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動作快點!」
蘇月撂下一句話自己調頭又跑回西屋縱身一躍跳上王小紅的床伸手又抱下四床喜被扛在肩上,轉身跳下床,疾步邁出門口跑向後門朝右側牆下一丟,她立馬返回繼續去搬。
蘇海麻溜的率先跑了只見他雙手搬著一個紅色喜慶搪瓷盆裡面裝有十幾雙男女四季鞋和八條毛巾飛快跑出西屋門口。
他又跑進屋裡拎起一個刷了紅漆的樟木桶裡面放著兩個紅色喜慶的鐵皮暖水瓶一溜煙地跑走了。
「媽的,沒想到這臭不要臉的王家還挺講究的。嫁女兒還是賣女兒,真捨得陪嫁男方家這麼多的嫁妝。」
蘇月揉了揉肩,這才扛了幾床被子就把自己累的夠嗆,扶著門框歇一歇,勻一勻氣。
「姐,當然王家是在賣女兒啊!」
蘇海拍著胸口又對他姐姐蘇月說:
「姐,地上的東西我都搬光了。你去告訴咱爸媽,我來搬被子。」
蘇月喘著氣點點頭交代:
「弟,王小紅屋裡頭我沒看到『三轉一響』和紅木箱子耶?弟,你去每個屋裡偷偷瞧瞧看看還有什麼值錢的物什?有,直接搬光。」
「嗯,好的。姐,我知道了。咱爸一直想搬個大方桌,我找找。」
蘇海就跑進西屋裡先去搬喜被。
王家院子裡哭聲和責罵聲一直沒停過。
癱坐在地上的王婆子動都不敢動一下,面帶恐懼和害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心怦怦亂跳,兩腿發軟,無助的哭泣著。
她心裡十分委屈也沒人幫自己一把,想著今天我這張老臉啊恐怕要丟盡嘍嗚嗚嗚嗚~丟臉死嘍!
楊麗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著王婆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立馬氣得不行怒吼道:
「王老太太,別裝死,你們家王小紅做的醜事還不讓人知道?有本事做,怎麼沒本事承認啊?再說一排遍,賠償我們家兩千塊錢,如果你家不給,咱們兩家公、安、局見。」
蘇振國也不甘示弱把自己一輩子的怒火全都通通發泄出來了,他也不動手打人只動手打砸王家的房屋,
另外拿大黑豬出氣只要這畜生一路過,他就掄起木棍就一棍重擊,打的大黑豬嘰嘰嘰嚎嚎嚎直叫,滿院子到處亂跑,惹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哈哈大笑。
蘇振國是在殺雞儆猴,他又開始大罵道:
「呸,你家王小紅跟我家大兒子蘇慶談戀愛期間還和孫尚城家的兒子孫家海談戀愛,你們一家大的瞞著小的瞞著,拿我家當冤大頭當呆子當傻子啊,媽的,缺不缺德啊?最後你家王小紅把我家蘇慶就給踢出局了。
你家王小紅還裝模作樣說是我兒子蘇慶打了她,我呸,我罵你十八輩祖宗不要臉,你家王小紅多有心機啊!
你們家還好意思拿著我家的彩禮錢張羅王小紅嫁妝。不要臉!」
楊麗萍向門外看熱鬧的街坊鄰居們大聲說道:
「街坊四鄰們瞧一瞧看一看啦!王大彪家三女兒和我家蘇慶談婚論嫁期間欺瞞我們家背著蘇慶在13組偷人那個姦夫就是孫尚城的兒子孫家海。他們兩家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合夥騙錢騙婚。
最後她王小紅還倒打一耙誣陷我家蘇慶打她,昨日她才帶著她爸媽來我們蘇家退婚。她就這麼快找到了下家,告訴大家,王小紅和孫家海二人要在元旦結婚了。」
看熱鬧的街坊四鄰們紛紛擾擾起來。
楊麗萍咽了咽口水,用竹竿子捅了捅王婆子的屁股,瞟了一眼,繼續說道:
「大家,替我們蘇家評評理啊,天理不容啊!王家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害還往我們蘇家頭上扣帽子,我們蘇家還被蒙在鼓裡頭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們蘇家多倒霉啊!蒼天啊大地啊怎麼不讓雷電劈死這一家道德敗壞的小人啊!
到現在還以為是家中沒結婚的婚房而著急忙慌來王家賠禮道歉。一打聽才知道這麼一回事。」
蘇振國罵的口乾舌燥,舔了舔乾巴巴的唇,聽著自己的媳婦罵的繪聲繪色還罵到重點上在心裡頭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喲,我聽明白了。嘖嘖嘖~怪不得我兒子說以後要和孫家海不能往來原來是王大彪家和孫尚城家合夥玩弄欺騙蘇振國家啊真是缺德哦!」
「嘖~王大彪家缺德帶冒煙放屁帶拐以後這種人大傢伙今後得防著他點哦!」
「是啊是啊~」
「說的沒錯,這不,蘇振國家上了王大彪家的當了吧!真是缺德!」
「王大彪家和孫尚城家這兩家不是人。」
「對,個個都不是個好東西,今後是要提防著點。躲屎遠點別讓屎沾上。」
「我想起來了有一回我看中王小紅沒對象想讓她和我一侄兒相親來著媽呀幸虧我侄兒當時沒空,我那侄兒還是個退伍軍人呢?」
「走走走,別看了別看了。你不怕王大彪媳婦找你麻煩吶!」
「哎哎哎~蘇師傅~楊師傅,有幾個人去孫尚城家報信去嘍!」
蘇振國心裡坦蕩蕩的立馬一揮手回應道:
「怕什麼?我們家沒做錯啥?讓他們去報信正好我在他們家等他們一家三口回來。我才不怕呢!」
楊麗萍趁機走到自己家男人面前又惡狠狠的回答道:
「我們蘇家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是他們家王小紅敗壞道德不守婦道,要是放在封建社會她王小紅早就被沉豬籠入水淹死嘍!還能讓她現在這麼囂張。」
蘇振國越想越氣要不是為了不被他老娘趕出家門帶著孩子們出去自生自滅。
看在王大彪是自己師兄的面子總要給一點薄面只要王大彪道個歉也就算了,他可以連錢都不要了啊!
可是現在不行了自己家不能背個打罵王小紅的這個罪名啊,錢自己今天必須沖王大彪要還要給他王大彪漲漲利息,正好拿著王大彪還的兩千塊錢把大女兒蘇月的婚事擺平嘍又大罵道:
「王老太太,今天你要是敢訛上我們家裡一個人,我蘇振國就在你家的門口或者房樑上吊,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王家的每一個人甚至兩隻公母蚊子都不放過。我就坐在地上等他人回來。」
堂屋裡蘇月彎腰撿起竹竿子朝前門走去時抬頭看了一下王家的房頂,在正中間的大樑上懸吊著一盞老式白熾燈。
她本想著把王家房頂給捅大窟窿的可惜手裡的竹竿子不夠長,她狡黠一笑,走了幾步路,手上一揮手,一竿子砸向電燈泡,
「哐當——」
鎢絲燈泡掉下來碎了一地。
「嘭——叭——」
懸吊的燈口在空中蕩來蕩去。
蘇月站在原地又把方桌上的茶缸子、暖水瓶和茶葉罐用竹竿子一掃全都呼到地上。
「噹噹噹噹——」
「咕咚咕咚咕咚——」
蘇月幸災樂禍的屁顛屁顛跑去找她爸媽。
王家大院裡門口外面和土牆上都黑壓壓擠滿了人,有幾個男的甚至爬上了樹,呲個牙哈哈直樂呵。
「咯咯咯咯——」
幾隻雞都飛到屋頂上了。
「哼哼哼~嚕嚕呼嚕呼嚕嚕——」
一隻瘦皮大黑豬在院子裡的地上不停地拱著泥巴土餓得嗷嗷叫。
楊麗萍用竹竿子攔住王婆子不讓她動彈。
這時蘇月走上前湊近她媽楊麗萍身前在耳邊把搬光王小紅的嫁妝的事說了。
楊麗萍也湊近大女兒蘇月的耳邊說了一些話,蘇月聽後也時不時點頭回應。
她說完話後沖大女兒蘇月笑了笑,伸出手拍了幾下大女兒蘇月的肩上。
「好,媽知道了,你們幹得不錯。先拖一些回家跟你奶奶交差。」
蘇月點點頭應了聲:
「嗯!媽,我去了,待會回來。」
說完話後把手上的竹竿子塞到她媽楊麗萍的手上朝著院門口走去嚷嚷道:
「大家讓一讓,讓一讓,讓我出去。」
門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也識趣紛紛向兩邊讓開。
蘇月走了出去後院門口又呼啦一下子圍滿了人,有的人都被擠了進來。
她找到她二弟蘇河在他耳邊嘀哩咕嚕說了一陣悄悄話。說完二人一起拖著板車調頭徑直推進王大彪家和趙茹梅家兩家中間的小巷口裡。
二人跑的賊快,躲在牆邊張望的蘇海也走過去推板車。
到了王家後門口就停車,三人趕緊往車斗里搬嫁妝物品。
十五分鐘左右全部裝好了車後蘇海說道:
「姐,王家屋裡沒值錢的。」
蘇月在一堆物品中拿了一塊紅床單蓋住車斗吩咐道:
「你們兩個把這一車東西推回家,記住什麼話都別多說,路上有人好奇問你們倆也別說話。到了家奶奶問你們就說不知道還有問爸媽在幹嘛?你們就說在拆王大彪的家。聽見沒?」
「聽見了!」
蘇河和蘇海二人一起點頭答應。
楊麗萍趕緊趴在蘇振國耳邊把兒女搬嫁妝的事告訴了他。
蘇振國高興死了:
「好樣的,不愧是我的種,幹得漂亮。」
「孩子他爸,就說是王婆子親口答應拿那些東西用來抵欠我們的錢既然扣下了就別想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