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唐平有些失望,苟少群安慰他說道:「當然,這東西我也說不準,我先找人幫你看看吧,具體的還得等鑑定結果。不過你真不是被人忽悠了吧?」
「真沒有,這東西沒花錢,嗯,就是我用一瓶300多塊錢的酒換來了的!」唐平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東西放這裡讓苟少群幫他處理了。
「對了,你趕什麼單子?又是動作戲?」唐平指著苟少群房間角落裡面一堆東西,那是一套用來動作捕捉的設備。
原來苟少群讓唐平還有李杉穿過,然後通過讓兩人擺一些羞恥的POSS,把動作捕捉下來,加快他的動畫製作進度。
「對,接了個片頭,有一段對打戲要求很高,本來想請人做,結果動作太難,沒搞得定!」 苟少群搖了搖頭:「這一單多半要砸了!」
唐平看著那套設備,想了想說道:「要不你給我試試?」
「你?算了吧,我怕給你了,過兩天就要去三兒的醫院看你了!」
「不是我,是我兩個朋友,他們的身手應該可以!你把要求發給我,要能行我就幫你弄弄,要不行我就給你還回來。」
「得!」苟少群點了點頭:「那一會我給你裝好送你鋪子上去,你要能一個月以內把這個弄好,我估計還趕得贏交稿!」
「行,那我就先走了!」唐平起身要走。
「不是,啥意思啊?來都來了,一起吃個飯啊!」
「今天事情多,你一會送過去之前給我打個電話,記得,一定今天給我打啊!」
說完唐平就離開了,時間還有9個多小時,說少不算少,但是也絕對不算很多,他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呢。
雖然這次這白瓷碗可能賣不了多少錢,但是該買的東西還是得買,好在他這幾年還是有點積蓄的。
首先就是去了自己平時進貨的批發市場,自己要進的東西都列了個單子,這一個月店裡吃的基本都消耗了七七八八,自然是要再進一批。
特別是米麵糧油這種東西,他這一次買了特別多。
然後就是日用品,也買了不少。
加上那邊馬上就是春耕,所以他又跑到種子公司買了不少的春小麥的種子。
出了種子公司大門,一拍腦門又轉身回去,然後和裡面的人打聽了一下哪裡有賣犁的。
平時看小說都是某某主角跑去古代,就改進什麼曲轅犁之類的。
唐平沒那技術,也不知道網上找的圖丟給大唐工匠到底能不能造出能用的犁。
大西北男人,不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直接買一個回去,叫工匠照著實物做,終歸是沒問題的!
現在的唐平,就像是八輩子沒進過城那樣的,看見什麼都覺得能在唐朝用的上。
市裡面幾個主要的市場都跑了差不多一圈,直到接到苟少群的電話,說快要把設備送到他店裡面了,才打個車往回趕。
設備反正唐平原來和李杉穿過,苟少群也不用教他怎麼用,把東西丟下,隨便說了兩句就離開了。
這邊把設備剛丟進小倉庫,那邊各個市場送貨的車也就陸陸續續的到了。
這些東西再一一搬進倉庫,時間也就只有一個多小時了。
唐平繞到前面,找了一家自己常吃的麵館,在靠門的位置叫了三兩油潑辣子面,然後看著文創街上人來人往的人流入了神。
想想十多個小時前,自己還在大唐,身邊還是一群為了溫飽而拼命的人。
而現在街上的人們,雖然大多數都不會為了溫飽而發愁,但是他們也有各自的煩心事,房子、孩子、家人……好像也都挺不容易的。
直到一碗麵被服務員放到面前,唐平才回過神來,微微苦笑一下,今天自己怎麼還矯情起來了。
各個時代的人有各個時代人的煩惱和命運,自己想那麼多幹嘛,好好在那邊完成任務,爭取早日活著回到這個世界!
用力夾起一筷子麵條,今天的面一定是辣椒放多了,辣的眼淚都出來了。
而另外一邊,苟少群也沒有回自己的工作室,而是自接帶著唐平的白瓷碗去了自己老爺子那邊。
就和唐平看見他的動作捕捉設備會主動提出幫忙一樣,對於唐平拜託的事,他當然也是放在心上的。
唐平今天沒說,但是苟少群看的出來,他對於賣這個碗是有些急切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真正的朋友之間就是這樣,我能幫你就不會留一分力氣的盡力幫你。
「你小子,今天怎麼捨得回家了?」苟少群老爹苟承安看見他回來,好奇的問道。
「幫平哥兒拿個碗給你看看!」
「哼,我就知道你這小子絕對不是沒事回來的!」苟承安有些酸酸的說道:「你就不能學著平哥兒或者三兒那樣的安分一點嗎?」
「嘿嘿,你也知道我安分不下來,來,你找人幫平哥兒看看,到底值多少錢。」
苟少群說著就把唐平給他的白瓷碗取了出來。
「咦!」苟承安第一眼看到白瓷碗,咻的一下就從自己的椅子上起來。
「你好好放桌子上!」
苟少群看老爹的樣子,疑惑的問道:「開門貨?」
「屁的開門貨!」苟承安白了他一眼:「這物件這麼新,你是咋看出是開門貨的?」
小心的拿了起來,又輕咦了一聲,然後問道:「平哥兒給你說沒有,這是個什麼物件?」
「我想想,哦,對,他說是河北邢窯白瓷碗,唐代的!」苟少群看著老爹:「你也覺得這是個新物件?那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結果苟承安和沒聽見一樣,摸出一個放大鏡自顧自的說道:「這器型一眼就能看出是唐朝標準器型,這花紋也是那時候流行的花紋。」
「而且這碗的製作工藝很明顯不是那種粗製濫造出來的,這白瓷釉面似銀似雪。說實話,如果不是看著太新了,我還真以為這就是真品了!」
苟承安是越看越覺得這玩意像真的,但是這又偏偏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隨著時間的推移,瓷器釉面的分子結構會變鬆散。所以舊瓷器就看上去很潤,光澤柔和。但新瓷器就很亮,有賊光。
最後苟承安取下放大鏡說道:「這東西,我是真看不准,平哥兒哪裡來的?」
「說是用他店裡一瓶酒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