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如願被接走,一開始她本想用此方法苟著,再趁旁人不注意時逃跑。
但是她現在不這麼想了。
拜託誒!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盜筆世界,出場遇主角!
這叫做什麼?這就是天意。
還逃個屁呀逃,且看她如何將計就計吧!九門啊!這個自己人她是當定了。
而另一邊的佛爺和八爺並沒有因她這個變數終止探查,他們繼續扒拉著地下的屍體,細心分析著地上的痕跡。
「他們應該在這裡進行過打鬥或是掙扎,而且從這些人的神情來看,與前面的屍體又有一些不同。
他們面露驚恐,朝著同一個方向倒下。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同時往外逃跑一樣。」
「佛爺!這太可怕了。不管日本人的陰謀是什麼,我都覺得這些屍體不能留。萬一攜帶病毒,或者細菌,或者是不知名的物質,那咱們就危險了。」
佛爺點點頭,無論如何為了長沙城百姓的安全他都不能賭,這些屍體是一定要焚燒的。
可隨著手電筒的照射,他們很快看到了所謂的主棺。
主棺放在最後的空間中,有鐵欄圍著。更有鐵鏈子牽引,鐵水封棺,只留下一個氣眼兒。
如果強行打開就會釋放裡面的毒氣,而唯一能打開它的辦法,就是把手伸到氣眼兒里,從內部打開,也就是行內俗稱的哨子棺。
這邊兒急著開棺,但普通的人根本開不了這個棺,為了保險,就必須靠張家的本事。
佛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棺材中一定放著他們意想不到的東西。
很快,棺材被運了出來。南卿這邊也沒有裝太久,主要是沒耐心,怕自己錯過大熱鬧。
所以在醫生檢查過一番,又給她輸上吊瓶後,她就掐著時間悠悠轉醒。
守在她身邊的人正是副官,兩雙目光交匯,南卿開始細細打量起眼前人。
漸漸的眼前身影與影視劇中的身影重合,南卿不得不感慨一句,真帥呀!
這小腰兒!這軍裝!這眉眼!
嘖嘖嘖~
哎呀呀!再次感慨老天待她不薄啊!
她要是個大饞丫頭抱上去就啃了。
而副官瞧見她睜開了眼,也在一瞬間就被她那張又純又媚的臉驚艷到。他不是沒見過美人,但美的如此出眾的到底是少數。
「你是什麼人?這裡又是哪兒?」
南卿張口便占據了主動權,別管了!她先演為敬。
「你如今安全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副官身邊沒有姑娘,更別提和姑娘說話了。他努力將自己的聲音放柔,就怕嚇著眼前人。
可他還是在南卿眼中看到了充滿警惕的神情,空氣中一片靜謐,尤其是他問什麼南卿都是閉口不言。
很快副官便也不追問了,他想畢竟是個姑娘,能在那節列車上活下來,想來十分不易。
雖然對她的懷疑也不少,但在事態不明前,他不會對人輕易下判斷,萬事還要等佛爺過問之後,再做決斷。
吩咐親兵繼續好好守著她,他也轉而從醫生那裡拿到了她的檢測報告。
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太虛了些,需要休養。
此事很快報給佛爺,南卿作為那唯一知道線索的活口,備受重視,看守的人都是一批接著一批換。
而佛爺那邊也在一波三折中成功打開哨子棺,裡面躺著的人依舊是面容朝下。
這讓眾人十分不解,難道長沙城以前的名門望族,入殮的方式都是這種臉朝下的嗎?
還有這種儀式?
棺槨不大,陪葬品也不多。扒拉了兩下就差不多將屍體連帶著衣裳翻完了。倒是從裡頭掉出來一個戒指,灰撲撲的沒什麼亮眼之處。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對於他們這種專業的人來說,判斷一個物件的來歷,根本就沒有什麼難度。
八爺將東西拿在手中,越看越覺得熟悉。
「瞧著這是個老物件兒,佛爺你也看出來了吧,這應該是南北朝的東西。如此一來最了解南北朝的就是二爺他們家了。」
「看來我們要找二爺一趟,查清楚這件事。對了,那個活下來的姑娘醒來可說了什麼?」
傳話的親兵搖搖頭,如實報告道:
「副官和她說了很多話,她都閉口不答。也就剛甦醒之時問了一句,這是哪兒?」
「我知道了,下去吧。」
親兵退下後,八爺才同佛爺提起了南卿。
「佛爺,咱們要不去問問這個姑娘吧!他既然能活下來,一定知道些什麼。」
「你發現沒有?她很漂亮。」
「啊?」
八爺怔然,壓根沒理解佛爺話中的深意。漂亮是挺漂亮的,可這跟漂亮有什麼關係呢?
「這件事兒從頭到尾,怎麼看都跟日本人脫不了關係。但你覺得以日本人那種德行,會讓這樣一個漂亮的姑娘好好活下來嗎?」
話雖不好聽,可卻是真理。畢竟那些人豬狗不如,所作所為根本就是一群畜生。
「佛爺的意思是她是奸細?她是日本人故意留下的活口?」
「現在還說不準,不過問肯定是要問的。此事深查下去,她的確算是個突破口。」
當晚,南卿被秘密護送到佛爺府上,院中果真有一尊大佛,與劇中演的一模一樣。
南卿這一路上,總是有意無意的望向車窗外。她很想用眼睛,記下屬於這個時代的模樣。
副官也觀察到了這一點,一路上都語氣輕鬆的繼續向她套著話。
「姑娘,你家是哪的?等一會兒問話結束,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們就送你回家了。」
「我沒有家人。」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節列車上呢?」
「我不知道。」
例如這般問了幾句,副官也拿她沒有辦法,好在很快到了地方。
南卿也見到了傳說中佛爺和八爺,若非她極力忍耐,她真的會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
都介麼帥!不要命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請欣賞她土撥鼠的尖叫!
八爺八爺!八爺看她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最喜歡八爺了!
這把來的值,穿越什麼的,愛穿,多穿!
尤其是在末世那種地方待的久了,健全人都少見,何況是這種極品男神呢!
寬肩,窄腰,大長腿。仙品!
她的淚水都要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下來了。
內心波濤洶湧,可面上她還是裝好了一把沉著警惕鎮定。
佛爺眼睛深邃的仿佛萬丈深淵,好似一眼就能將她看清。但南卿是誰,末世摸爬滾打的經驗也不是蓋的。
「你叫南卿是吧!你還記得列車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不太記得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是昏昏沉沉,清醒的時間很少。關於那節車廂上的事,我確實不知。」
她回答的坦蕩誠懇,八爺也在這時與佛爺對望一眼繼續問著她:
「那你都還記得什麼?可以跟我們說說嗎?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等事情解決了,我們還可以送你回家。」
「我沒有家,我也不知道回哪兒去。你說你們不是壞人,可我並不了解你們。」
八爺眼瞧著有戲,繼續乘勝追擊,連佛爺駐防官的身份都搬了出來。
「你面前的這位是長沙最大的駐防官,若連他都不是好人,那這個世上就真的沒有好人了。」
南卿信他個鬼。
佛爺乃至九門中人,只能說是亦正亦邪吧!
但八爺都這麼說了,她也得順著台階往下爬呀!
「好吧!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在清醒時總是能看到穿白大褂的人,他們說的話我也聽不懂。而且我每次清醒的時間並不長,經常是被注入了什麼東西就昏睡過去了。」
這些當然是她編的,她了解後續劇情,為了給自己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也只能真真假假混著說了。
反正她這些話,又不是胡亂捏造出來的,那些小日本喪盡天良,可沒少拿國人做實驗。
眾人聽罷後,也在心中齊齊大罵。
這些天殺的,遲早將他們都殺了,叫他們再也不敢犯我中華。
但氣憤歸氣憤,南卿的身份始終是個疑點。至少佛爺對她就並不放心,淡淡的反問著:
「那除此之外,你還記得些什麼?」
「過往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每日經歷的都差不多。就是不停的被注射,然後昏睡。
讓我印象比較深的,是有一次我注射完後直接疼的死去活來。
那種感覺很痛苦,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出自己的身體一樣。
我疼了很久,最終扛過來了,但我知道有沒扛過來的人他們都死了。
再然後我便是出現在車廂里.........」
佛爺眼下能確定一點,日本人真的在拿國人做實驗,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而眼前姑娘也定有過人之處,他不相信日本人會好心放過一個活口,所以她的價值一定極大。
就是不知道這背後的陰謀是怎樣的了。
南卿怕他們不信自己,幾乎是在一瞬間開始飆起演技。
「我在清醒時聽到過很多慘叫聲,但後來這種叫聲越來越少,我猜他們都死了。只有我還活著!」
她的眼中迸發出無盡的恨意,這與演技無關,是身為國人骨血裡帶的恨意。
作為任何一個知曉那段歷史的人,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她想她既然穿越來了,就也該發揮些價值。
不就是畜生嗎?難道還能比喪屍難殺嗎?
以後她見一個砍一個。
而她這份真情實感,也直接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場中都是有血性的漢子,他們恨不得現在提槍就干!
「我無處可去,但我想報仇。你們讓我留下來吧!我會很有用的。」
佛爺並沒有馬上回答她,南卿也並不意外。她沒有因為一次的失敗而氣餒,畢竟是九門之首的張大佛爺,若連這點兒戒心都沒有,不僅位置坐不穩,長沙城也早就漏成篩子了。
但他最後到底是給她安排了住處,就將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想看看這姑娘能翻起什麼浪花?
吩咐下人帶著她去房間休息,其餘人則是繼續留下來商討列車中的所見。
離開時,南卿不死心望向八爺。
「我可以跟你走嗎?我覺得你面善。」
八爺許是沒想到會來這麼一下,他這麼多年孤家寡人,不管來去都是一身輕鬆。還從未有人跟他說過,想要跟他走,他也不太習慣身邊跟著人。
心中想著拒絕之詞,未等他開口,佛爺就替他攔了回去。
「老八那裡不方便,你就先住在我府上吧!我會留下人照顧你的起居,你有任何需要或者又想起了什麼隨時告訴我。」
而佛爺考慮的就多了,老八是他們這裡面最弱的,若南卿藉機逃走,或者藉機挾持老八,豈非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南卿見沒戲,點點頭就跟著下人的步伐上了樓。
沒事,不急!慢慢來!
飯要一口一口吃,人也要一點一點追,要是逼得太緊一下把人家嚇著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