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每個人都或多或少被偏見環繞
由於魔法的存在，這個世界的船舶造船技術和地球產生了一點小小的偏差。
地球上的蒸汽船因蒸汽機系統的體型與重量以及不穩定性付出了一定犧牲，直到接近20世紀才普遍將風帆去掉。
然而魔法機卻比同時期的蒸汽機穩定得多，如此一來，即便是最早期的蒸汽船，也能長時間保持風帆無法企及的速度。
關鍵之處在於燃料。
地球上的蒸汽船需要承受蒸汽機與燃料的負擔，使得其在長途運輸方面很長一段時間都遜色於帆船。
但在這個燒施法者法術位代替燃煤的世界，每天都會穩定恢復的魔力與法術位遠比風力更加穩定。
正因如此，各個臨海國家都在戰爭末期與戰後極力發展（蒸汽）魔法船，而擁有著私掠許可證被允許就食於敵的海盜則在各國海軍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獲取了這一技術。
於是許多規模不大沒法第一時間為船隊更新換代的商隊就倒了血霉了。
火鑄氏族矮人養子托達克的八王商隊規模倒是不小，但從它的名字也能看出這支隊伍與八王山脈的矮人有著密切聯繫，各國高層絕不會對他們獲取魔法船技術這件事樂見其成。
在人類地盤販賣矮人產品，行。
得到魔法機關鍵技術讓矮人（異族）獲得染指海上事業的資格，不行！
天知道那群造物專精的矮人在得到魔法機技術後會把它魔改成什麼面目全非，讓人類只能望洋興嘆的模樣？
到時矮人把淘汰的技術以競價的方式賣給臨海的人類諸國，你是買呢還是不買然後挨打，坐視他國航海業做大做強呢？
沒準你花了血本買完之後還得對矮人們說上一句「謝謝啊」呢。
所幸托達克他們也有著對策。
就在陳舟與對方聊天的這麼一會，原本規規矩矩結實耐用的商船便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撞角、大炮、弩床、火槍應有盡有，完成了從商船到戰船的華麗蛻變。
「？？？」
陳舟大受震撼，這些東西都是你們從哪掏出來的？
我之前在船上划水半個月也沒看到啊？
「你們不是商隊嗎？」
他知道有些缺德商隊閒來無事也會掛上海盜旗順手打個劫，但這種檔次軍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
「我們是來自八王山脈的商隊。」托達克爽朗地眨了眨眼，「除了物資、食品外，還順便沿途販賣矮人打造的武器。」
八王商隊代表著矮人勢力，而矮人對人類出口的商品，有半數以上都是武裝！
逐漸理解一切的陳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你們是戰爭販子。」
這話聽得托達克連連搖頭，怎麼能說得這麼難聽呢？
「不不不，我們還沒家大業大到那個程度，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的軍火商人而已。」
頂多沾點走私。
話又說回來了，要說戰爭販子，那不是你們獸人的營生嗎？
八王商隊在貧困地區買特產，在戰亂地區賣物資，在貴族領地賣軍火，怎麼說也算是個黑白通吃的良心商人……最起碼沒劫掠殖民地、擄掠人口呢。
陳舟無語，心中暗自感嘆這個時代的人對道德的要求有夠隨便。
當然，他也不至於吃飽了撐的去要求別人——這東西是用來約束自己的。
一段時間過後，黑帆海盜的魔法船憑藉技術的代差迅速接近了八王商隊的「黑曜石號」。
此時的黑曜石號早已做好準備，甲板兩側各八門火炮、下層兩側各六門火炮、船艏船艉分別有四/兩門火炮，甲板上亦設置好若干弩床，就連投石機都抽空搭建出來一架。
望著水手們熟練準備各種武裝的身影，陳舟頓時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這真是軍火商人而不是矮人流竄在外的軍艦！？
對此矮人王子達拉表示不值一哂——這就是全民皆兵的矮人風格！
很好，陳舟已經完全確信八王商隊就是直屬於矮人王國的外籍軍隊了，他們是真的一點也不演的。
畢竟，其實所有勢力都心知肚明，就他一個來自異世界的人啥也不懂……
見黑帆海盜的魔法船死死咬在身後，一艘大船與三艘小船漸漸呈合圍之勢，並且打響了第一炮後，托達克當即做出了決斷。
開炮！
隨著雙方的第一炮各自打響，黑帆海盜與八王商隊的戰鬥正式展開，雙方的船員、水手、苦工皆變得更加忙碌了起來。
而就在陳舟好奇為啥海盜與商隊各自開了十幾發炮還沒有任何一次命中——最接近命中的一次甚至仍距離黑曜石號30米開外時，注意到他只有一面盾牌的托達克抽空找到了他。
「怎麼只拿了盾牌，沒找到趁手的武器嗎，那待會接舷戰的時候怎麼辦？」托達克知道對方上船時沒帶任何武器，但船上絕對有富裕的。
陳舟坦白道：「我不會戰鬥。」
「我懂，打完這場給你加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我就沒打過架。」
「……？」
托達克第一次感覺達拉給自己拐上船的這位虎人術士十分陌生。
「你是說……你……你……」
見商隊首領大腦一片空白，一旁的達拉補充道：「湯姆說他長這麼大連一條魚都沒殺過。」
一路上和你解釋那麼多，你怎麼就記住魚的那句了！
心中腹誹，陳舟雙手一攤：「而且我的法術你也是知道的，無論如何，我都在戰鬥中幫不上忙。」
那你上甲板做什麼，來看熱鬧嗎，絕了！
「哈哈哈！」
見托達克被堵得支支吾吾的模樣，達拉樂得直拍大腿！
「你拍我幹嘛？」陳舟惱。
源自術士的魅力，使得陳舟的話在出現明顯矛盾前天然值得相信。
無論如何，托達克算是服了。
你那個一拳能砸爛炮管級別的力量是用來幹什麼的，掰麵包嗎？
好賴到最後托達克還是以防身為由給對方塞了一把登艦斧，以期對方能多少殺一兩個。
雖然他也不清楚商隊的這位術士朋友究竟能夠發揮多大的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