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留下來的活口不可用,可佛爺還是很快有了新的方向。
要不說人家腦子轉的快呢!
「他們既然能選在這邊發難,這邊一定有什麼不同之處,咱們分頭找找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心神都放到了這片地勢上。這片原野廣袤,放眼望去,地勢起伏不定,山脈蜿蜒,山巒的輪廓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晰。
九門之中個個都是行家,八爺更是覺得終於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掏出羅盤打算用自己吃飯的東西來勘測一下。
哪料羅盤失靈,上面的指針並不轉動。
「哎!這可真是見了鬼了,我這羅盤明明好好的,怎麼就動不了了呢?」
八爺使勁敲了兩下,可還是沒什麼反應。
「佛爺,其實像羅盤指針不動的這種情況,在風水學中準確來說被稱為「八針」。分別是搪針、兌針、沉針、轉針、投針、逆針、側針和正針.........」
「說些我們能聽得懂的。」
「哦!總的來說就是這裡有影響羅盤的金屬物質,磁場亦或是能量。」
佛爺點點頭,無論這裡有什麼,眼下他們人生地不熟都逃不過一個「找」字。
南卿因著擁有先知,故意在尋找時靠近了對的方向,很快一行人就摸到了一處建造有新鐵軌的地方。
鐵路通往山里,是新修的無疑。副官拿磁鐵試了試,鐵軌帶著磁性,估計鐵的材料是從礦里直接提出來的,這也就是導致羅盤失靈的罪魁禍首了。
南卿全程安安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可如今佛爺對她很是懷疑,又很感興趣。瞧著她沒有插話,就故意問起了她。
「南卿,你怎麼看?」
她怎麼看?站著看,躺著看,坐著看,蹲著看,用眼睛看唄!說實話,有時候試探多了,她都有些麻木了。
「我不懂這些,我都聽八爺的。」
短短的一句話,可謂是平地起驚雷。南卿這瞅准機會就表個白的直球方式,確實能很好的轉移眾人注意力。
八爺不自覺的紅了耳根,他壓根兒經不起撩撥,南卿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他,叫他覺得這跟當眾以身相許也差不多了。
南卿是眼瞅著八爺整個人都侷促起來,那紅透的耳根和脖頸怎麼看都醉人,她慣是不會放過好機會的,眼下不乘勝追擊又更待何時呢?
「八爺,真要說的話,咱們這些人里只有你是奇門大家,我相信聽你的准錯不了,難道我說錯了嗎?你為什麼不講話啊?」
「哦~原來你是說這個意思啊!」
「那不然呢?八爺覺得我是什麼意思?你不如說出來也叫我聽一聽,萬一我還真有那個意思呢!」
八爺可不想當著佛爺和副官的面被繼續調戲,想著趕緊把此話題繞過去,他是立馬生硬的將話題引到了本來的正事上:
「說起來這墓穴建造選址都講究,講究一個背山面水。意思就是說背後有靠山,前面有水作為名堂。在風水中人們認為這樣的地勢比較利於聚集生氣。
我曾經在長沙城的史料記載中看到過,這裡以前是有溪流的,所以如此看來,這兒是一個好穴之相,我猜墓穴不遠了。」
語罷,佛爺也認同的點點頭,但他想的卻不是這些。
「這裡的確不論從地勢,朝向,環境,地形等方面來看,都挺適合建造墓穴的。但我現在在意的不是這個,你們看這裡群山環繞,人煙熙攘,我就怕日本人利用這裡的地形在做秘密實驗,南卿你仔細瞧瞧這個地方有沒有印象?」
「這我哪記得呀?我清醒的時間那麼短,就算是能瞧見火車開走的路線,想要記下來也是無能為力,佛爺這是還不信任我啊!」
「我只是想瞧瞧你有沒有熟悉之感,能不能再多得點兒線索,至於懷疑你,你多想了。」
南卿懶得計較這些,以她現今暴露在眾人眼前的實力來看,該發愁的可不是她。
「佛爺既如此說了,那我此後便不會再多想。不過依我拙見,這條鐵路既然修出來了,跟著它走下去,總能找到一些線索。你說呢?佛爺!」
佛爺點點頭,如今確實沒有更多的路供他們選擇,雖不知前路有什麼,那肯定是要走下去的。
就在眾人又往前行進了很久後,八爺累的再也走不下去,佛爺也在休息期間瞧出了分叉鐵軌的不同。
可謂是撥開雲霧,一行的辛苦總算看到些希望。
「你們過來看這裡,這兒竟然不知不覺多出來了一條新的軌道,看來是日本人故意修的了。仔細看還能看到輪軌的磨損,看來火車就是從這裡開出去的。」
與此同時,閉目養神的南卿察覺到了不遠處草叢中的動靜。這裡一片荒涼,草木無人打理,在其中走路穿梭難尋蹤影。
可她有木系異能傍身,方圓十里的動靜,只要是草木覆蓋之處,皆逃不過她的感知。
「有人來了!都別出聲!」
她聲音不大,輕柔的傳入眾人耳中,導致正在找線索的佛爺和副官紛紛掏了槍,八爺也識趣的躲到了兩人身後。
只有南卿依舊倚靠在鐵箱旁,眼睛未睜,將這神秘感吊了個十成十。
須臾,眾人都沒有看到什麼身影,此處可謂是連個鬼影都沒有,再者都荒廢成這樣了,誰會來這兒呢?
八爺最先按耐不住,畢竟他學的就是這些,心中信奉鬼神,自然也相信有靈體的存在。
「南卿,你是不是看錯了,這大白天的難道有鬼不成?」
「快到了,此人腳步沉重,步伐不快,與地面接觸之時頻頻有拖沓之聲。首先排除是個練家子,應該沒什麼威脅。」
語罷,她眼睛倏然睜開,樹叢中的人影也是一掠而過,因著她並沒有提前指方向,佛爺和副官所盯範圍太大,並沒有及時發現那個路過的老頭兒。
反倒是八爺好運,一眼就瞧見了。只是等他再找,卻早已沒了身影。
「哎喲我去!真的有人!」
副官緊皺眉頭,他剛剛可是半點不敢鬆懈,若真有人經過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雖說南卿事先給他們打了預防針,但他還是覺得這太邪乎了些。正常人哪裡能夠在雜草遮擋之下預判遠方有來人呢!就算耳朵再好使,也不可能啊!
「八爺,哪兒有人啊!你不會被南卿一說,出現幻覺了吧?況且我聽說干你們這行的經常碰到邪門事兒,該不會撞鬼了吧?」
「去去去!你才撞鬼了!青天白日的,我吃飯的傢伙可都帶著呢!哪個鬼敢這麼不長眼啊!」
他沒好氣的回懟一句,又不甘心的將目光投向佛爺。
「佛爺,你剛剛看見了嗎?」
「沒有。」
兩人接連否定後,八爺終是不自在的望向南卿,裡面皆是求肯定的神情。
南卿莞爾一笑,這時候知道找他了,剛剛一路上離她遠遠的,有意無意的避開她。搞得她都有些懷疑人生了,還以為是自己剛剛逗的太狠,將人嚇著了呢!
「唉!都告訴你們了,你們也不中用啊!八爺沒看錯,那人已經過去了。」
語罷,她拾起一塊地上的石子,在手中掂了掂分量正好。嘴角扯出一抹邪笑,不等眾人反應,手腕一抖,石子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速度之快讓人幾乎無法捕捉它的軌跡。
而南卿這招頂多算是虛晃一槍,打中了就算打不中就拉倒,畢竟她可沒有練過暗器之術。
最多就是借著石子划過去的勢頭,暗中利用木系異能用周圍雜草將人圈住絆倒罷了!
緊接著不負眾望,一聲「哎喲」聲在靜謐的場地中響起,伴隨著跌倒的聲音,老頭兒背上的東西也都紛紛摔在地上,發出聲響。
南卿也再次接收到了一波眼神洗禮,這準頭和感知力也是沒誰了!
佛爺更是對南卿的實力再次有了重新的估算,這實在........深不可測!若不是自己人,定成大患。
他是見過二爺使得那手鐵蛋子的,出神入化,可如今他竟覺得南卿比起二爺那一手,也不差。
懷著複雜的心情,朝著發出聲音的來源快步而去,南卿不緊不慢的跟上,八爺也停下來為她的絕技稱奇。
「南卿,你這也太厲害了,你什麼都會,連那暗器都會。」
「碰運氣罷了!有時候射的准,有時候射不准,誰知道呢?」
「瞎說!我眼瞅著石子在你手上都有生命了,拐了個彎兒就打中了。看你還謙虛上了。」
兩人言語間,佛爺和副官已經到了地方,按住了想要逃跑的老頭,與他們相隔著些距離。
南卿壞心眼的拉住八爺的手,故意嚇唬他說:
「八爺還是別掙脫開,我這也是為了你好。這裡雜草叢生,很適合藏人的,前面已經逮到一個了,沒準兒這周圍還有。
佛爺和副官在前頭顧不上你,你得靠近我,我才能好好保護你呀!」
八爺這次已經不是紅耳根那麼簡單了,他現在就宛如一隻被煮熟的蝦子,整個人都僵硬的宛若殭屍,被南卿抓住的那隻手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那那那.......那也不用拉手吧?你往前走,我給你緊一些就是了。」
「八爺,我很可怕嗎?怎麼永遠都是一副拒我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難不成我拉一下你,你還能掉塊肉啊!」
「這不是掉塊肉的問題!我是說它肯定不會掉塊肉,但這不合適你懂嗎?哎呀,就是........男未婚女未嫁,你這樣不好。」
南卿手上一個用力,就將他拉的更近了一些,她能感覺到自己手中的那隻大手嘗試著掙脫她,可她就是不許!
軟的不行,來硬的。追一個男人,哪裡用得著那麼麻煩,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唄!
這強扭的瓜甜不甜?還得啃上一口才知道。
「就是因為男未婚女未嫁,所以你我這樣才並不犯忌諱。若你有家室,我一定會離你遠遠的,分寸這個東西我向來嚴格把控。」
「你你你.......你要幹嘛?」
南卿越離越近,偏偏她手勁很大,一手搭上八爺的脖頸後就強拉到她夠得著的高度,她玩味的瞧著眼前人慌了神,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幻莫測。
有驚訝,有掙扎,有糾結,有害羞,真是豐富多彩,精彩紛呈,看的她是越來越上頭了。
「八爺,我想幹什麼,顯而易見!」
就在她要吻上另一張薄唇之時,遠處佛爺的聲音響起,徹底打破了這較好的氛圍!
南卿還是很在意感覺這個東西的,這次好事被打攪,強行繼續也沒了當初的悸動。她不由得抵了自己的尖牙,短暫的疼痛喚醒了她的理智。
她松來了手,瞧著八爺落荒而逃,腳下步子奔的飛快,直直朝著佛爺而去。
她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冷笑,壞人好事可真是討厭。不過無妨,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