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皎擋著眼睛的頭髮短了不少，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讓人看一眼就要失神。
她坐在卡座最角落的位置，她依舊同從前一樣一言不發，可李永就是覺得無形之中有什麼東西變了。
兩個星期不見，江皎皎氣質竟然和從前的窩囊樣天差地別，剛才他還因江宛把他推給別人而惹禍，現在看到了江皎皎，李永只覺得頭腦發熱。
從前的自己是瞎子嗎，竟然覺得江宛比江皎皎好看。
現在看來，江宛分明連江皎皎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兩人根本就不在一個等級上！
所有人眼神有意無意划過江皎皎，看向李永的眼神充滿了敬佩，竟然能馴服這樣的女人。
「哥幾個等你時間可長了，你說怎麼補償我們？」李永緊盯著江皎皎問道。
這句話是個試探，李永也不確定江皎皎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聽話。
「起碼要自罰三杯，然後給我們一人敬一次酒吧。」李永身邊的人附和，眼睛裡流露出淫邪的目光。
李永剛才可和他們說了，他找到的極品貨，能讓人慾仙欲死無意識，今天就要在江皎皎身上試試，他們哥幾個可都等著嘗嘗鮮呢。
「自罰三杯？」江皎皎重複了一遍，纖長朦朧眼睫下的眸子目光流轉。
漆黑喧囂的酒吧好像按下了靜音鍵，而江皎皎坐在那裡，低垂著墨發划過瓷白細膩的脖頸，她無喜無悲，坐在那裡好像悲天憫人的菩薩。
「你陪我。」江皎皎望向李永，語氣帶著命令詢問。
李永咽了下口水，大力點頭。
「好皎皎，哥哥陪著你喝。」
服務員端上來六杯高濃度雞尾酒，李永一杯接一杯遞給江皎皎。
三杯酒整整齊齊放在江皎皎面前，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聚精會神盯著兩人。
他們眼尖著呢，剛才李永在江皎皎水杯中加料的動作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來皎皎，哥哥陪你一起喝。」
李永自己拿起一杯酒，給江皎皎也端起一杯酒。
看著江皎皎端著酒杯仰頭喝下，眾人的神情愈發激動。
「哈哈哈，皎皎還是和還是和從前一樣痛快。」
「是啊，要不李哥遇到皎皎後就浪子回頭了。」周圍人起鬨道。
林槐在上面目睹了一切，出聲道：「那幾個狗東西的，在酒杯里下藥！」
他話音剛落，就見女孩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林槐回過頭，看向陰影中的人形製冷器。
「怎麼樣，要不要去英雄救美。」
段凌鶴力度控制得很好，玻璃碎片在他寬大手掌中折射出細碎的光，他手掌微微握緊，直到一絲血液從掌心溢出，才鬆手。
「不。」
「真夠冷血的。」林槐搖了搖頭。
另一邊江皎皎三杯酒已經下肚，酒精讓她的小臉染上緋色，天仙染上塵色，幾人看呆了去。
在場的人又紛紛叫嚷著，讓江皎皎從最邊上開始一條龍一人敬一次酒，他們不願放棄任何一個能接近江皎皎的機會。
江皎皎視線掃視一圈：「一條龍？」
「好啊。」
周遭人聽到江皎皎的同意愣了愣，眼睛裡的興奮呈指數增長。
沒想到她長得這麼仙，人卻這麼隨便。
男人嘛，誰不喜歡這種又仙又純又欲。
尤其是李永，他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和平常的不同，只覺得瘋狂跳動的腦神經要衝破天靈蓋，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只有江皎皎是真實的。
李永眼前開始出現強烈的幻覺，酒吧中的音樂在他耳邊若近若遠，他想起來卻渾身無力，太陽穴狂跳。
江皎皎起身端起酒杯，萬眾矚目之下，酒杯沖向李永，笑得明艷動人。
不知道是誰打了個響指，瞬間，酒吧所有燈光熄滅，震耳欲聾的音樂卻不停播放著，客人們以為有什麼保留節目，在黑暗中放飛自我，徹底狂歡著。
無人知曉，角落裡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被音樂掩埋。
直到一分鐘後，眩目的燈光再次亮起來，李永所在的卡座卻寂靜一片，江皎皎早已不見了蹤影。
良久，卡座里才爆發出驚人的尖叫，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方才還把酒言歡的男人們，現在全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血跡四濺，只剩下一旁的幾個女伴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江皎皎確實配合他們一條龍，不過是一條龍的揍他們。
最中間的李永，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酒杯的玻璃渣扎在他臉上，他此時毒癮發作，正倒在地上抽搐著口吐白沫。
這時候警察卡點出現，現場被武警團團圍住。
「有人舉報酒吧內聚眾吸毒販毒，請全體民眾配合警方調查。」
林槐看到這一幕神情嚴肅，回過頭身邊只剩下剛才的合作方了，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段凌鶴的去向。
江皎皎出了酒吧門之後，並沒有走遠，而是轉身在隔壁巷子裡靠著牆剝棒棒糖紙。
這糖是在衣服口袋裡面發現的。
江皎皎把糖放進嘴裡，深呼吸一口氣，葡萄氣息平復了些許她焦躁的心情。
她嫌棄地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那幾個男人血液腥臭的味道快要蓋過葡萄味。
江皎皎側目看到男人的身影，才將棒棒糖咬碎，隨手一投，棍子精準命中一旁垃圾桶。
男人身高太過於優越，影子在路燈下被無限拉長，奇異的，江皎皎看到他的瞬間，躁動神經被撫平。
段凌鶴看向路燈下女孩低著頭在吃糖，她瓷白小臉上飛濺著幾滴血液，黑長直發也因沾染鮮血打了幾縷，她看向段凌鶴的眼神中，渾身散發著強大而危險的信號。
同類的氣息。
段凌鶴走近，女孩身體還因過度興奮而微微發抖，他拿出帕子，仔細將女孩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兩人離得不過一個拳頭近，呼吸之間滿是清甜葡萄味。
江皎皎冷漠著一張小臉站在那裡，任憑段凌鶴在她臉上擦拭。
她就是在等他。
她可不是白救人的。
段凌鶴捧起江皎皎的手，女孩皮膚細膩，方才一拳拳砸在那群人渣身上，難免骨節泛紅。
江皎皎聞到了男人身上血腥味，問道：「你受傷了。」
葡萄味的。
抬頭兩人對視，段凌鶴狹長的丹鳳眼漆黑深邃，鴨羽似的黑睫投下一片陰影，他眸子中帶著零星點點的笑意。
只一眼，江皎皎就被吸了進去。
段凌鶴沒說話，攤開手心，寬大手掌上是一道兩厘米傷口。
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
「沒人給人幫我包紮。」
江皎皎莫名覺得男人這話有點慘兮兮的。
算了，看在以後要抱他大腿的份上，勉為其難幫他一下吧。
不遠處的林槐：……
我這就被迫失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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