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生對這個妹妹一向很寬容,見狀也沒怎麼責怪她,只笑著說了一句:「別胡鬧,我忙著呢!」
沈麗華忙說:「我才不是胡鬧,是關於嚴靜的事。Google搜索」說完飛快地把嚴靜的家庭狀況給他說了一遍,「哥你想想,要是在咱們小時候,你去幹活掙了錢,可別人說你還是個孩子,錢不能給你拿著,非要把錢給到咱們大伯手裡,你怎麼想?」
沈庭生還能怎麼想,當然是跟人拼命,也要把這些錢給搶回來呀!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她現在還沒有成年,就算是她自己簽了合同,那也是沒有法律效力的,萬一將來她反悔了,要將這兩個卡通人物挪作他用,我們也沒有辦法。」
「不會的,小靜她不是這樣的人!」沈麗華急切地說。
「呵!」沈庭生笑了笑,「你才認識她多久啊,怎麼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你剛剛還說,她跟穀倉第一次見面,就坑了他一把,而且還靠賣那種小冊子掙錢,你覺得這樣的人,只要能掙錢,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嗎?」
沈庭生欣賞嚴靜的畫,可不代表他就喜歡嚴靜這個人了,跟她合作沒關係,可他不希望自家妹子跟她走得太近,免得把沈麗華也給帶壞了。
氣得沈麗華直跺腳:「哥你怎麼這樣,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我不跟你說了,我找我嫂子去!」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還是嫂子的心地比較好,找她准沒錯的。
「回來!」沈庭生連忙攔住她,「你嫂子帶兩個孩子累著呢,你不要什麼事都去麻煩她,行了,這事兒我能解決,你讓她把戶口本拿來,然後去公證處公證合同。「
「這就行了?」
「行了。」
「太好了,謝謝哥!」沈麗華高高興興地去找嚴靜去了,戶口本不知道被嚴靜她媽藏到哪裡去了,不過沒關係,為了這麼大一筆錢,她無論如何也是要把戶口本弄到手的。
沈麗華找沈庭生光顧著說嚴靜簽合同的事了,忘記了向沈庭生要嚴靜的畫來看,謝華香倒是看到了,沈庭生覺得這畫得實在是不錯,當然要拿回去跟謝華香一起分享,於是中午下班就帶了回去。
「昨天么妹帶了個姑娘回來,非要畫畫給我看,我還當小孩子鬧著玩,沒想到果真有兩把刷子,你看看,這畫得當真不錯。「
謝華香接過一看,兩個卡通人物都畫得頭大身小,十分趣稚可愛,看起來倒是跟後世的漫畫差不多,這個時候人們畫畫都以畫得像不像為評價標準,像這樣故意畫得不像真的倒是比較少見,雖然畫得不像,但偏偏就是十分討人喜愛。
特別是謝華香剛剛生了兩個孩子之後,眼光也變得幼稚了起來,看見這些可愛的東西就特別喜歡。
「畫得可真好。」再看了故事之後,就更喜歡了,「要是能多編點兒故事,將來給咱們兩個寶寶看就好了。」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讓她以後用這兩個人物形象繼續創作故事,我們負責印刷發行,讓這兩個人物形象家喻戶曉,咱們的華生集團也能走入千家萬戶。」
謝華香翻到最後,看見最後的一幅畫在落款的位置,用筆划去了幾個字:「靜水流深?」
這是嚴靜給自己起的筆名,畫到最後順手就簽上了,後來想想覺得怪不好意思的,然後又忙不迭地劃掉。
謝華香卻看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靜水流深是後世一個很有名的漫畫家,她的作品不但深受廣大少年兒童的歡迎,連不少大人都很喜歡看她的漫畫,並且還有不少漫畫被改編成了電影在大屏幕上播放。
她用她的作品,創造出一個奇幻的動漫世界,這些世界裡,不但有魔幻的世界架構,更有親切真實的人物角色,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會從內心深深地被她的故事打動。
哪怕是並不怎麼關心漫畫圈子的謝華香,也曾經看過她的作品改編的電影,也曾經為之深深地感動過。
「原來是她啊!」謝華香不知不覺地喃喃低語。
「什麼?」沈庭生問。
「哦,沒什麼,真沒想到,穀倉那天誤打誤撞見義勇為救下的小姑娘,原來畫畫這麼厲害。」
沈庭生卻覺得她原本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剛剛在聽到謝華香說出「靜水流深」這幾個字的時候,他也想起來了,在他那個荒誕的夢裡,他也是認識這個人的,他旗下的電影公司,買下了「靜水流深」的作品的版權,並且改編成了電影在大屏幕上播放,這件事是沈庭生親手促成的,他還曾經親眼見過這個作者在合同上的親筆簽名。
這事情不想起來就罷了,一想起來,那簽名仿佛還歷歷在目,正是「嚴靜」這兩個字。
沈庭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夢中的經歷太過怪誕,且與現實完全不一樣,所以雖然那個夢顯得真實無比,當中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但他從來沒有把它當成真的。
肯定是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太害怕失去謝華香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所以才會做了一個這麼荒誕的夢,夢中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而已。
可是這臆想中出現了一個真實存在的人,在此之前,他完全不認識嚴靜,更想不到她會成為未來著名的漫畫家,那這個人是怎麼會出現到他的夢中的呢?
細思極恐,沈庭生完全不敢再深想下去,特別是看謝華香的表現,似乎她也是知道點兒什麼的。
謝華香對沈庭生說:「這麼有天分的人,光給我們集團公司畫宣傳用的連環畫也太可惜了,你可以跟她簽訂一個比較寬鬆一些的合約,除了完成我們公司的宣傳要求之外,也可以讓人家有創作的自由。」
她這是怕華生集團限制了嚴靜的創作自由,生生扼殺了一個大師級的人物啊!
沈庭生想問謝華香是不是也曾經做過這樣的一個夢,想問她是不是也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更想知道在謝華香的夢中,兩人是像現在這樣幸福地在一起呢,還是像他的夢裡一樣,兩人終生有緣無分?
可是他不敢問,他怕一旦問了出口,那夢中可怕的一切就變成了現實,那是他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沈庭生只能把這一切都深藏在了心裡,笑了笑說:「那是當然的。」
這件事就算是這麼過去了。
沈麗華沒有辜負謝華香的期望,利用了一個暑假的時間,把G市的婦女互助協會給搞了起來,也被她拉來了幾個贊助單位,有了幾個贊助對象,算是上了正軌。
到了快開學的時間,謝華香就不讓她再管了,讓華生集團的行政部接管了這個協會的管理工作,作為一個高四生,她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爭取明年考上真正喜歡的大學。
張建民和沈穀倉也回了東水縣繼續上學,張建民和沈麗華約好了要一起考北京的大學,沈穀倉表示他不湊這個熱鬧,他到時候就考到G市來。
在謝華香的幫助下,嚴靜也插班上了高中,一邊給華生集團畫畫,一邊上學,準備將來考美術學院。
嚴靜上高中的事並沒有讓她媽知道,而是趁她媽不在家,偷偷地拿了自己的戶口本就跑出去了,自己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住下,這高中特地選的離家比較遠的,如無意外,她媽應該找不著她。
錢的問題短期內是完全不用擔心的,看在母女一場的份上,嚴靜每個月固定寄一百塊錢回去給她媽,好歹能夠讓她能活得下去。
嚴靜她媽不見了女兒在家裡罵了一陣子,後來每個月都能收到女兒寄回來的錢,就再也不嚷嚷了,每天照樣過著晝夜顛倒,渾渾噩噩的日子。
謝華香的雙胞胎眼看就要滿百日了。
當初雙胞胎滿月的時候,因為孩子是早產的,擔心人太多對孩子的影響不好,所以沒辦滿月酒,如今滿一百天了,兩個孩子都長得壯壯實實的,他們就決定要辦個百日宴,大家都一起來高興一下了。
謝華香打算給兩個孩子去上了戶口,這就涉及到要起名字的問題了,兩個寶寶出生以來,一直就是順口姐姐弟弟這樣地叫著,一直都沒個大名。
於是謝華香逼著沈庭生,這幾天之內一定要把兩個孩子的大名給起出來。
沈庭生深思熟慮了三天三夜,慎重其事地在紙上寫了兩個名字,拿給謝華香看。
謝華香都驚呆了:「這就是你想了三天三夜,把字典都翻爛了想出來的名字?」
「對呀!」沈庭生滿懷期待地問,「不錯吧!」
這倆名字,一個叫做深寶、一個叫做天寶。
謝華香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小心翼翼地想著措辭:「這倆名字,你不覺得太普通了一點嗎?」換句話說就是土氣,土爆了,雖然說現在滿大街的建軍建國也挺土的,但沈庭生好歹是個文化人啊,全村第一個大學生呢,平時也挺愛拿本書裝模作樣地看。
謝華香以為,她自己起名字是沒什麼水平的,可沈庭生總會給自己的兩個孩子起個高雅深刻有內涵的名字吧,這一個叫深寶、一個叫天寶是幾個意思?
「大俗即大雅,我想了好多個名字都覺得不怎麼好,太刻意了,還不如起兩個簡單好記的,你看這兩個名字,其實也挺有意義的,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寶貝,所以叫做天寶,他們是在深市出生的,所以叫深寶,好聽好記又有紀念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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