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就是舉個例子而已。師姐你就真沒有什麼想要做的事嗎？」
「想要做的事？」沈蒼月呢喃重複了一遍，低眉思索著。
「嗯。」
「我想要變得足夠強大，讓世道不要再這麼混亂下去，不會再有無辜的人被殺害，不...」
又是為了別人，褚衛沒興趣聽這些，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重新換了個問法。
「師姐你就沒想過要為自己做些什麼嗎？」
沈蒼月認真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褚衛不死心，繼續追問，「那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
「沒有。」沈蒼月回答同上。
「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
「沒有。」
褚衛放棄了，要不是知道沈蒼月從不和她說假話的話，她現在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不說，逗她玩呢。
「你就這麼無牽無掛嗎？」
沈蒼月失笑道，「怎麼會，沒有人是會無牽無掛的。」
褚衛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那師姐的牽掛是什麼？」
「就是我剛剛與你說的那些，除此之外我還希望雲嵐能夠一直好好的，希望它的存在可以給更多人庇護，能給那些掙扎向上的人一個希望。」
「就這些？」
沈蒼月搖了搖頭，「我還希望師兄們能夠早日找到自己的家人。」
「還有呢？」
褚衛看向沈蒼月的目光中帶著些期待，但緊接著這份期待就被沈蒼月親口打破了。
「沒了。」
「沒了？」褚衛不可置信。
沈蒼月強忍住嘴角的笑意點頭，「嗯。」
不過最終她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透著月光看去，簡直是美若天仙。
但褚衛此刻卻是無心觀賞了，語氣中帶著些疏離。
「行吧，正好我也有些困了，既然師姐心中能裝下那麼多人，那這些魔童就留給師姐守著好了。」
沈蒼月見自家師妹真的生氣了，連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防止她起身離開。
「小衛，別走。」
褚衛雖沒再起身，但也扭過頭去不願再回話。
「我一個人害怕。」沈蒼月軟下聲音哄道。
「師姐你說的這話自己會信嗎？」
褚衛無語，但她也一向對這樣的沈蒼月沒有辦法，每次一聽到她軟下來的語調，心湖就會忍不住地蕩漾起來。
見氣鼓鼓的人兒肯回應了，沈蒼月眉眼彎彎低聲認錯。
「我剛才是逗你的，我心中最牽掛的人一直是你，別生我氣了，嗯？」
「你...」
褚衛氣結，蹙起眉頭想要說些什麼，但被沈蒼月搶先一步。
只見她一臉無辜地開口解釋，「是你剛才說的，讓我在不開心的時候可以找點開心的事情做。」
聽她這麼一說，褚衛心中的氣頓時消了大半，「逗我玩你就會開心？這麼簡單？」
「嗯。」
「那師姐會這樣逗別人玩嗎？」
沈蒼月回憶了下過往，點了點頭，「以前會逗師兄們，那時只要我一冷著臉，他們就會老實安分許多，想想就覺得好笑。」
「總覺得逗人玩這事與你的形象不符。」褚衛擰眉表示不信。
這倒讓沈蒼月來了些好奇。
「形象？那在你眼中我應該是什麼樣的？」
褚衛基本上不用思考，立即脫口而出，「外冷內熱，修煉重度愛好者，理智沉穩，是整個修仙界首屈一指的天才。」
「原來小衛這麼欣賞我，那我可要好好保持下去了。」
「師姐你一直都很好，不光是我，大家也都是這麼看你的。」
沈蒼月輕笑一聲，「他們怎麼看我與我無關，我只在意你怎麼看我。」
聽到這句話的褚衛此刻心如擂鼓一般，聲音大的嚇人，她儘量將聲音放平穩些，小心翼翼著詢問。
「為什麼？」
沈蒼月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因為你是我的師妹啊，也是我一直掛念著的人，在意你的看法不是很正常嗎？」
「師姐今日為何與我說這麼多？」
「不是你說的我可以和你說真心話嗎？你還說過會一直站在我這邊。」
褚衛心頭一顫，她知道她要完了，陷進去了。
如果喜歡沈蒼月是登雲摘月的話，那她願意為此生出翅膀，即便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
「師姐你有時候真的是讓人無可奈何啊。」褚衛用口型無聲說了一句。
「什麼？」沈蒼月疑惑。
「沒什麼，就是想問下，師姐你和我待在一起會不會覺得開心？」
「會。」
「那你願不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褚衛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鼓起勇氣繼續道，「我們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修煉，在一起看日升日落。」
「你說的不就是我們現在的樣子嗎？」
「那你願不願意永遠和我這樣下去。」
看著褚衛異常熾熱的眼神，沈蒼月隱隱中確定了一件事，師妹與她是一樣的。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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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衛呢？她大清早的去哪了？」施華伸了個懶腰詢問任達。
任達比她先起，但卻是一問三不知。
「我也不知，早上起來只見到了沈師姐。」
「你是只見到沈師姐了，還是眼中只能看到沈師姐啊？」郜雪在旁打趣道。
任達臉色漲紅連忙擺手道，「沒，我是真沒見到褚衛，其實我也就比你們早起了一會兒而已。」
不遠處的沈蒼月聽她們在談論褚衛，邁步走了過來。
「天色微亮的時候她就走了，說是要去找保姆。」
施華有些沒聽明白，「保姆是什麼？要那玩意兒幹嘛用？」
沈蒼月解釋道，「小衛說保姆就是來照看那些孩子的人。」
聽她這麼一說，施華瞭然了，「這樣啊，褚衛那傢伙就愛時不時地蹦出些怪詞來，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學來的。」
「這詞挺好的。」沈蒼月淡淡開口。
施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急忙找補，「啊？啊是，挺好的。」
這時郜雪歪頭輕聲在她耳後嘀咕，「我怎麼感覺沈師姐哪裡變了？」
施華表示贊同，用氣聲回道，「我也覺得，好像變得更寵褚衛了，現在居然連她的一丁點兒壞話都聽不得了。」
「我能聽見。」
沈蒼月聲音不大，但還是讓兩人感到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