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艾相視一笑，這麼多年我們也算是心有靈犀，志哥喜歡拿地主，除非他的牌特別好，要不想要我們吃虧那就等著吧。
小艾拿著口紅，齜牙咧嘴的在志哥的臉上塗著顏色，志哥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畢竟自己口口念叨的未婚妻可是小艾最大的幫凶。
外賣的時間很慢，畢竟八點多也算是飯點，四個人好不容易坐到一起肯定也不得瞎對湊，而且在小艾字典里也沒有對湊兩個字。
人家吃的雖然不多，但吃的精華，跟在她的屁股後面也算是讓我嘗到了人間美味。
「孟文，周六你記得過去，別讓我們八抬大轎請你過去。」煩人的志哥總是喜歡掃興。
聞言，從兜里掏出一支煙，趁洗牌的間隙我來到陽台打開窗戶點燃深吸一口：「你說說你們都是成雙成對的過去，我跟小艾兩個孤寡老人過去幹什麼。」
志哥從我手裡接打火機，咧嘴一笑：「下午不是給你說過辦法了嗎，你說說你這人，腦子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小艾的模樣跟出去也算是焦點，畢竟誰能拒絕一個有車有房，又漂亮可愛，還活力四射的小女朋友。
小艾的眼神是絕無僅有的，她的眼眸很乾淨，沒有被塵世間任何物質污染的乾淨，與她對視，她的眼睛會把我帶入大草原，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在我們面前活潑愛笑的小艾，總會幫我們驅散所有的陰霾和睏倦。孩子的天真無邪，是她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的缺點。
「不太好吧。」彈了彈菸灰，小艾沮喪的模樣出現在我的面前：「算了吧，說謊不好。」
社會再多的世態炎涼，也不會冰了她熾熱的心臟，一個不喜歡謊話的女孩怎麼又會蒙著雙眼騙自己呢。
志哥吐出一口煙霧示意讓我跟他來。穿過客廳，推開門，我們來到樓梯口，志哥回頭關上了門。深吸一口香菸然後扔到地上踩滅。
吐出濃郁的煙霧後直接一把給我按到了牆上表情變的有些氣憤：「孟文，這麼多年小艾怎麼對你的你心裡清楚，她對別人和對你態度誰誰都看在眼裡。」
「你可以沒心沒肺，但我不能看著你沒心沒肺，你懂嗎？有時候我發現你就是懦夫，懦弱到極致的人，自私自利。你跟孫江月做男女朋友的時候，你看見到過小艾紅腫的眼框嗎？」
「小艾那半年沒有出現在學校你到今天都不足知道是為啥嗎？你天天自詡自己聰明的很，看不見嗎？還是故意的。這麼多年你得到小艾多少恩惠，你數的清嗎？」
「你失戀的那段時間，誰每天照顧著你，誰天天聽你著你滿肚子的委屈，你兜里連個煙錢都沒有，怎麼活到今天，那段時間的酒錢飯錢煙錢還有你身上的衣服哪裡來的你不清楚嗎？」
「小艾沒有男人追嗎？沒人對他好嗎？為什麼她偏偏跟著你，生怕你生氣，生怕你吃不好，睡不好。你個人渣我本以為你自己會慢慢發現，今天才知道你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志哥的情緒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摸了摸疼痛的臉頰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你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小艾是好姑娘，我這種人配不上她。」
聽聞此言，志哥再一次呼了上來用手指著我的鼻子吼道：「你還知道，你一天做的什麼事，你對你自己都沒有負過責任，我想你也不可能會對她負責。」
「今天我就讓清醒，清醒，我讓你在這個社會甘願做垃圾。」
「你憑什麼打孟文。」
門被推開，小艾站在我的面前，堅定的看著胳膊抬在半空中被曼姐攔住的志哥。
「你幹嘛，阿志。」曼姐死死拉住志哥的胳膊。
志哥悲憤的喊道：「今天我幫他清醒清醒。走開別攔我。」
「你不准打孟文，要打就打我，他怕疼。」小艾沒有退卻的站在我面前，跟志哥對峙著，那一刻我感覺志哥沒有說錯，我是個懦夫，徹徹底底的懦夫。
我的小弟，一個站在我面前哆哆嗦嗦的女孩有勇氣面對比她壯很多的男人，而我，只能躲在她的背後。
志哥一個從畢業到今天沒有為了累請過一天假的男人，教訓一個心比天高，卻天天躺在那裡杞人憂天的男人。我想沒有錯。
推了推小艾的後背：「小艾，你跟曼姐進去吧，我跟志哥說說話，沒事的。」小艾轉過頭，淚眼婆娑的摸著我的臉頰：「孟文，疼不疼啊。」
說完這些小艾哭著靠在了我的懷裡。
「王志信！你憑什麼打孟文!」小艾一邊在我懷裡哭，一邊質問著志哥。
摸了摸她的腦袋看著眼前這個時時刻刻可憐我的小艾：「沒事，小艾，我做錯了點事情，志哥教訓我呢，不打不長記性。」
「唉，對不起孟文，我下手太重了。」志哥嘆了口氣後從我手裡接過香菸坐到樓梯上。
曼姐一邊不停的向我道歉，一邊指責志哥。
我一邊安慰著小艾，一邊說著沒事，讓曼姐別著急。
小艾在我懷裡梨花帶雨，志哥垂著坐在台階上抽著煙。
我從來不相信男女之間的純友誼，但我想要它的存在。小艾這個姑娘我這輩子也不會配的上。
我們的世界不一樣，我不允許她跟著我墮落，不願意這麼好的姑娘被我毀了，也不願意讓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
小艾幫我用冰塊敷著臉頰，我用紙巾幫小艾擦拭眼淚。曼姐在廚房清洗著水果和碗筷，志哥坐在餐桌上不停喝著悶酒。
淚珠始終在小艾里打轉，嘴巴不停的抽泣，那一刻小艾模樣我再也不會忘記。
我安慰道：「小艾，別怪志哥，志哥是為了我好，我也很謝謝志哥今天點醒了我，你看你臉都哭花了，明天眼睛會疼的。」
小艾乖巧的點了了點頭，目光沒有挪過任何地方。那雙充滿淚水的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變得晶瑩剔透。看著他的眼睛，仿佛我躺在大草原上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