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夏家是最難受的。💜😲 69Ŝђ𝐔乂.cᵒ爪 🍧😎
夏母看著手機上的新聞,整整發了十分鐘的呆。
宴卿是宴氏集團的二公子?!也就是說當年合老太太的夫家姓宴,那可是宴氏集團啊!
別看沈家也叫沈氏集團,兩者相比是差八條街、不、八百條街的程度!
這樣的人家是夏家曾經的准姻親!最關鍵的是,對方在之前一直有履行婚約的意思!
後來夏母仔細回想了當時姜茴的那通電話,看得出對方是有意和夏家繼續交好的態度,只不過當時發生的事情太多,鬧得望而卻步。
夏母對此沒有過多惋惜,因為她覺得合家混得不好,後來得知宴卿是娃娃親對象後,夏母有點遺憾。
若是沒那些陰差陽錯,悠悠和宴卿成了,靠宴卿的幫忙,夏家也能渡過難關,不必扒著沈家不放。
如今得知宴卿是宴氏集團二公子後,如海浪席捲而來的悔意,叫夏母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被針扎一樣。
呼吸都不順了。
端著手機的手越來越僵,呈現出抽搐的模樣。
這事不能深想,越是深想心裡頭越難受,然而夏母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徹底意識到夏家錯過什麼後。
她暈了。
還是傭人看情況不對,給她塞了口速效救心丸,夏母緩緩恢復意識。
悲喜情緒太大時人承受不住,便成了夏母這副反應。
夏母太悲傷了。
她心裡一直梗著氣,認為夏妤現在的風光是一時,等到夏家翻身,遲早能看見對方後悔的樣子。
然後跪下向她認錯,求著她原諒。
夏母對夏妤沒什麼感情其實也不算對,準確的說,是有感情的,只不過這份感情太過扭曲,轉化成為控制欲。
她認為夏妤什麼都該聽她的,不管她是佯裝生氣,還是哄著來,最後的結果都是夏妤讓步,然後按照她所說的去做。
這些年都是這樣。
所以當夏妤選擇離開夏家後,夏母的掌控欲又轉化為了惱恨。
她覺得夏妤不聽話,不識好歹。
經歷這麼多事,按理說夏母注重面子的性格早該端不住了,但她一直「堅挺」著,靠著的是什麼?
是某些信念,是認為夏家能夠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覺得夏妤日後會向她磕頭認錯,祈求重新回到夏家。
現在,她的想法破滅了。
夏妤和宴卿在一起,成了宴氏集團的二公子夫人,這樣的身份背景她拿什麼斗?
夏母的精氣神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人也病懨懨地發起高燒來。
醫生過來給開了藥,打退燒針,但夏母狀態仍舊不好,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很喪的狀態。
是真被這消息打擊狠了。
喻悠和夏父回來,知道夏母生病的他們安慰兩句,然後就來到了書房,對夏母的關心相當表面。
父女二人的神色很凝重,宴卿的身份叫所有人措手不及。
「夏妤和宴卿在一起,宴家人同意?」
夏父知道和宴家的娃娃親徹底沒戲了,宴家故意搞那麼一出,弄個假夫人來,說明沒有轉換的餘地。
但夏妤何德何能?
宴家看不上夏家,難道能看上夏妤?
「姜茴很喜歡夏妤,她估計就能代表宴家的態度。」
喻悠沒忘記那個遊戲公司綜藝直播時,姜茴作為boss和節目聯繫,同夏妤說話的語氣親昵極了。
仿佛把夏妤當親妹妹一樣,態度很熱切。
「當年的婚約是怎麼回事?宴家想通夏妤履行婚約?媽媽不是說合老太太看重的是和夏家的交情嗎?」
喻悠並不知道這裡的內情,真以為像母親說的那樣,結娃娃親,肯定是因為兩家關係好,不然哪裡來的娃娃親?
「合老太太喜歡夏妤才決定結的娃娃親,後來也是因為夏妤,才會幫工廠度過危機。」
夏父不像夏母,這麼多年想著想著把自己都騙了,當年到底是什麼樣他記得很清楚。
合老太太看重的是夏妤,不是夏家。
「難道就讓夏妤這麼風光下去?」
喻悠憤恨地捶下桌子,看到夏妤過得好,比殺了她都難受。
夏父若有所思,而後目光陰翳地冷笑一聲。
「不會那麼順利的。」
喻悠看著父親的笑,背脊有些發寒,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心中暗付,她現在最該做的是保全自己。
必要時,可以捨棄夏家。
從夏宅離開的喻悠,並沒有從父親口中聽到他接下來的計劃,她已經不住在夏宅,而是同沈佑安住在市中心大平層。
喻悠最近很糟糕,視頻影響到的不光是事業,官方部門也找上門來。
對十四歲的弟弟不聞不問,作為監護人的喻悠,是否構成遺棄罪的問題,著手進行調查。
雖然如今喻悠已經將監護人轉出去,但當年「分家產」的時候,她是占著監護人的身份。
且當年喻然比現在更小。
情節若是惡劣,喻悠會被判刑。
當時喻悠對沈佑安賣可憐,讓他背著父母偷偷和她住在一起。
喻悠利用沈佑安對她的喜歡,和對肚子裡的孩子重視,死死將人綁在身邊,如今沈佑安是她唯一的出路。
認清現實的喻悠迅速想辦法自救,她想從沈佑安這裡獲得資產,如今只有錢讓喻悠有安全感。
結果沒等做什麼,官方部門找上來,喻悠嚇得夠嗆。
這些人還會去問喻然,喻然如果有意「找麻煩」,做實了她的遺棄罪,這就不是她事業有天價賠償的事,弄不好要進去蹲的!
喻悠想辦法聯繫喻然,拜託喻然不要亂說,不要害她。
也幸虧當年喻悠願意分給喻然一半的錢,加上僱傭保姆等等,換個說法後就不是遺棄罪了。
喻然也沒有在這方面做文章,當年是他同她談好的,無關遺棄。
對此,夏妤表示尊重喻然的做法,隨他自己辦。
最後,喻悠逃過一劫。
這一遭讓喻悠冷汗直流,所有的心思都沒了,只想將孩子安穩生下來,然後從沈佑安這裡撈錢。
就連聽聞宴卿是宴氏集團二公子這個消息,她除了心痛外,沒有生出其她心思。
喻悠已經不敢再折騰了。
胸腔布滿的野心一縮再縮,一層層地打擊下來,讓喻悠徹底沒了心氣。
她恨夏妤,恨不得夏妤死。
但她清楚如今的自己做不到,只能儘量去撈眼前能得到的好處,其他日後再說。
可她的父親顯然不這麼想。
喻悠心裡發慌,總覺得父親會連累到自己,她想和沈佑安說這件事。
這幾日的沈佑安在公司被沈默針對的厲害,他在等待時機,等待可以弄死沈默的機會。
沈佑安之前對喻悠說,一星期就能解決眼下的問題,不要聽他父親的話打掉孩子。
他當時心裡的計劃就是一周內解決沈默。
然而沈默根本不出門!
每天家裡到公司兩點一線,沒有下手的機會。
最終沈佑安決定來個簡單粗暴的,買一個窮鬼的命讓他路上直接撞死沈默,同歸於盡式殺人。
放棄找機會綁架這事,太慢了!
這些日子計劃這些,公事私事忙不停,導致沈佑安總是深更半夜回家,筋疲力盡的他躺下就睡了。
今天也是,他根本沒給喻悠說話的機會。
喻悠想要提起這事,還被對方不耐地打斷了。
得到就不珍惜可能是人的通病,當初沈佑安對喻悠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如今呢,態度隨意,興起了哄兩句,不高興就無視。
喻悠只能忍耐,還是那句話,她沒別的選擇。
放在剛回夏家,正是喻悠意氣風發的時候,她打死想不到自己會是如今的境地。
懷孕本就情緒敏感的喻悠,看著床上呼呼大睡的沈佑安,默默流著眼淚。
而手機屏幕上,正是網上的最新動向。
夏父搞事了。
網上有人爆料了娃娃親的事情。
內容重點在於夏家和宴家有娃娃親,原本這個娃娃親是喻悠,夏妤知道後,故意和夏家脫離關係,以此來搶這份娃娃親。
夏妤和宴卿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證據,至於為什麼夏妤如此大費周章,如今曝光出的宴卿身份,就是最好的證明。
為了當宴家的媳婦,就是再費八遍勁兒也值得。
這些爆料是夏父傳出來的,經歷了這麼多「網暴」,夏父也開始熟練運用起輿論了。
他不需要掌握輿論風向,只要將這件事情放出來,攪渾水就好了。
隨便網友如何猜測,反正夏家的處境已經不能再糟糕了,對方才是要愛惜羽毛的那個。
夏父是在逼宴家主動聯繫他。
否則到時候他再站出來接受採訪,亂說一通看誰急!
就算網友不信任他,但誰知道以後呢,一件事每個時期討論的結果都不同。
他將話說得模稜兩可些,任由網友去添油加醋,到時候陰謀論起來,誰也別想好。
已經處在泥潭的夏父,不在乎身上多二斤土。
可惜夏父的算盤打錯了,他覺得自己能夠威脅到宴家,也相信宴家能夠看清形勢來聯繫他。
事實證明夏父錯了,宴家從來不會受人脅迫。
夏父就像那自大的夜郎國,以前宴家顧及娃娃親,願意同夏家平等對話,如今宴家不在乎娃娃親這個事。
還會跟你客氣?
娃娃親這事沒掀起什麼風浪,只是稍微討論了下。
在網友看來,這只是子虛烏有的爆料,一點石錘沒有,不值得浪費太多精力。
所謂的知情人士,在喻悠那事後,就沒什麼含金量了。
知情人士=很能編瞎話給人洗白的水軍。
夏父預計劃件事熱度躁起來的點,會是在他接受採訪後,可他哪裡想到,宴家的動作如此之快。
幾乎是這個所謂知情人士爆料後的一個小時,網友開始出現大規模夏父相關的黑料。
首先是戳穿了夏父這個虛偽人設,看似是熱衷慈善的企業家,實際上是存了讓企業合理避稅的髒心思
還有就是關於旗下工廠產品種種不合格,曝光進口材料造假等等……
宴令還記得自己那份對夏家公司的評估報告,沒想到最後自己成了加速夏家倒閉的推手之一。
夏父這個人不行!奸商!
娃娃親那些說風就是雨的傳言,左耳聽也就右耳冒了,公司的產品暴雷可是大問題!
這才是真正有證據的爆料!
但凡發生的時間再晚點,都能拿到315晚會去說了!
夏父焦頭爛額,雪上加霜的情況讓他的工廠徹底完了,即便現在沈氏投入資金也沒救了。
被欠了快兩個月工資的工人集體罷工,見工廠開不出工資,網上又出現那些事,工人動了其他心思。
為此,工人們還爆發了小規模的「暴/亂」,將工廠內能夠換錢的物件都搬走,眾人發生了哄搶。
夏家公司一團亂。
別說什麼接受採訪,一聽電話鈴聲響夏父都汗毛直立。
全部都是催債電話!工廠無法運轉後,供貨便也斷了,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資金流再次斷裂……
夏父四處打電話借錢。
在此之前,夏父看不上小錢,想的是得到沈氏大筆資金注入,挽救夏家頹勢。
這回被逼到絕境,他一個個打電話借錢,三萬五萬,十萬二十萬,五十萬八十萬……
多了不嫌多,少了不嫌少。
朋友有很多,但沒有一個借給夏父錢的。
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夏父這邊就是個無底洞,錢借過來,甚至聽不到一個聲兒。
無奈之下夏父打給喻悠,結果電話不通。
夏父想親自去找喻悠,卻發現他根本不知道女兒去哪裡,去沈家被保安攔著不讓進,去沈氏更是遠遠就被保安驅趕。
夏母本身就病殃殃的,聽到這些事情後更頭暈眼花了,下床走不出三步,整日躺在床上。
看著妻子蹙眉入睡的樣子,今日被四處驅趕的夏父,心中升起一絲不真實感。
怎麼會這樣呢?自己怎麼會落得這樣的田地?
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在做夢。
*
夏妤知道夏母生病,整日渾渾噩噩的,也知道夏父焦頭爛額,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更加清楚喻悠退無可退,只能靠孩子上位當個撈女,變成曾經最不屑的那種人。
……
這些還不夠,原主的痛苦遠不止於此。
百因必有果,她就是他們的報應。
這邊琢磨著找機會和夏母見一面的夏妤,收到了宴卿打來了電話。
「夏夏,下午好~」
夏妤從對方的問話中,聽到了拘謹,她微微挑眉,宴卿要搞什麼?
「可以邀請你來我家做客嗎?或者是你方便我這邊上門做客嗎?」
「你有什麼事。」
夏妤懶得和宴卿廢話,開門見山且語氣不耐。
「是這樣的,我家裡人來b市了,他們想見你,夏夏不要誤會,我不是通知而是來商量呢。
夏夏,你想見嗎?不想見我會攔住他們的。」
然後夏妤就聽話筒那邊傳來砰的一聲,好像是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隱約還聽到一句「你個小兔崽子」。
宴卿從地上重新坐回沙發,捂著被打一巴掌的後腦勺,道:「沒事,夏夏,我沒事,不用擔心。」
夏妤:……
她也沒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