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
許言澤被幾個人堵進巷子內。
「呦,這就是那個大名鼎鼎寫情書被貼告示欄的同性戀嗎?真夠噁心的。」
「這可是許家的天之驕子的小少爺呢,從小就被捧的高高在上的。」
「天啊,就是那個號稱天才的許言澤啊,居然得了同性戀這種病呢。」
「我可是聽說他們同性戀都身上有髒病的,你們可小心點,碰到他沒準就染上愛滋了。」
「哇啊啊啊那我等會兒去回去可得用84消毒液泡半個小時我的手。」
許言澤皺著眉往外面走,卻被人按住肩膀一把推到牆上,隨即就是膝蓋撞擊到肚子,許言澤痛的彎下了腰。
另外一個人一把從許言澤的背上將包搶了過來,急不可耐的將包打開,將裡面的資料都倒了出來灑落一地。
「什麼嘛,還以為他們這種變態會隨身帶著些好玩的東西呢,真讓人失望。」
「你們說,我們一般路上看到美女都盯著大波看,那像他這種同性戀,是不是都路上盯著著男人屁股看啊?」
「哇你可別說了,一想到路上的時候有人盯著我的屁股蛋子垂涎欲滴,我就犯噁心了。」
許言澤咬著牙,疼痛直起腰來。
「你們想怎麼樣?」許言澤問道。
「不想怎麼樣,只是想看看之前萬眾矚目被一堆人圍繞著的許少爺,現在被發現是個同性戀能有多狼狽。」
許言澤伸手去推開擋著出路的人,卻被反推回去撞到後面的人,那人趕忙躲開,仿佛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許言澤身形踉蹌,還沒有站穩,便被一腳踹倒,狼狽的摔在地上,用手撐地想要爬起來,卻被人用腳踩住胸口,只覺一瞬窒息。
有人推開人群走了進來。
「呦,這是演什麼好戲呢?這小子怎麼得罪你們了?」陶志問道。
「陶哥,你來啦。這事不用你親自動手,這個同性戀髒的很,我們來處理就好。」其中一個人諂媚的說道。
陶志雙手插兜,站在人群為首的位置,俯視著地上狼狽的許言澤。
許言澤眼中有光亮閃爍,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逆光的陶志。
「就是他啊?我當是誰,倒是怪出乎意料的。」
「你們繼續玩吧,我爸叫我早點回家吃飯呢。」陶志話落轉身就要走。
許言澤目露急色,一把抓住了陶志的腳腕,許言澤正要開口,陶志卻抬腳踹開許言澤的手。
許言澤錯愕的抬頭,撞上了陶志眼中嫌惡的神色。
「髒死了,真噁心。」陶志說道。
陶志皺著眉轉身離開,人群又重新圍了上來,擋住了陶志逐漸消失的背影。
有人一腳踩上了許言澤剛剛抓住陶志的腳腕的左手,口中皆是粗俗污穢的話,然後用腳尖碾壓許言澤的手指,許言澤卻感受不到疼痛。
只睜大著眼睛躺在地上,目光從人群的縫隙中去找尋那個越來越模糊的身影。
救救我,陶志。
求你回頭看看我吧。
只一眼也好,回頭看看我。
許言澤平靜的睜開了眼,看向身側高掛的藥水,視線落到了一旁的阿虎和阿龍身上。
阿龍見許言澤醒來,紅著眼將柜子上的眼鏡為許言澤戴上,阿虎則是直接嚎著嗓子。
「先生,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們了!」阿虎嚎道。
「辛苦你們了。」許言澤虛弱的開口。
「先生,你怎麼就突然又犯病了,不是已經好轉了也慢慢在斷藥了嗎?為什麼這麼突然又開始了,是發生了什麼嗎?」阿虎癟著嘴。
不等許言澤開口,阿龍便一巴掌拍在了阿虎的後腦勺上。
「先生的事情,不要過問。」阿龍說道。
許言澤眼中流露出溫柔和歉意來,嘴角努力扯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許言澤說道。
「先生,抱歉這次我自作主張給你又用了鎮定劑。」阿龍低下了頭,一副領罰的模樣。
「不用跟我道歉,你們又一次救了我的命。只是如果再有下一次,不要再用鎮定劑了。」許言澤的聲音沙啞,說話有些吃力。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先生!」阿虎激動起來。
「你都不知道我們進去你房間看到滿地的血,我感覺我心臟都要炸了,先生求你別再有下一次了。」
「明明不是已經好轉了,先生已經很久很久沒發作過了,只是才回國沒幾天,為什麼就又變成這樣。」
「實在不行咱們再回去吧,別待在這了,反正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先生去留戀的東西,許家的家業對先生來說也是不值一提。」
「先生何必要委曲求全的回來去爭這什麼也不是的家產?」阿虎吸溜著鼻子。
許言澤沉默,臉上卻依舊是淡淡的笑。
「先生有自己的決定,阿虎你不要再多嘴。」
阿龍說著抽了幾張紙胡亂的幫阿虎擦臉上的鼻涕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