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有事嗎?」
羅傑挑眉,這是要自己幫忙的意思?有事也得說沒事!他太希望夏妤同這祖宗和好了!
有夏妤在,自己的工作省勁的不是一星半點,這段時間兩人鬧掰,宴卿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沒了夏小姐的壓制,天老大他老二!
相當難管!
「有空!需要我做什麼?」
「幫我搬家。」
羅傑:……
搬家?
多近才能叫近水樓台呢?相鄰小區的距離宴卿都覺得遠了,所以他將夏妤樓上的房子買了下來。
定位重疊才叫近!
今天上午已經走完合同,晚上就可以搬進去了。
宴卿寧願夏妤把他當鄰居,也不要忘記他如陌生人。
眼下喻悠的結局已定,那樣的視頻出來後,就算廣電沒有下發紅/頭文件,喻悠也別想得好,她會被圈內軟封殺。
影響太惡劣了。
上星節目不敢用她,網絡平台更不會請她,誰也不想讓自己的投資打水漂,喻悠已經成了風險級別最高的明星。
就沖夏妤發的這個視頻,她身上的所有代言必然掉光。
她的道德敗壞程度,已經引起了輿論的眾怒,不是譴責或轉移視線就能夠平息的事態。
夏妤這一招是絕殺,喻悠無力招架。
再看沈默那邊,他在沈氏進展順利,沈佑安顯然不是他的對手,等到沒了沈家,夏家也站不住腳。
該倒霉的倒霉,該完蛋的完蛋。
宴卿突然想起了和夏妤最初的約定。
說好了「試用期」時間,也說好了解決麻煩後談個人問題。
如果他不作死的話,自己接下來就會轉正了!
一旁的羅傑看著宴卿突然的黑臉,起身默默走了。
這些日子都是這樣的,這祖宗心情起伏不定,臉色陰晴不定。
常常說說話不知道想到什麼就笑了,或者是驀地冷臉。
羅傑能猜到,想到的無外乎和夏小姐有關。
小心翼翼地關上辦公室的門,羅傑在門外忍不住雙手合十抬頭拜了拜。
老天保佑,讓兩人快點和好吧,他想過個好年!
*
沈家知道網上的事了,沈夫人唉聲嘆氣,沈父則勃然大怒。
他對沈佑安明確表示,即便喻悠懷了的孩子,也她不許這樣的人進入沈家的門。
如果他們兩個人非要結婚,那就滾出沈家,他不僅不會認孫子,連兒子也不要了。
沈父態度堅決。
夏母想錯了,沈夫人是會因此反對喻悠嫁過來,但沈佑安若是非要娶,當母親的總歸是會心軟。
最後還是會同意。
沈父不同,他對孩子的思想更像是「遠古」大家長,有那種我生的孩子,如果忤逆我,打死都活該的思想。
他是不會讓步的。
夏母以為自己過了沈夫人這關,再去沈父面前鬧一鬧讓沈佑安負責,作為男方父親,自己兒子搞大了別人家女兒的肚子,抹不開臉肯定同意。
她哪裡會想到,沈父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有禮。
他極具大男子主義,各個方面的。
沈佑安說了他父親的態度後,夏母不可置信,如果是丁麗佳不同意,她家還能想辦法運作,可若是沈父……
夏母沒了主意,她慌了,這可怎麼辦?
沈佑安此次態度很誠懇,沒有失了聯繫,而是親自上門來說明情況。
他表示自己最愛的人是喻悠,他希望喻悠能等等自己。
喻悠沒跟著一起談話,她在樓上休息,沈佑安來了後,夏父夏母開始「三堂會審」,沒有去叫她。
聽沈佑安講這些,夏父在一旁比夏母淡定多了。
他沒什麼表情,等沈佑安表完態後,開口道:「你父親還說了什麼。」
沈佑安垂眸,「他說可以出資解決夏家的危機,要求是喻悠打掉孩子,不許再和我有任何糾纏。」
他知道夏伯父這麼問,肯定是猜出了父親的態度,隱瞞沒意義。
這些話他本是不想說的,太傷人了。
自己的計劃已經在進行中,很快沈默就不會存在這個世界,到時候沈家只有他一個兒子,他不信父親會將他攆走。
那時喻悠肚子裡不被父親看重的孩子,便成了金孫,不要都不行。
「可以。」
沈佑安猛地抬眼,在不可置信中聽著夏父道:「回去告訴你的父親,我答應他的話,什麼時候資金到位簽訂合同,什麼時候做到答應他的事。」
夏父可能察覺自己表現得太過冷血,他長嘆口氣滿是身不由己道:「佑安,公司等不了了,工廠近萬多名員工,他們都是家裡的頂樑柱,夏家破產了,苦的是這些工人,我要為他們負責,我沒得選擇……」
看似是大義,實際上是夏父扯的大旗。
沈佑安第一次發現,從小到大看著和藹可親的夏伯父,是這樣虛偽冷血的人。
在沈佑安的記憶中,兒時的父親永遠都是嚴厲的角色,沒有一絲笑臉,隨和親切的夏伯父成了他渴望中父親的模樣。
到現在為止都是如此。
就在剛剛,一切破沒了,他心中父親的影子化作顆粒在空中吹散。
「伯父,您再給我最多一周的時間,一定會出現讓您滿意的局面。」
沈佑安攥著拳頭懇求著,他怕夏父去聯繫父親說這些話,到時候他誰都攔不住。
夏父當然更希望能夠抓住沈佑安這個金龜婿,長遠發展的眼光來看,肯定比那一錘子買賣要好。
他這麼說也是為了逼一逼沈佑安。
「好,一星期為限。」
沈佑安紅著眼站起身離開了,走之前交代夏母告訴喻悠不要多想,等過幾天他來接她,到時候就一切都好了。
他們以為喻悠在樓上睡覺,實際上喻悠站在樓梯口聽到了客廳全程的談話。
在聽到夏父毫不猶豫地說可以時,她眼底一片冰冷。
這就是她的原生家庭,好一個賣女求榮的父親!
聽著沈佑安說著告辭的言論,喻悠轉身回了房間。
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早上的時候經紀人打來了電話,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代言商已經在追究責任了。
官方微博紛紛發表了終止代言合作的公告,因為是喻悠在代言期間出現了負面新聞,所以代言商終止合作不光不會賠償損失,他們還會起訴喻悠來賠償他們。
如果光是掉代言喻悠不怕,那些個代言本來也不是她喜歡的,網路遊戲,某些小app代言大使等等,喻悠覺得low極了。
這都是公司為了搞快錢安排的代言,沒有一點逼格,掉也就掉了。
真正讓喻悠難受的,是經紀人在那通電話後發來的消息。
她之前拍的電影戲份被剪了。
準確地說是換人重新補拍,劇組那邊對她很不滿,導演甚至打電話到經紀公司臭罵了一頓。
還有她錄製的綜藝節目,那個競速節目第二期延遲播放了,後期剪輯正在加班P掉有她的畫面。
她之前努力的種種,一瞬間好像都化為了泡沫。
喻悠本想用工作的忙碌麻痹自己,以此來逃避現實,結果當下拍的這部戲,劇組那邊告訴她先不用去。
暫時停工了。
喻悠知道,劇組是在觀望事態發展,那個導演平時對她很好沒錯,但涉及自身利益,肯定是沒有義氣這種東西。
如果繼續往下怕最後播不了,不如先收工,及時止損,看看風向再說。
娛樂圈內沒有她的落腳之地了。
喻悠沒什麼人脈。
原本想要依靠的夏家,如今一點指望不上,還要反吸她的血,沈家那邊沈佑安自身難保,根本無暇顧及她。
這一刻喻悠有些後悔,在回到夏家前,不與過去分割得那麼清楚好了。
不然還能找找那些朋友。
比如王天天,因為對方家裡有背景,所以喻悠才和對方交好,這樣的朋友喻悠故意交了很多個。
她交朋友不是看性情是否相合,而是看對方能不能給自己帶來益處。
後來她得知自己是夏家親女兒後,這些朋友沒用了便不再聯繫。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再去聯繫,估計這些人也不會理了。早知道應該給自己留條後路,這些人總歸有能用到的。
是她太過給夏家買好了,想表明不留戀過去,都斷了聯繫。
結果導致身邊竟無一個朋友可聯繫。
事業全面崩盤,家裡人對她只有算計……
喻悠抬手摸了摸肚子,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
晚上十一點半,夏妤猛地坐起身,用力拍了下床。
樓上要幹嘛!
打算早睡的夏妤十點上床,一個半小時過去仍沒入睡,困意已經被樓上叮叮噹噹的聲音吵沒了。
她的忍耐到了極限,翻身從床上下來,踩著拖鞋打算上樓找人說說擾民的問題。
心裡全是火氣的夏妤,坐著電梯上了樓,在走廊里看到了四散的家具,還有兩名穿著搬家公司工作服的人往出走。
看到夏妤後,他們一臉抱歉道:「對不起,打擾到您了。」
花錢越多服務越周到,比如面對一臉火氣明顯是找上門算帳的鄰居,搬家公司的工人,會幫僱主道歉進行「消火處理」。
「房主白日忙工作,就這段時間有空搬家,您放心,裡面都是裝修好的,將家具擺放好就成了,只有今天一晚這樣,請您擔待,真是抱歉。」
看著兩個大男人點頭哈腰說著對不起,夏妤反倒不好意思了。
心想著算了,對方也說了,只有這麼一天,人家白天是工作沒時間……
決定善解人意一回的夏妤撓撓頭問道:「你們還要搬多久?」
「最多十分鐘,就差這三個家具放進去就完事了。」
工人一邊說著,一邊做道歉模樣。
看態度這麼好,夏妤火氣徹底沒了,擺擺手道:「那好吧,你們忙。」
轉身正打算離開時,她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是誰來了?」
新家門口的羅傑撇嘴,裝!真能裝!
明明夏小姐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了,做出了一副才發現有人過來的樣子有意思嗎…
這自然的演技,要是有六分用在拍戲上,也不至於一點演員的身份都沾不到。
羅傑心裡吐槽得歡,但跟在宴卿身後走出來的他,也用了畢生的演技。
「夏夏?你怎麼來了?!」
羅傑聽到自己發出了非常虛偽造作的聲音。
「你、搬我樓上了?」
夏妤嘴角抽了抽,她不相信是巧合。
瞧著一臉純良的宴卿,夏妤覺得這廝笑得有些奸詐。
*
客廳內,搬家工人做完活離開了。
羅傑也找了個藉口走了,屋內只剩下夏妤和宴卿。
「我是故意搬到你樓上的。」
宴卿知道自己沒法解釋,索性攤開講,他就是故意的。
「我想住這。」
理由簡單粗暴。
夏妤突然有些啞口無言。
「我想離你近一些,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你不能控制我不喜歡你。」
宴卿說得很拗口,再瞧對方梗著脖子一臉倔強的樣子,夏妤忍不住手癢,想打人。
她二話沒說起身走了。
宴卿有些懵,夏夏是接受他搬過來?沒罵他?
沒等想明白,夏妤去而復返。
她將錦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裡面赫然是二人定娃娃親的那枚玉佩信物。
沒找到機會給宴卿,這回正好還過來。
「宴卿,咱們之間結束了。」
夏妤丟下這話後毫不留戀地走了。
這一句比找各種理由說千句萬句的拒絕,更讓宴卿難受。
夏妤覺得自己很瀟灑,當斷則斷,斷得乾淨利落。
她剛剛應該把大敞四開的門重重關上,以此表示自己的決心才是。
夏妤搖頭惋惜,伸手按了自己所在的樓層。
電梯門即將合上之前,只聽宴卿屋裡傳來一道否定。
「我不認!」
因為屋門沒關,所以聲音傳到電梯這邊,夏妤聽得到,很清楚。
狗脾氣!
夏妤以為接下來宴卿會像狗皮膏藥似的纏上來,畢竟對方那副想要反悔的「嘴臉」,她看得清清楚楚。
意外的是,夏妤一連三天都沒有瞧見宴卿。
夏妤不知道,宴卿撒氣去了。
從夏妤這裡受到的委屈,他找到了出氣口。
——情敵叢樺。
宴卿發現叢樺又開始有動作了,他居然打算出資籌拍電影,還想讓夏妤當女一號。
雖說看起來很不靠譜,夏妤也不一定會演,但對方有這個心思,就說明他該死。
通過夏妤對待喻悠這事獲得的靈感,宴卿決定徹底解決掉叢樺這個情敵。
和夏妤的反擊手段相比,宴卿的做法才叫「陰」。
三天的時間就徹底解決了叢樺這個「隱患」。
宴卿和叢樺的過招,是夏妤後來從飄姐口中得知的。
飄姐是這麼說的。
「叢樺是什麼人啊!宴卿三天就把人收拾了,簡直可怕。」
宴卿在夏夏面前表現得太「乖巧」了,讓飄姐快忘記圈內關於這位手段的傳說……
「叢樺?他們倆什麼事?」
夏妤一點風聲沒聽到。
這事根本沒傳出去,飄姐知道還是借了夏妤的光。
她是聽羅傑說的。
飄姐將事情講給了夏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