲問,「你捨得嗎?」
「捨不得。」他道,「但,沒有辦法,他要來,我們沒辦法,他要離開,同樣也沒辦法。」
確實沒辦法。
江若喬心裡也清楚,陸以誠的擔憂,她也都懂。
在這種超自然的事情面前,凡人沒有辦法。
斯硯的到來本來就是一場奇遇,只是她私心的以為,這場奇遇會延續很久很久。
她甚至覺得,斯硯到來,是為了她避開一場劫難的。
大多數時候,陸以誠跟江若喬都很清醒,也很鎮定。兩個人都決定,在斯硯在的時候,好好的陪他,他們三個人留下更多的回憶,所以,不管是陸以誠還是江若喬,一段時間裡對陸斯硯可謂是有求必應、關懷備至。
王子般的待遇,也不過如此了。
陸斯硯要樂高,買!買!!
陸斯硯要吃雞翅,吃!
陸斯硯要吃漢堡,買!
陸斯硯要喝奶茶……那買吧?
最近陸斯硯感到非常的幸福,他還在幼兒園炫耀,「我爸爸媽媽對我太好了,昨天還陪我去摘草莓了!我去玩泥巴,衣服髒了,鞋子髒了,我媽媽都沒說我,還幫我擦汗。」
「我在牆上隨便亂塗亂畫,我爸爸都不說我了,還說我畫得好!」
「我爸爸還給了我好多零花錢,紅的呢,你知道紅的是多少嗎?」
……
小孩子都過分聰明,都很會看眼色行事,陸斯硯感覺到爸爸媽媽對自己的縱容溺愛。
那當然是要——
上天啊!!
畢竟他可是給三分顏色就要開大染坊的主。
於是這天早上,他理所當然地要求:「我今天不想上學,我想放假在家裡看電視!」
陸以誠:「?」
江若喬:「??」
對於學霸父母來說,學是一定要上的,哪怕明天你穿回去了,今天你還是要乖乖上學!
陸斯硯的這一個要求直接挑戰了他們的底線。
陸以誠說:「我們不能培養他的壞習慣。」
江若喬點頭,「我不能給未來的那個我帶來一點點麻煩。」
她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難道要還給未來那個「她」壞習慣多多的兒子嗎?
不!
「起來!」陸以誠命令陸斯硯。
江若喬也是鐵面無私:「你生病了嗎?沒有,外面下冰雹了嗎?也沒有,那你就得去上學。這一點沒得談。」
於是……
陸斯硯的王子身份以及待遇被收回。
陸斯硯:快樂為什麼這樣的短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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