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杖

2024-09-14 09:15:45 作者: 咖啡配小蛋糕
  「奧利凡德先生!」奧利維亞熟門熟路地推開店門,一進店就超大聲地打招呼。

  古老的魔杖店的深處突然傳來一下刺耳的木頭摩擦聲,似乎有人倉促之下打了個趔趄,但是這個聲音又很快地安靜了下來。剛剛打開的門口湧進夏日微暖的氣流,店鋪深處掛著的鈴鐺排組隨之「泠泠」作響。奧利維亞有些心虛,悄悄地一揮手,木門輕輕關上。

  一個迅速移動的梯子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奧利維亞很鎮定,仿佛之前就已經見過了它很多次。

  「歡迎光臨奧利凡德魔杖店,親愛的格雷小姐。」一個老人站在梯子上,他的發色很淺,瞳色也很淺,在昏暗的店面里就像兩輪閃亮的月亮。

  奧利凡德上下掃了她一眼,用他特有的輕柔嗓音輕輕地說:「哦,是綴有姓名牌的霍格沃茨的制服。我猜,您今年是要入學了吧?」他輕巧地從梯子上三兩步跳下來,「您終於可以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魔杖了……不,是我的魔杖們即將有一根選擇您。對了,格雷小姐是一位淑女,不應該冒冒失失地驚嚇一位可憐的老人。下次來的時候聲音請溫柔一些,好嗎?」

  奧利維亞有些不好意思,她屈起食指指節,掩飾地蹭了蹭鼻尖:「沒問題,奧利凡德先生。」

  「好,請站過來,帽子也請取一下。」

  「好的先生。」

  「習慣用哪只胳膊使用您的魔杖?」

  「右手,先生。」

  小女巫將帽子摘下,拿在手上。她非常自然地將身體站直,雙臂張開。奧利凡德滿意地點點頭,一卷銀色的皮尺從他口袋裡跳出來,開始給小女巫依次測量身體尺寸。先是肩頭到指尖,之後,從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身高,最後量頭圍。

  「從1967年開始,一年一度、每一次魔杖選擇小巫師的盛會格雷小姐都沒有錯過。每一次您踏入我們奧利凡德家的魔杖店,我就會開始好奇店裡的哪根驕傲的魔杖會選擇與您同行。我的好奇心隨著您踏入店門的次數的增多而日益高漲。」

  奧利凡德飄渺的聲音忽近忽遠地傳來。奧利維亞的視線從正在自動測量自己兩個鼻孔之間的距離的銀色皮尺上移開,發現奧利凡德正踩著高速移動的梯子在貨架間穿梭,手上已經摞了好幾個長匣子。

  「從您第一天進入這裡開始,我就在觀察您,觀察您將會被匹配到哪一根魔杖。您給我的時間足夠長,四年的時間,不,加上今年是五年。」奧利凡德說,「我想,這會大大節省我們今天的試錯時間。但也不排除,您將會是一位挑剔的顧客。」

  測量完畢,捲尺在半空中「啪」地捲成一團,跳回了走過來的奧利凡德的衣服口袋裡。

  「來,試試這一根。鵝耳櫪木,龍心弦,九又四分之一英寸長,稍有彈性。」

  奧利維亞握住那根魔杖,試著揮了揮。

  金色的火花自杖尖爆裂開,一道細小的光束「唰」地擊射出來,在店裡碰到物體就「砰」地彈射開,到處亂竄。

  奧利維亞感覺自己渾身的魔力都被這根魔杖激發出來,陌生的戰意在血液中流淌,叫囂著仿佛要讓她自己征服這根魔杖。

  「不,不是這根。」奧利凡德一把從她手裡奪下魔杖,她頓時感覺到自己渾身一松,身體的魔力漸漸回歸正常運轉。

  「這根,來。接骨木,鳳凰尾羽,八英寸。」

  奧利維亞輕輕一揮,沒想到突然爆出一朵烏雲在她頭頂颳起了狂風驟雨,頓時毫無防備的小女巫就被兜頭澆了一身的冷水。

  魔杖再次被抽走,頭頂的烏雲「啵」地一聲化作一蓬細碎的銀色光屑消散開來。奧利維亞牌落湯雞頂著一頭閃閃發光的魔力光屑,打著冷顫給自己來了一個乾燥咒加保溫咒。

  「不,不是它……再試試這根,柏木和獨角獸毛的組合。」

  奧利維亞試了一根又一根的魔杖。獨角獸毛杖芯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鳳凰尾羽和龍心弦出現的頻率越來越少。試過的魔杖匣子在櫃檯上摞了兩三打,最後一排的匣子似乎還有繼續往上增高的趨勢。奧利維亞開始困惑自己究竟能不能選到那根能夠真正與她相匹配的魔杖。

  終於在匣子摞到第四打的時候,她命定的那根魔杖出現了。

  空氣中的魔力波動輕輕蕩漾開來,發出一陣如同泉水叮咚的潺潺聲,一道銀光伴隨著環繞它的金色的細閃自魔杖尖端仿若是一道銀河落九天的瀑布一般流瀉而出順滑宛轉的弧度。身體裡的魔力就像是找到了契合的另一半一樣,順著拿著魔杖的那隻手臂一路流淌到杖尖,隨心念自在而動,揮灑自如,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魔力大小的控制是可以如此的輕易。


  手裡的魔杖呈淺棕色,其木質具有美麗的‌拋物線花紋和‌大山紋。握著這根魔杖,魔力在她與它之間流轉。奧利維亞能感覺到她自己仿佛與這根魔杖之間產生了情緒上的微微共振,淡淡的欣喜在她的內心瀰漫,整個人卻仍是平靜而安寧的。

  「黑胡桃木,獨角獸毛,十又四分之三英寸,質地柔韌。」奧利凡德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手上開始利索地為她打包,「直覺敏銳,洞察力強悍而敢於誠實面對真實自我的孩子。格雷小姐,看來我也未曾看錯過您。現在,這根驕傲的小傢伙選擇了您成為它的夥伴。」

  奧利維亞半開玩笑地問:「既然接下來我和它是合作夥伴了,那麼先生,請問簽約價是多少呢?」

  「呵呵,您具有奇妙的幽默感,不是嗎?」奧利凡德的笑聲很柔和,就像是用手指輕輕划過天鵝絨的觸感一樣,「七個加隆,格雷小姐。」

  「好的,先生。」

  從小錢包里數出七枚金幣付到櫃檯上,揣著剩下的三枚加隆,奧利維亞拎著打包好的魔杖走出了店門。

  打開的門口再次湧進溫暖的氣流,為陰冷的店面帶來一絲溫度的同時,也將店鋪深處掛著的風鈴排組撩動得聲聲作響。

  奧利凡德的目光盯著銀髮小女巫消失的方向,輕柔地嘆了一口氣。

  「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魔杖,您明年不會再來了,對嗎?」他自言自語,「老頭子還是會有些不習慣啊。」

  「希望這個驕傲的小傢伙能夠一直陪伴您的身側,與您並肩共戰。」

  ……

  破釜酒吧內,麥蒂爾和密斯提克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兩人面前各擺了一杯飲用程度不一的黃油啤酒。見到從門口進來視線轉了一圈就直直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的女兒,兩人默契地停止了交談。

  「買完了?」密斯提克的聲音清清冷冷的。

  「買完了,爸爸。」奧利維亞應道,緊接著她一眼就看到了媽媽腿邊放著的貓頭鷹,「雪鴞?真漂亮!媽媽你真會選麼麼麼麼——」她湊到母親的臉頰邊上大大地親了一口。

  「畢竟怎麼說,都承諾了給你買的貓頭鷹要像你爸爸一樣漂亮呀。」麥蒂爾瞥了一眼丈夫,毫不意外地看見他的臉上又開始泛起玫瑰色。

  「好好好,小奧莉買完了魔杖,現在我們就可以回家。」麥蒂爾見好就收,「我們和湯姆事先說過了,我們可以從他準備的房間的壁爐里回去。」

  湯姆是破釜酒吧的老闆。

  「我先過去,讓湯姆給我們開門。」密斯提克如蒙大赦,匆匆地拎著東西穿過酒吧大堂,就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一樣。

  麥蒂爾很不給面子地笑了一聲。

  「好了,一會兒不許笑你爸爸,我們都不說。」她叮囑女兒,「一會兒跟著湯姆和你爸爸,我們回家。」

  奧利維亞:「好的。」

  媽媽果然還是知道了……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等等,爸爸,我的冰激凌!我的冰激凌!!」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