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那只是一個夢。」
白媽媽溫柔的撫著她的腦袋:「是不是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媽媽就在旁邊守著你。」
白媽媽擔心她舟車勞頓,病情會加重。
白如意也沒有駁了她的好意。
蓋著被子躺到床上,似乎一切都在以一種十分正常的節奏發展著。
她自己也忍不住的在想,或許那遊戲的事情真的只是她的一場夢。
想著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突然,像是一種第六感一般,她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窗外。
那裡沒有什麼,但是她卻有一種毛毛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趴在窗戶上往裡面看。
她大著膽子起身,小心的往窗戶的方向挪了過去,然後以極其小的動靜打開了窗戶。
外面並沒有什麼東西,安靜的仿佛能夠聽到外面的蟲鳴。
就在她以為是她多疑了,想要關上窗戶,餘光發現了一隻毛毛蟲正貼在玻璃框上。
如果這樣關上窗戶,那毛蟲指定要被爆汁了。
她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稍微的費了一點功夫,拿了一張紙,把這毛蟲給拂到了窗戶外面。
然後也就是這一拖延的功夫,她看到不遠處似乎有人影走了過來。
她房間的位置是在邊緣的,如果沒有什麼目的,幾乎不會有人經過這裡來打擾她的。
而且定睛看去,那黑影似乎是兩個。
有兩個人過來了。
她下意識的低了腦袋,只露了兩個眼睛偷偷的往外瞄。
隨著那人影越靠越近,她認出了樓下那鬼祟的兩個人影,是她的父母。
而此時,她父母手裡拖著一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袋子正一步步的往她樓下的那個小小的花圃走去。
剛好到了樓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靈感應,白媽媽下意識的抬頭往她的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白如意飛快的,已經先一步的把自己給藏了起來,所以白媽媽什麼都沒看到。
又過了差不多五秒,聽到樓下似乎有鏟土挖坑的聲音,她才再次冒出腦袋往下面看了一眼。
那兩人畫了好一頓功夫才終於挖了一個能放下那袋子的洞,兩人費力的抬著袋子放進坑裡,又埋了起來。
然後那兩人相視一眼擁抱,好多會都沒有動作。
整個過程差不多持續了一分鐘,那兩人才偷摸的又離開了。
而在那兩人離開了之後,白如意沒有了睡意,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在想那一袋東西到底是什麼。
果然,還是遊戲嗎?果然這兩個NPC還是露出了破綻嗎?
發現了一個NPC的漏洞,她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反倒是有些茫然,甚至還不想要去觸碰那個事實。
她不得不承認,哪怕只是兩天的相處,但是那兩個NPC的偏寵讓她感受到了被愛的滋味,突然要揭開這個騙局,她還有些不舍。
她嘗試著從陽台爬下去。
如果是以前的她,那十分的輕鬆,可是對現在的她來說,一切都是那麼的困難。
甚至在她跳下來的時候還狠狠的摔了一個狗吃屎。
不過她現在也沒有心情去悲春傷秋,她怕鬧出的動靜引出了白爸爸和白媽媽,飛快的爬起,以最小的動靜跑去那花圃裡面,把他們剛挖的坑給挖開了,拉出了裡面的那一個麻袋。
雖然現在外面黑乎乎的,但是不妨礙她摸到那袋子上那黏糊糊又帶著血腥氣的液體。
血腥氣一個勁的往她的鼻子裡鑽,她努力的忽視,然後狠狠心,把那袋子給打開了。
她本來以為裡面會是什麼十分恐怖的肉塊,卻不想,裡面不是什麼肉塊,或者說都和人沒關係。
裡面是一袋子死老鼠。
那些老鼠都像是被掐斷了脖子死去的。
小心的拎著一根尾巴拉出一個老鼠,那老鼠的屍體還溫熱,軟乎,似乎是剛死的。
這老鼠屍體給白如意噁心的不行,她完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她的想法裡,這應該是一個被殺的人或者是其他的活物,老鼠?她真的沒有想到過。
身後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把想著事情的她給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裡的老鼠砸過去。
只是看到那熟悉的臉之後,她一時間沉默了。
腦袋裡也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解釋點什麼。
「媽..」
她沒想到白媽媽會去而復返,對上白媽媽的視線,也只能尷尬的先開口喊了一聲。
她試圖把手裡的老鼠給藏起來,可現在再做這些,實在有欲蓋彌彰的感覺。
「如意,你果然還是看到了。」白媽媽並沒有說些其他的,反倒是看著她笑了笑,「我就說剛才好像感覺到你在窗戶前。」
白如意沒吭聲,人贓俱獲,她也沒法狡辯,沉默,也是很好的應對辦法。
不過她心裡其實也是有疑惑的,比如說,為什麼他們非得要把這些老鼠埋在這裡。
她現在對目前生活是遊戲的想法又開始懷疑了。
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一般,白媽媽上前把那老鼠重新給埋了起來,然後溫柔的看向她解釋:「因為如意你最怕老鼠了,咱們家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的老鼠特別的多。」
所以他們打了一晚上的老鼠,才終於覺得消滅的差不多了。
「我不想我的寶貝女兒嚇到。」
白媽媽輕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很無奈,「至於要埋到這裡,實在是只有這個地方最合適了。」
其他的地方都鋪了石子,石板,再就是是大家經常走的路,他們也怕那些人好奇再給挖出來。
「到時候萬一被你給撞上看到了,那一定會嚇壞的。」
原來他們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她。
只是沒想到他們那么小聲,她還是在半夜醒了過來,甚至偷偷摸摸的過來挖了出來。
「如意,你這次醒了之後變了很多,媽媽很擔心你。」
白媽媽的視線一點都不像是作假,眼眸里的擔心幾乎要溢出來。
「還是你的那個夢在困擾你嗎?」
白如意沒答話。
不是那個夢在困擾她,是他們在讓她困擾。
最後白媽媽把她送回到了房間之後,看著打開的陽台門欲言又止,只化成了一聲小小的嘆息,隨後眼神堅定,像是做了一個什麼重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