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教會。【Google搜索】
升入中學後,卡蓮*奧爾黛西婭便正式成為了冬木教會的管理者,並且將擔任來年的冬木第五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者。
從四歲來到冬木起,她便一直在調查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相關過程,但由於那場聖杯戰爭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情報,所以她只能憑藉言峰綺禮這個男人所留下的遺物進行相關證據的搜查。
第四次聖杯戰爭後的首個春天,她遇到了生命中唯一一個令她的人生產生動搖的男子,而他正好是言峰綺禮遺書中用大篇幅文字描述並配上相片的人。
言峰綺禮的死與這個男人脫不了干係,即便不是由其親手為之,也定然是間接導致了他的死亡。
對於她來說,言峰綺禮只是一位沒有盡到半分父親職責的生父。
她的目的當然不是復仇。
只是,她完美地繼承了言峰綺禮的糟糕感性,所以她迫切地想要了解被言峰綺禮重點關注的這個男人到底有何特殊之處。
其中之一她已經有所領教了,見面的那一瞬間,她就明白,若是能夠與這個男人朝夕相處,她的人生多半會是幸福的,她所擁有的特殊體質很難有正常的生活,但是卻在他的身邊得到了治癒,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明白治癒的感覺,想必接受主的洗禮的恩惠與此是相同的感覺吧。
但是,這只是來自於身體上的感覺,她個人的感性仍然是空白的。
「……然後呢?聖杯填滿魔力還需要一年的時間吧?如果是家事,沒必要把我叫到這裡,卡蓮。」
遠坂凜穿著紅色的披風,翹著腿坐在教會的祈禱椅子上面,看著那個坐在鋼琴前彈奏的銀髮少女,露出了厭惡的表情,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她那副聖女般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蛇蠍之心。
就在不久前,在卡蓮的設計下,兩個同時喜歡她向她告白的男生因為相互毆打而傷殘住院了,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那就是她的手筆,在她們的母親、老師以及所有同學和鄰居的眼中,她都是一位美麗而虔誠的溫柔修女。
「歐乃醬真是性急啊,就不能夠聽我彈奏完嗎?
我聽說,在我們的父親死亡的那天,有人聽到了從教會中傳來的樂曲《愛的憂傷》,不知道這小小的古舊鋼琴有什麼魅力,能夠傳到四五里遠的地方。
我不禁在想,那個坐在和我相同位置上的男人,在彈奏樂曲時的情感是多麼豐富,面對著兩具屍體居然還有這麼高雅的情致真是令人佩服……」
卡蓮停下手指,以戲謔地視線望了過來。
「住嘴!這種事情只有你會感到愉悅!哼,就算如此,你也只能想像了吧,啊呀,抱歉啊,好像戳中你的痛點了。」
遠坂凜架在靠椅上的手臂用力的錘打著,沉悶的聲音傳動到了整間教會。
「……嘛,別那麼生氣,那個男人回來了。」
卡蓮收起戲謔的表情,認真地說道。
「哪個……難道說!」
遠坂凜睜大了雙眼。
「他到達冬木港的瞬間,聖杯便選擇他成為了聖杯戰爭的御主。」
卡蓮整理著黑色的修女裙,站了起來。
「我說呢,難怪你這麼狂熱,平時可沒這麼勤勉地來教會祈禱。」
遠坂凜嘆了口氣,最糟糕的情況啊。
「他也會成為我們新學期的保健老師,順便,我申請了他的助手,不過你放心,我並沒有跟聖堂教會多說什麼,他們好像早就明白他的身份,默認忽視他的存在,這才是讓我最好奇的。
總有一種感覺,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都對他特別的寬容。
你知道他有在外國留學和旅遊的經歷吧,每當他到一處地方,聖堂教會都會主動清理該地區的一切異端,就算侍奉教皇都沒有這麼認真的。」
卡蓮的指尖拂過一隻只長椅的靠背,走到了遠坂凜的身邊,指尖掠上了她的下巴,那雙映照不出任何色彩的金色瞳孔泛起了光波。
「就算繼承了監督者的身份,你也只是一位旁觀者,無法干預聖杯戰爭的進行。
卡蓮,最後警告你一句,別做多餘的事情。」
遠坂凜拍掉卡蓮的手指,推開她,走向了教會外。
她也是存有著疑問的,黛冬寒作為魔術師的才能擺在那裡,但至今為止,聖堂教會以及魔術協會都沒有要接觸他的意思。
他雖然僅有兩條魔術迴路,可其規模都是奇蹟級別的,被有心人士引導上錯誤的道路,引發世界級別的災禍都是可能的。
這一切背後的真相,一定非同小可,這也許就是魔術世界的神秘之一吧。
只是有一點她很確定,不干涉是最好的結果,即便他參與了聖杯戰爭,只要不去深究他身上的謎題,一切仍然可以保持平靜。
「既然你不準備做多餘的事情,那就由我來『引導』他吧,真是期待他會向聖杯尋求什麼樣的願望,身為被選中者,他一定有著強烈的願望需要實現吧?」
卡蓮很清楚黛冬寒是沒有什麼欲望的人,所以她才在意,這個男人生存至今到底是在靠著什麼為生呢,他對自己的特殊肯定有所了解,然而明知有這份特殊,卻仍然維持普通,為什麼?
迷惘的他就由她來引導出原始的欲望吧,他的內心深處一定有著強烈的渴求,如果說支撐他至今為止的只是感情,那就無法理解了。
*
「我出門了,莉雅。」
「路上小心,冬寒。」
陽光明媚的早晨,黛冬寒從阿爾托莉雅的手中接過了公文包,走向了離家不遠處的穗群原學園。
一路上都有鄰居跟他打招呼,即便離開了六年,還是有很多人記得他們的,深山町就是這樣,哪怕過了很久,人際關係也不會變化多少,時光仿佛在這裡停滯了一樣,每天人們都維持著同樣的生活作息狀態,除了生病之類的情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路過商業街,買了盒口香糖,早上會跟校方確認情況,然後熟悉工作環境,第一天上班,還是要注意下的,尊重他人也是尊重自己。
說起來,他在穗群原做了三年的學生會長,如果以前的教務人員沒什麼大的變動的話,應該都能夠認識他,只是聽說最近招收了很多新的老師,過去的人脈要重新培養了。
~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新來的保健老師,doctor黛冬寒,畢業於斯坦福,也是我們穗群原學園的校友,高中那會兒就是一位十分優秀的學子,在學生會長的職位上幹了三年,獲得了當時全體師生的一致好評。
以後他打算在冬木定居就業,所以就先在這邊熟悉環境。
黛博士,您也來介紹下自己吧。」
在教務主任的帶領下,黛冬寒來到了教師職員的辦公室,確實都是一些新面孔,教師群體中年輕人的比重很大。
「大家好,我是黛冬寒,在學園內工作的時間是一、三、五,期間有什麼麻煩儘管找我吧,只限醫學方面的哦,二四六我會在新都的綜合醫院那邊當職,周日會在深山町的牙醫診所工作,有需要的聯繫我,也可以幫到你們一些忙。
同樣的,時隔六年再回到冬木,我也會有些不熟悉的地方,還請各位前輩多多指教,如有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黛冬寒朝著每個方向都微微鞠躬致意,但很快他的視線就停在一處不動了——
「咦,你不是藤村同學嗎?真沒想到啊,你也會成為教師中的一員!」
「誒嘿嘿,你好你好,會長,非常感謝你當年放過我那麼多次,放學後一起吃個飯吧?」
藤村大河乖巧的招手,上學那會兒,她可是不良少女來著,而黛冬寒則是學生會長。
雖然他在大家的眼中是個天底下最溫柔和氣的人,但是生氣起來非常的可怕,有一次她向他挑戰,雖然他不像是訓練過的專業人士,但是僅一招就把她打趴下了,跟在她身後的小弟們的「屍體」被堆成小山壘在校門口那裡,踩著所有人的他仿佛在宣告他就是冬木之王一樣。
後來,她就乖巧很多了,至少在他的面前是這樣,而且也去他的家裡蹭了好多次飯的說。
「你請客的話可以。」
黛冬寒點頭道。
「沒問題的說!」
藤村大河用力點頭,看來以後又多一個酒友……啊,還是算了,絕對不能夠讓這個傢伙喝醉,不然她就要失貞了,喝醉的他魅力不是一般的大!
「哈哈,看來氣氛很好,那就不用我來幫忙了,你們聊吧……藤村老師,那就麻煩你帶黛博士熟悉校園了,雖然也不用就是……」
教務主任大笑著轉身走了出去。
「黛博士……你有女朋友嗎?」
「黛博士,晚上方便嗎?」
「黛博士,我最近肚子有點疼,可以請你幫忙看看嗎?」
「……」
就在藤村大河的手要搭上黛冬寒的肩膀時,她便被狂奔過來的女老師們撞飛了出去。
很顯然,黛冬寒已經成為了辦公室內的中心人物,留學斯坦福的天才醫學博士,她們早就有所耳聞的,是校內有史以來最優秀的畢業生,而且他在是學生會長的時候就很出名了,除了藤村以外,還有很多教師也是當年的學生。
~
「呼……會長,你的魅力還是和當年一樣啊,累死我了。」
藤村大河帶著黛冬寒跑到了學園的醫務室內,猛地呼吸了幾下,早知道就不攬這個差事了,看在他在上學時期照顧過她的份上,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抱歉了,藤村,拿你當擋箭牌了,麻煩你把她們再騙走,我整理下醫務室。」
黛冬寒來到儲衣櫃前,更換上了白色大褂,然後將自己拿的一些書放在了書架上面。
「沒……沒問題……放學了我找你啊,會長,一起吃個飯,又多了一個飯友了。」
藤村大河很快就恢復了元氣,然後探查了下門口,發現安全之後立即跑了出去。
「真是個火急火燎的傢伙。」
黛冬寒將醫務室的門關上,然後來到了拉有隔簾的病床前,「你好啊,我是新來的保健教師,一大早就在醫務室裡面躺著,起來,讓我來給你檢查下吧。」
「我等您很久了,老師,來幫我檢查一下吧……」
卡蓮拉開隔簾,將纏著繃帶的細小手臂舉到了黛冬寒的面前。
「你是……那個,遠坂家的那個小女兒吧?是叫做卡蓮對吧,你先把衣服整理好再說吧,想要惡作劇的話選個其它的時間比較好。」
黛冬寒看著卡蓮好鬆散的校服,白皙的鎖骨都露了出來,只是色彩上過於慘白了。
她確實是有些健康問題的,身上散發著強烈的消毒水味道,隱約可以聞到血腥味。
「現在的時間有問題嗎?正是你履行職務的時間啊,難道說,你喜歡看著自己的學生痛苦而不去伸以援手嗎?
我的全身都有問題呢,難道說您身為醫學博士還會在乎這個問題嗎?您見過的素體多到都記憶不起來了吧?」
卡蓮不僅沒有聽從黛冬寒的命令,反而將身上所有的損傷部位露了出來,她是真得想要「治病」的,只是治病之餘也有些其它的目的而已。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性格惡劣呢,嘛,你隨意,躺那裡別動,最近身體已經惡化到這地步了嗎?」
黛冬寒知道卡蓮故意設置了普通人無法進來的結界,這也是為什麼沒有人追過來的原因。
他知道普通世界上還有著一個神秘的世界,不過大多數情況下都會選擇忽視。
「這麼認真的檢查嗎?你還是真是疼愛學生呢,其實,給我一點你的血肉組織或者其餘的就可以了。」
卡蓮就是受不了黛冬寒的這副模樣,明明有簡單的辦法,卻在尋找著病因,明明是普通醫學如何都解決不了的。
「別動……我在留學的時候,調查過關於你的情況,有相似的病歷,但是都沒有解決辦法,很多與你情況相似的患者都被當地人厭惡,所謂醫生就是要用醫學的方法來祛除愚昧,從源頭上解決問題,使藥到病除。」
黛冬寒難以想像卡蓮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有點觸目驚心了。
「那你找到了醫治的辦法嗎?沒有吧?假惺惺的作態就可以從心理上取得陶醉的話,醫學博士還真得是挺輕鬆的職業啊。」
卡蓮譏諷道。
「所以呢,你印象中的醫生是那種無能為力了還在不斷自責的人?很抱歉,我不是,盡力而為已經是人的極限,事實上,很多人都做不到盡力的地步。
無法挽救的生命,確實令人哀傷,可是這不是詛咒自己的理由,弱者的弱不是罪,而是明知自己很弱卻不肯承認,這才是最大的愚鈍。
卡蓮,我救不了你,穿起衣服上課去吧。」
黛冬寒並沒有施捨血肉的打算。
「真是無情呢……如果你有一次實現任何願望的機會你會怎麼做?」
卡蓮咋了一下舌頭,還是和以前一樣,他並不是那種只會溫柔的老好人,想要挖苦他並不容易。
「靠願望才能夠存活的不是笨蛋嗎?是誰讓你變得這麼蠢的,居然會問我這種問題。」
黛冬寒撇嘴。
「你手中的叫做令咒,是用來驅使通過一種名為聖杯的許願機召喚的英靈,與其餘被聖杯選中的御主及英靈戰鬥並取勝,就可以獲得向萬能許願機的聖杯許願的機會。
我要提醒你,在你持有令咒的這一刻起,即便你不參與,你的競爭對手也會主動將你消滅。」
卡蓮將雙腿垂到了地面上,光著腳走到了黛冬寒的身邊,將他的右手舉了起來。
「那把聖杯破壞就可以終止這種無意義的爭鬥了吧?」
黛冬寒得出了結論。
「你就沒有想過實現什麼願望嗎?比如恢復你的記憶,或者是獲得財富之類的。」
卡蓮坐在了黛冬寒的桌子上面,直視著他的瞳孔質問。
「不需要,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且想要的東西通過正當的途徑來獲得,這個過程的樂趣才稱得上理想的人生。
如果你想要的話,那麼就給你吧,你來許願解除你的困擾吧。
現在的你,味覺之類的也正在漸漸失去吧?」
黛冬寒搖搖頭說道。
「現在不想回答的話,我就以後再詢問你吧,晚上到冬木教會來找我,告訴你一些聖杯戰爭的基本常識,我是這場遊戲的監督者,有責任保護你這種無知的御主。」
卡蓮並沒有得到理想的答案,她認為他還在隱藏自己,她仍然認為總有一天,他會露出真實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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