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夫人的責問,凌氏忙叫起屈來!
「母親,媳婦是讓人送的啊,可能是那起子奴才忙暈了,所以忘記了明霜院的事,方才府里來了那麼多的賓客,媳婦總不能一直守著五姑娘!至於那些個下人,都是偷懶自己跑出去的,跟媳婦實在是沒什麼關係。」
「這府里你管了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還有那起子欺主的惡奴!五丫頭雖然住的偏了點,但也是我侯府的嫡女,怎麼容得了人欺負,你一會就讓人再給明霜院添幾個人,別讓五丫頭受委屈。」太夫人盯著凌氏看了半響,眸色蔭翳,半響才沉聲道。
「是,全聽母親的,方才也是媳婦忙亂中暈了頭,才讓雪煙委屈了,雪煙,母親這裡給你陪不是了。」
凌氏這回錯認的很快,轉過來到寧雪煙面前,竟然真的準備給她陪禮。
這一禮要是陪下來,寧雪煙少不得多個不尊敬長輩,傲驕拿大的罪名!
硬的不行來軟的了!
寧雪煙心中冷笑,目光掃過臉色沉鬱的寧祖安,對這個便宜爹,她也沒抱半點希望,卻在柳太夫人臉上多停留了幾分。
太夫人和凌氏為了達到目地,可真是軟硬皆施,一再的讓自己明白,一榮俱榮的意思。
可惜這次她們打錯了算盤,她這裡早有應對之策。
唇角笑意寒冷,寧雪煙側過退開兩步,避過凌氏的禮,抬首間,眼底凌厲的寒洌己盡消,帶著幾分訝然:「母親,您可是一品侯夫人,又是女兒的長輩,女兒怎麼敢受您的禮,母親這是要折殺女兒了。」
「凌氏,你就不要為難五丫頭了,現在要問的是接下來怎麼辦,堂堂一個侯夫人,難道不知道喪事辦成喜事,是件多大的醜事!」
看著寧雪煙雖然訝然,話語卻是婉轉得體,越發顯得凌氏浮燥不知禮,竟然還不顧自己的身份,要給小輩行禮,柳太夫人皺了皺眉,也沒給凌氏好臉色,直接問道。
「我……」
凌氏一時答不上話來,轉向太夫人。
太夫人咳嗽了一聲,還沒說話,柳太夫人就轉首問她:「嫂子,你不會也知道這件事吧?」
這話一下子把太夫人堵得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半響在丫環手中喝過茶,才一臉恨色的道:「這事全是凌氏瞞下的,我哪裡知道。」
說起這事,太夫人看凌氏越發的厭惡起來。
明氏是昨天晚上死的,但她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夏府那邊花轎都己起行,總不能讓人家花轎原地打回,換個棺材來抬吧!
弄的現在事臨頭上,這麼被動,還不是因為凌氏!
「事到如今總要想辦法彌補才是,侯府名聲被毀,對誰也沒好處!五丫頭,你就說是你娘臨死的時候叮囑你,讓你等大丫頭成了親後再報喪,特意避開大丫頭的婚事,這也是你娘體恤晚輩的一番慈愛之心。」
話說的這份上,太夫人也不想再瞞著,開門見山直接對寧雪煙說出了目的。
家裡死了人,不辦喪事辦喜事,卻要寧雪煙和明氏背黑鍋,如此歪曲事實,太夫人和凌氏,居然還覺得理所應當!
唯有坐在一邊的寧祖安不自在的收回目光,臉上難得的多了幾分愧意。
果然,這才是太夫人和寧祖安、凌氏,這時候喚自己過來的目的!
籠在袖中的雙手緊握,眼底一片森寒的冰冷怒意!用力斂了斂才壓下竄起的怒火。
想讓自己和娘背黑鍋,這主意打的太圓滿了,可惜,有自己在這兒,你們的如意算盤,只怕打不成了!
寧雪煙點頭淡笑,說道:「祖母,煙兒知道祖母一番苦心,也願意按祖母所說的去辦!」
太夫人聽了寧雪煙的話,心中一顆石頭落了地,覺得這個孫女,還是個通情達理的丫頭。
發現太夫人的表情變化,寧雪煙又笑笑,話頭一轉。
「只是,如今全城皆己知曉侯府隱瞞喪事,大辦喜事的醜聞,若是現在再換個說法,只怕會給人覺得護國侯府要遮掩醜事,不惜把髒水潑到己經去世的人身上,這要是有心之人胡亂說些什麼,再給鬧到皇上那裡去,只怕……」
話到這裡,寧雪煙已知道達到了效果,只見太夫人已是面色鐵青,目光游移。
凌氏一看太夫人的樣子竟是要退讓,大急,忙上前乾笑道:「皇上怎麼會知道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雪煙你不要亂說,誇大其辭嚇到你祖母了!」
言語之間的意思,就是寧雪煙自己不願意幫府里擔責任,才故意嚇唬太夫人的。
「母親是以為皇上不知道?還是以為這種事不能直達聖聽?莫不是母親懷疑皇上的能力,若是這種話傳到皇上耳中……」
寧雪煙幽幽的看著凌氏,半響唇角綻放出幽冷的笑容,看的凌氏頭皮不由的一陣發麻,才又緩緩的道:「欺君之罪,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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