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弟!」
陸昭菱從周時閱懷裡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掀開了車簾朝外面喊著。
青音青寶策馬靠了過來。
「小姐,殷公子騎得很快,跑很遠去了。」青寶說。
陸昭菱朝前面望去,好傢夥,她直呼好傢夥。跑得這麼快的嗎?
「一個賽馬第三名的人,突然間哪來的爭強好勝?」陸昭菱哼了哼,大師弟分明就是心裡有鬼。
周時閱把她拉了回去,放下車簾。
他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定定地看著她。
「怎麼,這是什麼不可說的秘密嗎?難道說,把我的功德薅光了,我會......」
「不會死,不會薅光的!」陸昭菱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做不成男人?」
而周時閱後半句話才說完。
兩人頓時同時瞪大了眼睛,瞪著對方大眼瞪小眼。
什麼?竟然想到了死這麼嚴重的後果?
什麼?你腦子裡只有做不做得成男人這種後果?
四眼互瞪了半晌之後,周時閱先開了口。
「我的問題還是要回答的!」
好了,他現在知道不會死了。那就顯得他的問題尤其重要。
總不能生不如死吧。
「咳咳。」陸昭菱真的是服了他的腦洞。「周晉晉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你分明一隻猴。」
「你才是頑劣皮猴!」
「不要轉移話題。」
「我這可不是轉移話題,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狠毒的人嗎?要是真的會傷了你,我還敢薅?」
陸昭菱做出了泫然欲滴的神情,雙手捧心狀,一副「我被你傷透了心」的樣子。
啊這。
周時閱一下子就敗下陣來。
他鬆開了手,還在她臉上搓了搓,怕自己把她的臉給壓變形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陸昭菱乘勝追擊。
「我這不就是因為不太懂這種事,所以不清楚嗎?」
「你不懂沒關係啊,但我的品德你擺明了不信任啊。」陸昭菱還是那副神情。
「問一下而已,不是真這麼想你的。畢竟咱們是怎麼認識的你忘了?」
大家第一次見面,那純純就是陌生人之間一拍即合的合作而已。
「現在又不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了。」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道歉。」
「道歉要有誠意。」
「你想要什麼誠意?」周時閱問。
「不如,再幫我刻幾支簪子?」她用著簪子很稱手啊,等她尋到了好用的玉石,一定要讓他多做幾支,畢竟他是能夠做出法器來的人,不薅白不薅。
「好。」
周時閱想也沒想地答應了下來。
陸昭菱也沒有想到,本來她還一直守著薅周時閱功德這個秘密,之前怎麼都沒有想過會讓當事人知道,還以為被知道了,後果會很嚴重呢,結果周時閱就是這種反應?
還反而道歉了?
最後被她再薅了一下勞力。
陸昭菱想著想著都要笑出聲來。那她之前那麼暗挫挫地薅算什麼啊,早知道就光明正大的了。
卻不知道,看著她在那裡偷著樂的周時閱心裡也鬆了口氣。
如果幫她做簪子就能夠讓她繼續薅他,做多少支簪子都行啊。
見陸昭菱又伸手過來抓住了他的手,他忍不住又問,「那......你以前沒有想過去薅其他人嗎?」
「我薅其他人幹什麼?」陸昭菱訝然地反問。
「不是你們修玄術的一種方法嗎?你以前是怎麼修煉玄術的?」
「你又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原來是一本正經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學的好不好?這次不是因為......」
陸昭菱的話一下子就噎住了。
因為什麼?
因為她修龍脈被炸飛了。
因為她穿過來之後,修為掉光了,身子也虛弱了。
因為她死而復生才需要這樣進補。
啊喂,這是能說的嗎?
陸昭菱頓時就懷疑地看著周時閱。
不對,這廝是不是在這裡等著她呢?薅他功德一事,他假裝不在意,然後出其不意地打探她真正是什麼來路!
她差點兒都要上當了。
就知道周時閱不是個白心肝的。
陸昭菱立即就神情高深了起來,「玄門之事,跟你一個外行的人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沒有薅過別人就行了。」
說到這裡,京城的二皇子突然連打了一串噴嚏,要是有人數,大概得有十八個。
反正是打得他差點眼淚鼻涕都流下來了。
對面的僕人還在等著他說話。
說是有個叫陳成的人求見,雖然二皇子禁足,但他不出去就行,皇上倒也沒有下令不讓別人來見他。
僕人在等著二皇子說要不要讓陳成進來呢,結果就看到二皇子一連串的哈啾哈啾。
「殿下,您是不是著涼了?」一個婢女走了過來,伸手輕撫向二皇子的額頭。
二皇子惱火地拂開了她。
之前這是自己他挺寵愛的侍女,雖然輪不上有什麼名份的,但在房裡是朵很嬌柔的解語花。
昨天那誰,那個被賜給他當正妃的裘雲真出宮了,還跑到他府里來鬧了一通,囂張得要死。
裘雲真放話,在他府里不能再有什麼不知羞恥的女人爬上他的床,否則就休怪她不客氣。還說本來她是不想嫁給他的,只是旨意難違,等她再去求求皇上,說不定能求得皇上收回旨意。
但是在她沒成功之前,他還是得潔身自好!
當時這個侍女就在他身邊,因為靠得他太近,裘雲真看出了什麼,直接就要把她賣出去,還是他把人保下了。
只是裘雲真來這麼鬧,把他的面子踩到了地下,氣得他昨晚喝了半宿的酒,今天醒來就有點兒頭暈暈的。
現在看到這侍女他都煩了。
「那個陳成來找本皇子幹什麼?」
陳成他當然也是知道的,但本來就沒有什麼接觸,來幹嗎?
「陳公子說,他很有可能帶陸昭華回家,想來請示請示殿下。」僕人說。
陸昭華?
「陳成他現在還敢娶陸昭華?」二皇子微微眯起了眼。
陸家,現在頭上還懸著大刀呢。
「讓他進來。」他倒是想看看陳成到底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
而在路上飛馳著的馬車裡,周時閱正聽著陸昭菱畫的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