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照顧好他們。」清歡的聲音冰凍如霜，今日突然發生的事令她措手不及，不然也不至於死傷這麼多的徒弟。
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他不會讓自己的徒弟們白白死去。
秦牧笙沒辦法，只能遵從命令，帶著其他子弟飛速逃向地牢。
清歡為他們擋住來自後方窮追不捨的烏鴉群。
清歡一邊抽出劍向烏鴉群中揮舞著，一邊回過頭問江皎皎。
「你怎麼還不走。」
清歡不認為初次見面的人，會留下來幫她。
「在下仰慕玄清觀已久，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江皎皎同樣從空間中找了一把長劍一邊揮舞著劍擊落空中的烏鴉，一邊回應道。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玄清觀的眾人，江皎皎都不會退縮。
兩人說話之際，天上的烏鴉圍成一個詭異的圖案。
「不好，他們企圖將他們的靈魂永遠存在在此。」
如果說有什麼比死還要可怕，那一定是死而不能超生。
烏鴉們正在組成的這個圖案，正是遠古的一種邪惡陣法，它可以讓人死後不得入輪迴，靈魂永久被困苦在一個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江皎皎和清歡對視一眼。
他們都明白，絕對不能讓烏鴉們形成這個陣法，否則玄清觀內死去的弟子們，一定會永世不得的輪迴，在此地遭受非人的折磨。
兩人更加賣力地對抗烏鴉。
隨著地上的烏鴉屍體越落越多，它們一時半會兒沒有組成陣法。
就在兩人放鬆警惕之時，遠處烏壓壓飛來第二波烏鴉。
它們個頭比第一波的還大，身上的靈氣也是更加濃郁，無論如何也不是江皎皎和清歡兩人可以對付的。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人一同去到地牢里，躲避烏鴉們的追擊。
可一旦躲到地牢里，就沒人能阻止烏鴉們形成陣法，玄清觀已經死去的一百多人就會被著惡毒的陣法永遠困在這裡，
所以無論如何，清歡都要堅守在這裡。
「你走，再留下去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不。」江皎皎只一個字，便乾淨利落地拒絕了清歡。
清歡還想說什麼，卻因大規模的烏鴉襲來自顧不暇。
兩人重新擺起戰鬥姿勢，這次她們將所有的靈氣灌注劍中，只為能將烏鴉們全部斬殺！
可兩人就算是再小心翼翼，也抵不過這漫天密密麻麻的烏鴉。
繼續奮戰了半個小時，兩人都感到無邊無際的疲憊，不僅要聚精會神的盯著烏鴉，手中的佩劍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小心。」江皎皎抽出佩劍，將清歡身邊襲擊而來的烏鴉斬殺。
這時清歡盯著江皎皎的背後瞪大了眼睛，一隻烏鴉正以極快的速度向江皎皎襲來。
由於它距離江皎皎很近，清歡根本沒有辦法拔劍相對。
只能憑藉本能把江皎皎推開，而自己胳膊上則是被那烏鴉狠狠咬了一口。
「清歡。」江皎皎立刻蹲下身查看她的情況，傷口正以極快的速度化膿腐爛。
江皎皎知道這種抗戰再進行下去毫無意義。
即使她們剛才努力了半個小時，也不過斬殺了一半的烏鴉。
更何況現在兩人靈力消耗嚴重，還有一個負傷。
只能抓緊時間逃跑，其他的再想辦法了。
江皎皎扶著清歡，躲到剛才那間木屋裡。
清歡一路上都在掙扎著，她要為她的徒兒們去斬殺那些烏鴉，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徒兒們死後不得超生。
卻因為身上的毒素擴散，多半的身體逐漸失去知覺，只能親眼看著烏鴉在空中形成一個詭異圖案，他的徒弟們逐一出現在陣法中。
從此以後，死而不能超生。
清歡的心臟仿佛被人捏緊一般疼痛
「呦，你剛才不還狂妄不羈麼，怎麼現在受傷了。」四月看到清歡後，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清歡緊緊捏著拳頭，如果不是身上毒素擴散，她一定衝上前將這女人活活打死。
江皎皎把四月拖到這個房子裡，除了離得近，還有一個原因是四月在這裡。
烏鴉既然是她招過來的，那她一定有法子將烏鴉送回去。
江皎皎一把劍橫在四月。
「把烏鴉送回去，還是死，你自己選一個。」
這個時候，四月還在嬉皮笑臉。
「江皎皎比起後面，親眼見證這段歷史才更加刻骨銘心吧。」
「你少廢話，你自己不選的話，我替你選。」
江皎皎的劍划過四月的脖頸，一縷鮮血滑落。
「我選，我選還不行嗎。」四月故作求饒。
「不過我有一個前提條件，我要玄清觀所有弟子的亡魂，相安無事。」
江皎皎和清歡對視，她們自然不相信四月會有這麼好心。
「破解那個陣法的法子，就在我上衣口袋裡。」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指了指上衣，示意在這裡。
江皎皎看完後神色大變，終於明白這一切發生的原因是什麼。
「拿過來，我倒要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清歡抬手開口。
江皎皎猶豫了足足有一分鐘，才將紙條放在她手上。
她知道無論有沒有她的干預，清歡心中都早已有了答案。
「就是要我獻祭與靈魂麼，呵，你拿去就是。」清歡將紙條揉碎了，扔在地板上。
和那些邪教的目的不同，四月的目標對象只有清歡一個人。
所以她才告訴兩人解開陣法的方法，便是獻祭自己的靈魂，她知道以清歡的性格，一定會有選擇用自己的命來換取大家靈魂的自由。
結果果然不出她的意料。
「江皎皎，來幫助我完成這個解除陣法。」
江皎皎頷首，她並沒有阻止清歡，因為換作是她，也許我會選同樣的路。
這個陣法的步驟很多很難，對於江皎皎而言卻是小菜一碟。
她迅速是做好一切，就短最後一步，將清歡的靈魂放置其中。
清歡神色平靜的躺在陣法中央。
她盯著江皎皎看了許久才開口道。
「你就是另一個世界的我吧。」
江皎皎正疑惑著清歡是如何看出來的，就聽她說。
「除了我，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擁有這樣慘絕人寰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