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盤拍賣會的一間休息室中。【記住本站域名】
擁有雪之風貌的女子眨巴著她那天真無暇的紅瞳,工整美麗的五官像是藝術家精心雕刻並修改無數次所完成的瑰寶,雖然稱不上世間絕對的美麗,卻抵得上傾國傾城。
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愛因茲貝倫仿照冬之聖女所製作出來的homunculus(人造人),從誕生為止一直呆在城堡中,這是她作為自動魔術人偶的第一次出遠門。
她那如水瀑般通透柔順的銀髮,被潔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散發著淡淡光輝的手指不安地卷捏著。
從額頭上流下的細汗表明著她那忐忑不安的心情。
而將空間中的氣氛攪動得更加混亂的是站在她面前不斷在房間中踱步,時不時停下來,或靠在牆壁,或坐在沙發上面,將口袋中的香菸抽完一根又一根的黑色短髮男子,他那無法映照世間色彩的漆黑之瞳像是墓穴中的死者一樣,沒有丁點的溫度。
男子是她的丈夫,名為衛宮切嗣的魔術師殺手,也是愛因茲貝倫為獲取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勝利而招募的御主。
「吶……我的提議怎樣?」
愛麗絲菲爾試圖再次向男人確認意見。
「愛麗,你確定嗎?」
衛宮切嗣將最後一支菸頭碾滅,雙眼仰望著暖色系房間的中心,那盞七葉草輪廓的水晶吊燈仿佛映照出了他所接觸過的所有人的面孔,在萬華的鏡變中最終定格為一位少年。
「應該吧,如果再聽一遍的話,就更加可以確認了。我看到了,君主*黛冬寒的前世,做過與愛因茲貝倫的冬之聖女一樣的事情,將自己作為祭品獻給世界。」
愛麗絲菲爾微微點頭。
「他是個怪物中的怪物,我行走世間至今為止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如果他曾經也是實現過第三魔法的人,那這場聖杯戰爭我們就必不可能取勝。
我想過可以利用的一切手段,哪怕將幸運值調到最高,取勝的概率也是零,甚至不會有00001的變動。
既然如此,那麼你的建議就是可以嘗試的手段了。
他應該擁有虹級的【魔眼】,在開幕儀式上,與他對視時,我就感覺自己全部被看透了。」
衛宮切嗣同意了,妻子的建議是天真的,但要對抗不合理的事情,也許天真能夠派得上用場。
~
遊艇主控室。
【君主*黛冬寒,我是來自愛因茲貝倫堡的魔術師,在此懇求您將聖杯戰爭的勝利賜予我的丈夫衛宮切嗣,他是以救贖全人類為夙願而追求聖杯的。】
愛麗絲菲爾向著背對著她坐在那裡飲用紅茶的少年跪了下來,而且是以腦門抵地的方法,與日式跪拜完全相似。
「人偶啊,不,失禮了,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女士,你知道我這個人的與眾不同之處是什麼嗎?」
黛冬寒搖晃著手中的紅茶問道。
「這個?那個?」
愛麗絲菲爾抬起頭,手指戳著臉龐苦思冥想著。
最年輕的君主?最年輕的冠位魔術師?根源之子?
……
好像都不是啊。
「我是一位魔術師,但卻是一位世俗之人,而且是非常徹底的那種世俗。
根源?不,即便有抵達根源的機會,我仍然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美滿幸福地生活下去,而現在,我連自己的處男之身都尚未解決掉呢。
懂了嗎?」
黛冬寒起身,單膝下蹲,彬彬有禮地將愛麗絲菲爾攙扶了起來。
「啊?這個,我已經是人婦了呢……」
愛麗絲菲爾臉紅了,難道說他的世俗是指欲望的那一方面,唉,她確實與冬之聖女有著相似的美麗之貌,可是他不介意她的身份嗎?
「你還真是可愛呢,愛麗絲菲爾女士,雖然你頗有姿色,但如果是以成熟為標準,我更加想要得到助手斯卡蒂的親昧呢。
我的意思是錢,明白嗎?」
黛冬寒一面優雅的搖晃紅茶,一面世俗的捏動手指擺出數錢的姿勢。
「唉?唉——!」
愛麗絲菲爾顯然震驚到了。
她還在考慮要不要滿足他的欲望需求呢,結果卻是錢——嗎?!
「我倒——!」
在門外等待答案的衛宮切嗣也震驚到差點要跌倒了。
「你們啊,不看拍賣會場的提示嗎?拍得了壓軸商品的買家就有資格與我共進晚餐,也就是說,那時候,就可以作為我的上賓討論更重要的買賣了。
我想你們應該不否認,我獲得聖杯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吧?
所以,我要在這場拍賣會上把它賣出去,並且賣出一個好價。
如果你們留心看拍賣商品清單,就會發現今年壓軸商品的起拍價為一億,是往年的十倍,為什麼,因為最後的商品圖標由太極換成了聖杯,這代表,實際的拍賣品是聖杯。
也就是說,我將會為今晚最有錢的買家獻上聖杯。」
黛冬寒將紅茶放到了愛麗絲菲爾的手中,拍拍她的肩膀,「快去會場吧,否則就趕不上壓軸商品的競拍了。」Πéw
「現在籌款的話已經趕不及了!」
愛麗絲菲爾有些站不穩了,今晚的競逐激烈程度一定是空前的,那可是聖杯啊,將聖杯的權利轉讓售賣,這個少年,太瘋狂了!
「愛麗,別著急!
拍賣規則上是可以通過抵押物品來置換一定數額的金錢的,但是這個置換的標準完全看君主黛冬寒您的評定對吧?
那麼,我是否可以將『自己』抵押!」
衛宮切嗣走進了門內。
「哦,還是首次有人要把自己抵押出去呢,這可不好計算了,衛宮切嗣這個男人多少還是值些錢的,但最值錢的是人,最不值錢的也是人啊。」
黛冬寒之前看到衛宮切嗣這個男人,就知曉他距離崩潰只差一步了,在希望與絕望中不斷掙扎,看透了世界的真相與本質,而將連帶自己在內的一切劃定了價值。
也就是說,衛宮切嗣這個男人,在聖杯與自己之間,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
是個狠人。
「那麼,在您的心中,衛宮切嗣這個男人值多少?」
衛宮切嗣平靜地詢問。
「你可知人性的貪婪嗎?」
黛冬寒反問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衛宮切嗣看著黛冬寒手中的兩顆不斷互旋的糖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唉?什麼?什麼?」
愛麗看著轉身離去的衛宮切嗣,一時間有些糊塗了,這就談完了嗎,黛冬寒可還沒有出價呢。
「我們要扮演【商托】,與其餘對手無限競價。」
衛宮切嗣解釋道。
「無限競價?可我們的錢是有限的啊。」
愛麗絲菲爾困惑了。
「不明白嗎,哪怕我拿什麼抵押,所獲得的質押金都是有限的,而想要競拍得勝必須擁有近乎無限的財力,想必最終的競拍勝者會抵押整個家系的財產吧。
君主*黛冬寒想要藉此機會吞併一個家系,而目前正好有一個對象可以讓他吞食。」
衛宮切嗣解釋道。
「我還是不太懂的唉?」
愛麗絲菲爾仍然困惑。
「簡單來說,我們無限競拍,拉高競拍價,最終由於我們無法支付競拍金而被懲罰,懲罰就是我將自己賣給君主黛冬寒。
按照思想盤競拍的規則,買家無力支付競拍金並不會導致流拍,而是轉由出價最高的第二位獲得,如果第二位仍然無力支付,也會受到懲罰,商品將由第三位競拍者獲得……
設立這樣的規則看似不合理,其實也是合理的,因為所有競拍者都有義務為自己的競拍行為承擔一定的責任。
而拍賣會上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商家請的托。
但是托的數量並不是關鍵,只要有一個,君主黛冬寒就會滿載而歸。」
衛宮切嗣補充道。
「霍……這位君主心是不是太黑了,還有良心嗎?」
愛麗絲菲爾震驚到了,黛冬寒這是想全都要啊,有點過分了吧。
不對啊,既然他們無力支付導致由第二位競爭者獲得商品,那聖杯就是第二位的,不是他們的了,他們明知道不會獲得聖杯,為什麼還要當這個托呢,這不是等於白干一把還倒貼回去嗎?
等等,難道說……
「明白了吧,我們不僅在實力上不是他的對手,連謀略都勝不過他的!」
衛宮切嗣的內心已經將黛冬寒列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不能夠招惹的對象了。
這場交易中,如何讓競拍失敗的他們獲取聖杯呢?
很簡單,由他來來擊殺競價第二高的人,那時候,即便競價第二高的人已經支付競拍金,但卻因為死亡而無法獲得商品。
在思想盤拍賣會的規則中,競拍者本人擁有著所得商品的唯一所有權,無法繼承或轉讓。
思想盤拍賣會的壓軸商品是什麼?
是黛氏思想盤的分支魔術刻印。
雖然在這一屆拍賣會中,壓軸商品會附送聖杯,但是,是否附送如何附送都沒有說明,即便有附送,那也是附送給競拍者。
聖杯不是立即給的,只有在聖杯戰爭結束才可以給,因此,競拍者如果在聖杯戰爭期間不幸死亡,那麼很抱歉,附送的商品就等於作廢了,甚至已經獲取的魔術刻印都無法繼承。
正是因為思想盤分支魔術刻印價值不可估量,所以才會設置無法繼承的規則,魔術師只有在本代持有,無法傳遞給下一代,這就從根源上保證了思想盤魔術刻印不會有流出的風險。
一種魔術,如果使用的人增多,那就會令其實際發揮的效果下降,越少被人使用的魔術威力越強。
思想盤的分支魔術刻印無法傳承,就代表思想盤魔術是這個世界最頂尖的魔術,威力完全可以媲美神代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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