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九點整,石客和毛利小五郎到達了烹飪教室。
一進門,「呦。石客。我們居然分到一個班了呢。」,正好碰到幸平和小惠。
「石客君、毛利君,你們好。」小惠打著招呼。
「今天我們怎麼分到一個班了?」幸平說到。
「我也不清楚啊。」石客攤開手說到。
「聽說今天的講師是四宮主廚啊!啊?那不是完蛋了?我聽說他昨天開除了超三十個人啊!」同學們在議論。
「四宮?誰來著?聽著耳熟啊。」石客摸著下巴仰著頭說到。
「石客君,你昨天早上還在酒店宴會廳和他起過衝突呢。」毛利小五郎一臉無語地說到。
「粉毛眼鏡哥?」
「……,嗯。」毛利小五郎想了想無語地點了點頭。
「哦。」石客淡定地點了點頭,至於心裡嘛,慌得一匹。
為毛是個有仇的?
過了一會兒,四宮主廚拿著一疊A4紙進門,讓大家分發了起來。
「早上好,我是七十九屆畢業生四宮。Recette(菜譜)大家都發下去了嗎?這個課題是請大家做出我制定的菜品。」四宮說到。
石客看了看菜譜,法國菜的前菜菜單—九種蔬菜的法式凍。
(這是一道由色彩紛呈的多種蔬菜構成的華美菜品。而且九種蔬菜必須分別進行處理和烹飪,並且每種蔬菜都不能太過於突出或者是不足。因此要把味道整合起來是非常困難的。不過,石客除外,這貨能把十種不同口味的菜湊一塊,九種單一的蔬菜,呵呵,小菜一碟啦。)
四宮看著面露難色的學生們,舉起了自己手裡的菜譜,「我特地選了我食譜裡面比較簡單的菜品Recette,難道你們想要更難的?」
「可惡!!……,好想揍他……。」不少學生的心裡話。
「這太欠打了啦。」石客想到。
「還有,這個課題,不分組。你們要每個人做一道菜品出來。製作之中禁止交換情報和提供建議。你們就從教室後面台子上堆積成山的食材中自由挑選。給你們個建議吧。把身邊的所有人當做敵人才最明智!」四宮說到。
「……」石客感覺到了一股惡寒,有些不確定地舉手問到,「老師,你確定要我把所有人當做敵人?」
「當然。」
「哦。」石客笑眯眯地看向了其他人。
眾人集體退後一步,包括幸平、小惠和毛利小五郎。
「這傢伙好像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不對!一定是在動歪腦筋!!」幸平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要躲遠點!!這種野獸一般的感覺,危險!很危險!非常危險!」毛利小五郎靠著獵人的直覺又躲遠了點。
「石客君怎麼突然變得有些嚇人呢……」小惠想到。
「限制時間為三小時。那麼,……,開始吧!」
「啊!快搶啊!!」學生們一擁而上朝著食材台子就撲了過去。
「都給我讓開!!」石客衝上去提著衣領一手一個,一溜煙地全給扔了,瞬間清空了一個食材台的人,就剩自己慢悠悠地挑選。
這個台子的學生們集體懵逼,只敢看不敢上,等石客先生挑好了這樣菜品,自己再和別人搶。
「嗯。這個不錯。就這個了。你們挑吧。」石客向另外一個台子走去,然後又有人飛了。
「你……能不扔人嗎?」四宮有點看不下去了。
「老師,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而發揮自己最大的優勢對待敵人,那是最正確的啊!!」石客回頭,露了露腱子肉說到。
「……」四宮沒話說了,誰讓自己說讓他把別人當敵人來著。
這傢伙居然玩真的!!
隨後十分多鐘,料理台附近出現雞飛狗跳的場面,久久不能停息。
石客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搶完菜後,男同胞們衣衫襤褸(石客隨手一扯就破了。),跟颱風過了境的乞丐遊行似的。
四宮坐在沙發上,捂著眼也是沒眼看。
從哪裡冒出這麼一個野蠻的牲口?
大夥開始做菜,畫面感好極了。
「石客這個傢伙,你玩真的啊!!」幸平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拉歪的衣領。
「嗯?小惠還去拿菜乾嗎?剛才沒拿到?不會吧?我都把男的扔光了,你還沒搶到菜?太溫柔了吧?不對!!我去別的台子時把人都嚇到花椰菜那個台子去了,難道是人太多,她沒搶到菜?!完蛋啦!!好心辦壞事啦!」石客注意到小惠可憐巴巴地向著放花椰菜的台子走去,然後滿面愁容挑選花椰菜的樣子了,想了想,心裡一涼。
「石客君太厲害了。因為他,其他的素材都拿到比較好的了,但是花椰菜的台子人太多,沒擠進去。完蛋了,現在這裡剩下的花椰菜都氧化受損了,這樣會影響法式凍最重要的外觀的!怎麼辦?創真君……不行!我要靠自己,不能總是麻煩創真君和石客君!維持菜品的顏色……,有了。這樣或許可以。」小惠思考了好久,抿了抿嘴,拿起了不太好的花椰菜。
「嗯。這樣就對了。不要想太多,做就好了。」石客回頭弄自己的事了。
做菜開始,教室里變得非常地安靜,只有簡單的切菜聲和滾水聲。
過了一會兒,「你那個好像不是這樣的吧?」有學生在對話了。
「啊?哦。謝謝啊。」
「喂!你們兩個。退學。」四宮手指頭一指大門,冷冷地說到。
「老師,他只是提醒我做錯了啊?」
「這就是提供建議和幫助。退學。你們被淘汰了。」四宮毫不留情。
兩人就這麼淘汰,低著頭走出了教室。
「都說了,不能互相幫助。還敢明目張胆地出口提醒,找死呢。」石客搖了搖頭。
一個小時後,石客端著菜到了四宮面前。
「嗯?這麼快就做好了?」
「嗯。我叫石客,請品嘗吧。」
「……」四宮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放進了嘴裡,慢慢地嘗了起來。
「嗯?!材料的選擇和處理完美!肉凍的粘合完美!凝結和加熱的程度也很完美!火候的控制同樣完美!時間更沒有浪費。這根本就是只存在於我理想中的完美作品啊!這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在第一次製作就做出這麼完美的菜品啊!!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份和外表完全不同的細膩真是太可怕了!」四宮有些嚇到了。
「老師,我有沒有合格啊?」
「嗯。合格了。」四宮推了推眼鏡,故作鎮靜。
「謝謝老師啊。」石客回到料理台整理廚具了。
四宮看著石客的背影,久久沒能移開眼睛。
「石客君果然一次過關了。太強了!」大部分學生都這麼想著,忍不住想說的愣是咬著牙沒敢說話。(有前車之鑑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大部分人都開始上菜了。
「退學。」
「退學。」
「退學。」
……
連續十五個退學的評判讓第十六個被退學的學生崩潰了,「讓我再試一次吧??」
「你還有素材嗎?」
「……」
「沒有素材也沒有時間,這你要是能成功過關,那你就是超越了我的魔術師了。」
「……」這個學生低著頭離開了教室。
「幸平創真。請品嘗。」幸平上菜了。
「嗯……幸平創真,合格。」
「呼……」幸平鬆了一口氣啊。
「毛利……毛利小五郎!請品嘗!」輪到毛利小五郎了。
「嗯。……」一言不發。
「……」毛利小五郎也是不敢說話,瑟瑟發抖。
「勉強合格。」
「呼……謝謝。謝謝!!」毛利端著自己做的法式凍顫巍巍地回了料理台上。
石客順手給了他一個大拇哥,這傢伙高興壞了。
「完成了。」小惠可算做完了。
「退學。」有一個倒霉蛋被淘汰了。
「呼……」小惠深呼吸了一下,上菜。
「田所惠,……,退學。」四宮的評判。
「……」小惠渾身顫抖著呆立當場。
「嗯?沒處理好嗎?」石客走過去從小惠手裡接過了她做的法式凍,走回了料理台吃了一口,「嗯?完全沒問題啊?」
「好,這樣大家都交上來了吧?不及格的學生就去打包行李,回飯店大廳集合。」
「請……請問,為……為什麼我的菜是不及格呢?」小惠鼓起勇氣問到。
「你在水煮有了損傷的花椰菜時用了白酒醋,是吧?利用有漂白作用的醋來維持菜品的外表,調味上也用了醋,讓花椰菜的甜味更加明顯,醋淡淡的酸味和花椰菜的甜味產生了非常和諧的味道。」
「那……那為什麼……」
「誰說你可以更改Recette(食譜)了?」
「這道菜是用來品嘗各種蔬菜甘甜美味交織而成的協奏曲。Recette里有任何一個提到活用酸味的字眼嗎?你所做的根本就是和Recette完全不同的菜品了。交不出符合菜品的人,當然是不及格。你心服口服嗎?」
「……」
「完全不能心服口服啊!!」幸平說到,「這根本就是不可抗因素吧。之所以要改那是因為食材里參雜了新鮮度開始下降的蔬菜啊!說到底我們是被當做學長們手下的工作人員吧?那麼,保證食材質量就應該是四宮學長負責吧?所以這一點是你這個主廚的失職。」
「你這個小鬼……你這是在對誰說話啊!?」四宮火了,「看來,你並不怎麼明白啊!讓我來告訴你吧!狀況不好的花椰菜是我為了降低合格人數故意放進去的。」
「!!」學生們集體懵逼了。
「嗯?」石客聽得一愣,「毛利,你的菜品讓我嘗嘗。」
「哦。」毛利小五郎把自己的菜品放到了石客面前。
「花椰菜集合了容易氧化、容易受損、難以烹飪三大特點,在蔬菜當中也是需要特別注意的一種。失去冷靜,沒有認出這點的被我判定為不合格。動作太慢沒有拿到好食材的笨蛋也是如此!」
「所以啊,田所為了彌補自己動作慢的缺點,發揮創意來應對啊!!」
「我才是主廚,我怎麼可能容忍一個打雜的……隨意更改我的菜譜!!聽好了!要是你這個打雜的繼續跟我頂嘴,我就動用主廚的權利,將你也開除掉!!」
「你說什麼?!」幸平暴脾氣啊,當場就忍不住了。
「創真君!算了!我……沒有關係的……」小惠抱住了他的手臂。
「啊啊?!現在是說這種喪氣話的時候嗎!!」
「哈哈……算了……我……我的……我的事就到此為止吧。哈哈……」小惠在強顏歡笑。
「……」幸平一咬牙,怒火中燒,甩開了小惠的手。
「四宮學長!我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你還有什麼事?幸平閣下?」
「與其說是怨言,不如說是問題,遠月那條規則應該也適用於畢業生吧?」
「……,你說什麼?」
「呼!!咚!!」一道黑影閃過,把四宮推到了牆上。
「當然是食戟啦!!」石客以一個壁咚的姿勢臉冒青筋笑眯眯地說道。他撐著牆壁的手掌下出現了一個凹進去布滿裂紋的坑。
「……,這傢伙想殺人啊?」四宮被撞得眼鏡都歪了。
小惠和幸平被嚇得不輕。毛利小五郎已經嚇得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