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的空氣在寂靜中沉澱,冰冷的山洞,宛如冰雕打磨而成的天地,散發出一股凜冽的寒意。
隱隱聽見有滴水的聲音,冰錐在山洞外的邊上住持著,冰晶透明反光著,山洞內流光溢彩。
形態各異它們在光的照耀下顯的是那麼熠熠生輝,令人目不暇接,而那輕輕的滴水聲音與寒風聲交織成一首狂躁而又清寧的曲子。
「啊~欠。」
少女在熟練的恢復著自己體內的魔力,而莫余則是烤著那團火,取暖。
寒氣在他體內漸漸消失,往往雪融後才是最冷的時候,陽光照下之前則是最黑暗的時刻。
此時他的身體並沒有感覺到好受一點,反之是熱與冷在身體內碰撞、衝擊。
他的身體雖然很難受,細汗在他的皮膚上開始出現,那團明亮的火元素團則是照亮了他的面容,忍受痛苦他早已經習以為常了,這一點並沒有什麼特別。
若是連這點痛苦都忍受不住,什麼大吼大叫,呲牙咧嘴,這並不能減輕痛苦的根源。
相反往往這會讓自己更加感受痛苦,麻木掉,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緒控制,這些都是無用功,倒不如,坦然忘視掉一切。
人,亦是如此之類,往往一些人總是要以嘲諷他人,踩踏他人,高人一等為樂而獲得成就、優越感。
但當發現了自己的不足時,則是避開這一類話題,或又是應付偽裝,尋求其他共鳴再或又是踩踏人一腳,捧自己一手,讓自己內心尋求到自我充足,平等。
倒也不如,不再在乎他人目光,而是追尋本心,在有了強大的實力會讓人嫉妒、羨慕,在沒有實力時的人,他人則是不屑一顧,認為多看你一眼都是在抬舉你。
這些複雜的事情他雖然並沒有太多親身經歷過,但也見過種種,雖未親睹過,也知梅花天地心。
這就像書讀多了,道理也就懂了,事見多體會到的也就多了,未曾經歷,但已知曉。
「這裡的山洞位置,距離那塊地應還有不到原路程一半的距離。」
莫余在腦中思索著,根據這些天不眠不休的情況,他們這幾人應該是走完了一大半,要不然為什麼周圍環境元素力越來越狂暴了。
目前關於那個靈體的事,就目前來看還是個迷團,不能因為他說什麼而完全相信,要幫自己,但還面還回去的代價,必定不會小,虧本買賣基本上是不會有人做的。
他可不想天天腦子中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反正那人已經說過,到時候會幫他的。
交易始終只是交易,只不過是對於雙方有利而已,損失倒不會有什麼。
除非腦子有問題,吃飽了沒事幹,自己不好過了,還要拉人一把。
這完全是在利益衝突中,有些人自己過不好,看到別人好,認為別人的得到好處反而會影響到自己的利益,所以會不希望別人好。
這種情況,莫余也得在心裡防止會有發生這種情況的可能,若是他在臨死之前。
那也必會拉上仇人一起,但是與他毫不相干的人,他甚至都不會去干涉別人的任何事。
只要不是關於性命或自由之類,他基本上沒有任何能直接損害到利益了,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不為自己利益而活著的人。
沒有做過,那只不過是沒有更大的利益罷了,但對於現在的莫余來說,能觸碰到他的利益還沒有,能讓他心動的物品或其他可能寥寥無幾,微乎其微。
人心最為難測,它同一場迷霧,讓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無法看透。
在這個變幻莫測的迷霧之中,我們往往總是在探索著別人的內心,卻又常常陷入自己的疑慮之中。
在迷霧中打轉,迷失,有時候人最可怕的特點也就是人們口中往往追求的智慧,隱忍。
就如戲一樣,在戲劇中一個好的演員往往是代入自己的角色角度,對身邊的人物,事物敏感。
在換位思考這一方面,他們很快地感知別人的情緒,而隱忍便是在這之上最特別的一點,將自己偽裝包裹起來,做一切內心無旁騖之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可以騙過所有人包括自己,演別人可能只是短時間內代入,而想真正的演好自己,以旁觀者角度看待自己,很難。
有時候追尋自己的本心的過程很難,但控制自己的本心欲望,而又以旁觀者角度演出一個自己更難。
外面的雪花飄零落下,天色漸漸變暗,白雪皚皚的世界,開始陷入黑暗中夜幕的懷抱,雪落不止,風吹不停,飄絮飛揚在天空中,真是對應那句。
天將暮,雪亂舞,半梅花半飄柳絮。
沒有梅花,沒有柳絮,有的只有那數之不盡的雪,沒有任何聯想,但就是這樣一幅簡單全白的景色畫面,而總是讓人心底不由被牽動出絲絲莫各情感。
「莫余哥。」
少女的聲音從後面傳了出來,莫余回頭只是看了她一眼,開口說道,「天色不早了,估計院長和那位今睌是不會回來了,你要是想睡覺早點睡吧。」
這一點沒有什麼差異,畢竟除了打獵點野獸,探察周圍環境安全,便是個大工程。
這個環境便是個大阻礙,平時有時候甚至都是全天沒一刻休息時間的,而莫余也早料到這一點了。
在這段時間內,他們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雖然完全可以不需要,但享受和需要是不同的。
對於元素師來說時間如同壓榨般每天擠出,而休息的時間也是最容易被壓榨、占用的,所以睡覺對於他們來說不是需要,而是一種享受。
「啍。」少女微微點著頭,她的那雙冰藍色眸子微微一動,想到什麼然後詢問道,「莫余哥,你不睡覺嗎?」
「我待會再睡,慕白你先去睡吧。」莫余開口說道,這個山洞裡也是很冰冷,睡覺時雖無意識,但魔力也會不間斷的保護著自己。
「可是,你不是病人嗎?」少女嘟著小嘴說通,想讓她睡覺是不可能的,畢竟還需要留一個守夜,這裡的危險可遠不止此,而且莫余目前還在生病。
「也沒什麼大事,就驅散掉些身體內的寒氣就好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嚴重的了。」莫余辯解道,然後轉身望著遠處的雪。
「不行,必須睡。」
「等一下,住手。」
………
莫余心中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被她給牢牢的找了塊石壁,給制服的躺了過去,這覺看起來是不得不睡了。
回想著腦海中的畫面,少女從後面直接撲到他的身上,白皙的手臂攏著他的脖子,白嫩細長的雙腿綁在他的腿上,然後接不來就是硬生生的用魔力,將他給「制服」了………
「唉…這算不算是自作孽呀。」
莫余在心裡想著,然後看向旁邊正在烤火的少女,他現在的身體被少女用冰元素力控制住了,所以除了脖子上的部位,基本上是動不了了,目光落在少女那白皙粉嫩的側臉。
慕白也似有所察覺,然後轉頭看向莫余,冰藍色的眸子微微閃動著,臉上寫滿了「幽怨」,粉紅的丹唇張開,不經意間還露出來了自己那可愛的小虎牙,說道。
「睡覺,莫余哥!」
「……」
他聽著沒說其他話,然後只是默默的將頭轉到另一處,真的將眼睛給閉了上,在睡覺。而一旁的少女看著這一幕,嘴角邊不由勾勒出一縷縷甜絲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