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焦急的聲音,叫謝雲里臉色驀的一沉。
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示意前方正準備上高速的司機師傅,
「師傅,麻煩掉頭,不去高鐵站了。」
司機師傅也聽到剛剛那一聲焦急的求助,沒有多問,應了一聲又快速變道掉頭。
按著助理同步的地址,車子很快開到一處山腳。
因為劇情原因,今天的拍攝場地定在了影視城不遠的一處山里。
過去也有不少古裝劇也是從這邊就近取景,岳導不想和其他劇撞景,所以這次找的地方稍微往山里深處走了一些。
沒想到這就出了事。
車子開到半山腰劇組車輛停放處就開不進去了,師傅正要詢問謝雲里需不需要幫忙,扭頭時就見謝雲里手裡捏起一張黃符,口中快速誦念,隨即整個人竟像開了加速一樣快速消失在山道上。
司機師傅傻眼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雙手合十,快速拜拜。
那邊助理守在山道口正一臉焦急。
直到謝雲里突然出現在眼前,她先是一愣,下一秒就仿佛像是看到了救星。
「謝師哥!你來了!」
謝雲里示意她帶路往裡走,一邊問,「怎麼回事?」
助理在語音里只說人出事了,但具體並沒有說得很清楚,此時看到謝雲里,心神定下,這才說起了今天拍攝發生的事情。
「本來是很正常的拍攝,山里也有工作人員提前踩過點沒發現問題,然後等拍的時候茶茶就說想去旁邊走走……
結果不知怎的山裡突然就起了霧,一下子就把視野擋了,我回神的時候前面的茶茶已經不見。
現在導演和劇組的人都在裡頭找,謝師哥,這山里是不是有什麼山鬼啊?我們茶茶不會有事吧?」
助理語氣焦急。
謝雲里臉色同樣有些凝重。
因為這會兒跟著助理往山里走的時候,他確實察覺到了山裡的異樣。
不是陰氣,而是……妖氣。
帶著天然威壓的妖氣,有些熟悉,但謝雲里分辯不出。
他與妖族接觸甚少,也不像栩栩能直接看到妖氣來源,甚至從妖氣分辨出對方的身份。
他只能用靈符辨認出妖氣的來源所在,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山里確實來了個特殊的傢伙。
簡單判斷過,謝雲里直接示意助理,
「跟劇組的人聯絡一下,讓他們先從山裡撤出來。」
如果山裡有危險,那劇組的人進去再多人也只會是送菜。
助理一聽他這麼說,臉色都變了,
「山里真的有鬼嗎?那、那茶茶怎麼辦?她可不能出事啊……」
「放心。我會找到她。」
謝雲里說著,看一眼她手裡拿著的那個掛件精緻可愛的手機,知道那是周察察的,乾脆從她手裡拿過。
助理只見他抽出一張靈符,將靈符往手機上一貼,口中快速誦念法訣,
「右南斗,左七星,搜位尋蹤,尋!」
隨著他最後一字喝令,那貼在手機上的靈符竟是嘩一下迅速燃燒。
符紙幾秒內化作灰燼,而灰燼化出的青煙卻凝成一條線煙,隱隱朝著某個方向延伸。
助理眼睛都看直了,謝雲里卻沒再管她,拿著手機順著線煙延伸的方向快速而去。
線煙是根據手機上沾染的周察察的氣息燒就,一旦氣息消散,線煙也會消失。
這種方法一般只能在限定範圍內進行搜尋,再遠就需要有至親之血作為牽引才能找到。
謝雲里貼上疾行符,整個人在山中走得飛快。
遇到樹叢灌木也毫不猶豫穿行而過。
然而線煙進入山里,碰見山中迷霧時顯然受到了干擾。
原本清晰可見的線煙開始分散開去。
修道之人尚且受到干擾,更別說周察察一個普通人。
雖然知道她有護身符,但就怕……
驀的,他像是想起什麼,護身符!
護身符有姜栩栩的靈力,她應該能感應到持符之人所在。
可,她人在海市,離得太遠,趕過來都需要時間。
謝雲里讓自己冷靜下來,定神思考了一下,終於他想到了另一個東西。
「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帶在身上。」
畢竟是拍攝,她連手機都沒有帶在身上,隨身帶著那個東西的可能性極低,但……萬一呢?
謝雲里決定試試。
將手機收好,他戳破手指,以指尖凝出一滴陽血,以血為引,手上快速掐訣,試圖與已經徹底斷開的分身小紙人重新建立連接。
紙人有他的靈力,與他自身牽引最深,如果她帶著紙人,或許他能找到她的所在。
便見,只見血珠滾落,很快化作一點靈光飛入迷霧之中。
而下一秒,謝雲里成功與小紙人重新建立感應。
他試著探尋了一下小紙人所在的位置,很快眼眸一亮。
他的分身小紙人,也在山裡,而且正跟周察察在一起!
……
另一邊,山里。
周察察獨自在山裡已經轉悠了快半小時。
一開始只以為是簡單的起霧,結果不管她怎麼走,似乎也走不到劇組所在的位置。
「岳姐!你們在哪啊?!」
周察察有些泄氣地靠坐在一棵樹下,看著眼前幾乎被迷霧籠罩的山林,手裡下意識握緊胸口的福袋,聲音裡帶了些小委屈,
「我就知道又被盯上了。」
從昨晚房間裡莫名像是進了人,給她蓋了被子又關了燈,她就該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果然,今天剛開拍就出事。
她這該不會是進了什麼鬼域吧?
就像當初栩栩他們被拉進的那個遊戲鬼域。
「早知道……就跟謝雲里求助了。」
昨晚死要面子不肯給他發求助消息,今天卻是連發消息的機會都沒了。
周察察鬱悶地想著,就感覺胸口處莫名有些發燙。
她低下頭,正想拉開衣襟看看是怎麼回事,下一秒,就驀的和她領口處探出的紙人腦袋對上了視線。
是的,儘管紙人沒有眼睛,她就是感覺視線對上了。
而後,水眸一點點瞪大,看著迅速從她衣襟內爬出來的小紙人,聲音里又是驚又是喜,
「你、你還能動啊?!」
她以為它送完藥後就成普通剪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