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裴迪沉默好一會，這才開口道，「如果不是這些獸首太大占地方，我還真有點不捨得的出，既然孟小姐開口，那我把另外一個也一起給你好了。」
說著他讓人把羊首抬出來。滿臉驚訝的宋惜趕緊上前查看，她是真沒想到，史蒂芬裴迪手裡竟然還有一個羊首。
「裴迪先生您可真是深藏不露。」
「唉，本來我就沒想著要出手羊首，想留一個在家當紀念品，不過孟小姐喜歡，我也只能忍痛割愛。」
「現在裴迪先生可以跟我談一下，這幾幅畫了嗎？」
茉茉完成孟海生給的任務，目光落在尼爾彭斯的畫上。
「當然，不知道孟小姐喜歡哪一幅。」
「如果我想把這幾幅畫全都收下，不知道裴迪先生舍不捨得。」
史蒂芬裴迪臉上的笑容瞬間深了幾分。
「當然，不過如果孟小姐只是拿現金買的話，我每個畫家只能賣給你一張畫，但如果孟小姐能夠拿出同樣價值的古玩字畫，我們倒是可以交換一下。」
茉茉微微點頭，以前她聽時老爺子說過，古玩玩家們最喜歡的是以物換物，如果手裡沒點東西，有的時候可買不來自己想要的古玩。
「裴迪先生你先稍等，我給我父親去個電話，一會兒就給你答覆。」
「請便。」
茉茉給孟海生打過去電話，那邊幾乎是秒接。
她把這邊的情況大概一說。
「茉茉，我現在就給你發一封郵件過去，裡面全都是一些比較不錯的瓷器和玉器，你讓史蒂芬裴迪自己看，選合適的交換。」
「郵件里每一件瓷器都標有價格，你不需要跟他在價格上扯皮。」
「爸，你這是早有準備呀？」
「當然，我早就預料到史蒂芬裴迪不是個好相處的，想從他手裡多買古玩，只能拿出令他感興趣的，跟他以物換物才行。」
「那爸爸有沒有預料到，他還藏了羊首。」
「這個我倒是沒有料到，他這人太過狡猾，你可一定要小心，不要讓他給騙了。」
「爸，你是害怕他拿贗品，換我們的真品？這個你可以放心，尼爾彭斯和唐伯虎的畫，我都會找專業人士鑑定。」
「嗯，如果他同意以物換物，我會帶著這批瓷器親自去一趟墨國，茉茉你放心，爸爸不會讓你壓力太大的。」
茉茉撇了撇嘴。
「爸，你這是不放心我，害怕我會上當受騙？」
孟海生哈哈一大笑，趕緊安撫茉茉，他可沒這想法。
「爸，你不要總把我當小孩子，我早已經長大。」
「知道知道，我們家茉茉最厲害。」
茉茉掛掉電話，讓保鏢拿出她的筆記本來，打開郵件一看，果然看到孟海生給她發的郵件。
「裴迪先生，你看一下，這裡有沒有你喜歡的。」
史蒂芬裴迪坐到電腦前，一一翻看上面的圖片。
只見一件件精美的瓷器映入眼帘，他心中驚訝不已，沒想到茉茉家裡會有這麼多藏品。
「東西我都很喜歡，價格也合適，但你能保證這些瓷器和玉器都是珍品嗎？」
「自然，如果裴迪先生答應以物換物，這些瓷器和玉器都會運來墨國，到時候裴迪先生自己找人驗看就好。」
史蒂芬裴迪又把所有照片全都翻看一遍，心中已經有主意。
「行，孟小姐如果可以拿這些瓷器換畫，我自然是願意的。」
史蒂芬裴迪從眾多瓷器，玉器中挑出十四件來。
「孟小姐看怎麼樣，我選的這些瓷器和玉器，跟你看上的話價格應該大差不差。」
「是，裴迪先生選的瓷器和玉器都非常不錯，價格也很合適。」
「那我們就這麼先定了，回頭等瓷器過來，我在聯繫裴迪先生。」
「好，合作愉快。」
茉茉當場給史蒂芬裴迪開了一張100萬刀的現金支票，直接把羊首和馬首讓保鏢搬走。
這個小姑娘，輕輕鬆鬆就寫了一張100萬刀的支票，顯示出她的經濟實力非同小可。
史蒂芬裴迪喜歡與財力雄厚的富豪合作，如果能用這些畫換得珍貴瓷器，他甚至想著能夠倒賣換得心儀的王冠。
從史蒂芬裴迪家出來，一上車白子墨就忍不住說道，「茉茉，你今天表現得太厲害了，我還擔心你會被人騙。現在看來，我是多慮了，你比我想像中要強悍得多。」
茉茉聽白子墨這麼說，哭笑不得。
她難道就這麼弱嗎？一個兩個都覺得她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花。
「白子墨，我可不是小時候那個什麼都需要你護著的小姑娘了，別忘了我跟你同歲。」
「知道知道，我們家茉茉最厲害。」
茉茉無奈地望著天空，不禁感嘆，白子墨和他父親說話的方式竟有幾分相似。
「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中午一起吃飯吧。我知道這邊有一家四川火鍋特別好吃。」
「好啊，那我要吃鴛鴦鍋。」
「沒問題。」
白子墨和茉茉開心地去約會，而宋惜則開車回家，向孟海生匯報了整個行程。
「白子墨在鑑定方面的經驗確實豐富，但他這個年紀去看古玩，容易被人小看。下次可以讓他帶個年長者，哪怕不說話，也能起到鎮場的作用，至少在報價時別人不敢隨意開價。」
「等等，宋小姐，你是說白子墨也去看虎首了？」 孟海生滿臉驚訝，他之前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是的，孟小姐沒跟你提嗎？」
「完全沒提，我都不知道。」
孟海生的臉色變得難看，他一直在防著白子墨，生怕他偷偷摸摸與茉茉見面，沒想到還是沒能防住。
茉茉給他打電話時，連提都沒提白子墨的事。
看來平時兩人私下的聯繫應該很頻繁。
孟海生掛斷了宋惜的電話，在書房裡走了好幾圈。他拿起電話，想打給茉茉詢問情況，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茉茉已經上大學，如果他管得太嚴，她可能會產生逆反心理。他決定暫時悄悄打聽，看看兩人的關係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將這批瓷器安全送往墨國。
儘管這些都是藝術品，但孟海生不能將它們僅僅當作藝術品來對待。
他立即聯繫了阿傑，讓他幫忙安排一批瓷器的運輸到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