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搖搖晃晃地落在天都。
不僅是天都的眾人都在翹首以待,關心羅喉的諸多好友也來了。
「武君回來了!」
「武君你當真到了六天之界?」
羅喉望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容,心中莫名感慨,他本已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
「看吾這一身的狼狽,便知六天之界不好闖啊。」
天者面色一沉:「你與他動過手了?」
羅喉自然知道天者指的是誰,頷首道:「在他沒有動用宇宙法則的情況下,尚在四六之分,他六吾四。」
「當年,吾最多擁有他三成的實力。」
「天族之人皆為他所創,你受制於他很正常。」
「他沒有留下你,必然不會善罷干休。」
「所以吾需要眾人的力量……請素還真前來開會吧。」
「就讓吾去一趟翠環山。」
笑劍鈍身影一閃便已化光消失。
不到半柱香時間,素還真便隨著笑劍鈍來了。
「武君,多謝你將劣者自泥婆暗界救出,這是五蓮池吸收天地元氣之後凝聚的補元丹,正好彌補你現在損耗的元氣。」
「多謝。」
羅喉並不客氣,接過來吞下。
這顆補元丹本是素還真為彌補自己在泥婆暗界虧損的身體煉製的,但聽到笑劍鈍所說,立即明白羅喉比他更需要恢復實力。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少昊也恢復至巔峰狀態。
參加會議的除了天者、地者、素還真、少昊,還有一頁書、帝如來、蒼,以及隨著樂尋遠來到天都的凌絕頂。
凌絕頂不出意外地在天山劍族故居,再次擊敗長日錕鋙,了結了兩人之間久遠的糾纏。
羅喉開門見山:「這是一場關係到苦境的存亡之戰,因為吾想挑戰的不是異境魔神,而是真正的創造者太陽神。」
「什麼?」
「武君不可啊!」
「六天之界當年僅僅是降下一口劍,便將近神之靈衶天爻帝重創,若是直接對上太陽神,我們沒有一絲勝算。」
羅喉笑了笑:「吾不僅要挑戰太陽神,還要先誅滅棄天帝,讓苦境不再有神的存在。」
「誅滅棄天帝?」
經歷過棄天帝之亂的一頁書與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當年僅僅將棄天帝送回六天之界,便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因這一戰,劍子仙跡等人的根基,到今天還未完全復原。
「武君,棄天帝需要聖魔元胎才能降臨苦境,隨著朱武的死去,世間再無聖魔元胎,又何須主動挑戰他。」
「吾在六天之界見到了朱武,血元造生之法亦不是秘密,棄天帝若是想來苦境,對他絕非難事。」
羅喉考慮的是棄天帝能創造第一個異度魔界,未必不能創造第二個魔的世界,他的心性與太陽神還不一樣,太陽神不過是想控制苦境,而棄天帝則是想著毀滅苦境。
現在談判桌上的籌碼都見了底,到了大家翻底牌比大小的時刻。
「劣者同意武君所說,苦境沒有神的存在,一切才可以由我們自己做主。」
天者加了一票:「打棄天帝,吾很有興趣。」
少昊與帝如來不用說,是堅定的主戰派,最後剩下一名摸不著頭腦的凌絕頂,完全不知道棄天帝是誰。
事情便這樣敲定了。
各人回去養精蓄銳,分頭準備。
羅喉則再入中陰界,沿著忘劫川一路乘船而下,來到泥婆暗界與無間地界的邊境。
縱橫子、淨無幻、斷滅闡提、玄冥氏、騶山棋一正率領暗界重新整合的軍隊,準備攻打無間地界的血祭禁牆。
見羅喉到來,原本受到地界壓制的縱橫子等人士氣大漲。
「武君,只要打破這道血祭禁牆,我們便可以攻入無間地界。」
「現在中陰界與閻羅鬼獄、泥婆暗界已經打通,只剩最後的無間地界。」
羅喉擺擺手:「無須動刀動槍,有人會來替我們打開邊界的。」
「嗯?」
果然,血祭禁牆那頭傳來呵呵的笑聲:「武君果真料事如神啊!」
隨即一聲轟然巨響,綿延千里的禁牆坍塌了,激揚的煙塵中,只見沐靈山手持法仗,含笑立在空中。
「是無間法則?」
「然也,邊境已開,剩下的反對力量便交由武君你們了。」
「進攻吧。」
沐靈山使用無間法則,瞬間將縱橫子等人與這支軍隊傳送至王都。
突如其來的攻擊,除了無間地界的三位首坐尚能應戰,其餘的防守將士幾乎被瞬間擊潰。
戰鬥宛若一場屠殺。
羅喉旁觀片刻便放下心來。
他淡淡看著鹿角和尚:「吾該稱你為玉菩提還是沐靈山?」
「阿彌陀佛,都是皮囊,武君如何稱呼皆可。」
誰知羅喉提了一個令和尚為難的要求:「請大師帶吾去見佛陀。」
「這?」
「怎麼,能將佛皇肉身贈予吾,卻不敢面對吾嗎?」
「哈,關於命運之闕,看來武君已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沐靈山揮動手中的法杖,一道金光破空而出,如一道虹橋,通向未知的空間。
「武君,若是佛陀願意見你,命運之闕的門便會為你敞開。」
「多謝。」
羅喉踏上金色虹橋,一步步邁向前方。
忽然,他眼前景色一變,腳下虹橋消失,跌進一個奇異的空間。
這片空間看起來極為狹窄,只有一棵巨大無比的菩提樹,又似乎極為空曠,以羅喉之眼力,竟然也看不到邊際。
樹下坐著一名入定的老僧,老僧身邊站立著兩名和尚。
其中之一正是九界佛皇玉織翔,另一名看其裝扮,應是尊佛·宿何年。
「久見了,武君。」
「你果然還存在。」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武君所見的玉織翔,不過是由信念凝聚出的精神體。」
「信念凝聚的精神體,此話何解?」
玉織翔含笑道:「命運之闕由信仰而來,而世間萬靈,唯有人類才具備信仰之力。」
「信仰與輪迴之間有何關係?」
「人類若是沒有對來生的期盼,怎會信仰神佛?」
羅喉沉默了,面對困苦的現實,毫無辦法的百姓只能寄望於來生,他們相信今生修善積德,來生便有平安喜樂的福報。
所以建立地府輪迴,不過是命運之闕獲得眾生信仰之力的手段而已。
(道友們五一快樂,多謝道真雙秀的投票!本書完結後為道友開一篇倦收天和原無鄉的同人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