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華聽後只覺得屋內的溫度在急速上升,熱得她的雙頰都有些泛紅。
「師姐為何要同我說這些?這些應該都是你的秘密吧。」
郜雪看著她逐漸升溫的臉頰,得逞地笑道,「是秘密,這些年來,我也只與你一人說過。」
這話是真的,雖然她在雲嵐的朋友眾多,但大多都是些虛情假意的泛泛之交。
她從未和那些人說起過自己的過往,因為不知道何時會有人藉此來背刺自己。
在來雲嵐的這些年裡,她見過了太多虛偽陰暗之事,心中的那堵圍牆也因此越壘越高。
直到昨日遇見了施華,說實話,她真的有些被這個看起來單純,不懂得如何算計別人的女孩觸動到了。
所以她想藉此機會來試探一下施華,試探她會不會也像自己父母那般,表面與人為善,內里虛偽至極。
「啊?」施華有些呆住。
見她這樣,郜雪忍不住湊近了些,用她那明艷至極的臉蠱惑著施華,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看。
「你會替我保密的,對嗎?」
「會,會的。」施華緊張的有些結巴。
得到想要的回答,郜雪直起身子笑道,「我也覺得你會,所以才放心將這些事情告訴你的,希望師妹你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待。」
施華努力忽略自己隱隱發燙的身體,一本正經地承諾著,「我嘴一向嚴實的,師姐儘管放心,只是這些事情以後莫要再與陌生人講了,不是每個陌生人都會像我一樣的。」
「知道,但你又不是什麼陌生人。」
她爆紅的耳垂讓郜雪又沒忍住地逗了逗她。
「所以你聽了我那麼多秘密,還要阻止我做你的藥人嗎?」
施華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新的拒絕理由,她能想出來的那些理由全都被郜雪給否了,現在只能擺爛躺平。
「如果師姐不嫌藥苦的話就留下吧。」
「要是苦的話,你給我備點蜜果不就好了,師妹若是沒有靈石買,我自己去買也是可以的。」
「蜜果我這裡有的,不用再買了。」
「師妹想要我如何做你的藥人?」
當藥人這件事郜雪其實並不喜歡,但這是唯一一個正大光明能和施華相處一段時間的藉口,她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沒有沒被名利污染過的人。
「等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再說吧,不然貿然試藥的話,容易和你現在服用的藥藥性相衝,到時會很麻煩。」
郜雪並沒有因為施華的貼心感到開心,反而有些失望。
「那我這幾日會很無聊的,不然我待在這裡看著師妹你製藥可好?」
「你喜歡看製藥?」
施華不禁有些狐疑,這人經歷了那般慘的童年,會喜歡看製藥?
「不,但我喜歡看你製藥。」
郜雪徹底不裝了,反正這裡也不會有第三個人在,索性直接將胳膊支在桌子上,托著臉看著施華。
眸光似水,再配上她這與別人不一樣的明艷長相,簡直能攝人心魄。
「師姐我覺得你有些變了。」明明昨日還是客氣守禮的。
「那你覺得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
想了想,施華還是決定如實說。
「無關好壞,只是師姐好像變得更隨性些了。」
「隨性些不好嗎?我這是不把師妹當外人的表現。」
施華憂心道,「師姐你莫要太單純了,這樣很容易被騙的。」
「那師妹會騙我嗎?」
「我是不會,但是旁人可就說不準。」
「那就足夠了。」
——————————
「衛兒,速來主殿。」
褚衛將空中懸浮著的傳音符用劍劃爛,心中有些不安,嚴初這個老東西又叫自己去幹什麼?
雖不情願,但還是要去,自己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被他抓到錯處。
到了主殿之中,果然如她所料一樣,各位長老都在,那人也依舊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俯視著她。
殿中除了他們以外,還有四十多名弟子在下面站著,她瞅了一眼,發現竟都是昨日比試中的手下敗將。
「衛兒,聽說你昨日在比武台做賭,輸了的需罰當一個月的藥人,此事可是真的?」
嚴初緩緩道,聲音溫和但又不失威嚴之感。
「徒兒確實做了此賭,但皆是因為他們心中不服師尊先前的做法,屢次找徒兒的麻煩,這才想著公平比試一番讓他們閉嘴。沒想到他們打輸了,居然還有臉來師尊這裡告狀。」
褚衛為了不被後發制人,索性直接將事情經過全部說出。
果然,旁邊的手下敗將們開始不服地叫嚷起來,「我們才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
嚴初微沉著臉,「此事我已知曉,衛兒你受委屈了,即日起這些人全部調去外門,由柳長老分配。」
「掌門萬萬不可啊。」
柳長老還沒說話呢,除空青外的其餘三峰長老異口同聲地勸道。
「他們只是年輕氣盛,一時不忿,沒必要罰得那麼重吧。」
「是啊掌門,都是些孩子,你就原諒他們這次吧。」
「說白了這些都是孩子們之間的打鬧,不必罰的這麼重,而且他們還都是金丹修為,去了外門,柳長老怕是會不好管啊。」
柳長眉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以示不滿。
「年輕?孩子?你們見過兩百多歲的孩子嗎?要說年輕,衛兒才是那個最年幼的,一群人欺負她還好意思訴苦?
就算不將他們調去外門,刑罰也是免不了的,每人罰抄門規二十遍以示懲戒,藥人一事也要按約定履行,願賭就要服輸。」
說完,嚴初起身移步出了大殿。
而後那些長老們看著自己這些不爭氣的弟子搖了搖頭也走了。
待人都走光後,那四十多名弟子才算是鬆了口氣,紛紛怒視褚衛。
「不過是仗著掌門寵你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笑死。」
「林師兄說的對,不過就是二十遍門規嘛,我們抄就是了,看她還能嘚瑟到幾時。」
這些人惡意地在嘴上將褚衛貶低成什麼都不是樣子,心中才覺得找回了點面子。
「沒聽說過比試輸了的人會學狗叫啊?奇怪。」
褚衛裝作一臉疑惑的神情慢慢走出了大殿,留下眾人呆愣在原地。
「她剛剛說什麼呢?哪裡有狗?」一人摸著腦袋不解地問著身邊的人。
那人直接給了他一個暴栗,「你個笨蛋,她在罵我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