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紅樓襄王> 第811章 楊靜婷:臣妾冤枉啊!

第811章 楊靜婷:臣妾冤枉啊!

2024-12-21 07:10:14 作者: 飛花逐葉
  第811章 楊靜婷:臣妾冤枉啊!

  萬澤輝在狂怒,只因奉旨查訪流民之事的李自恆,如今竟查到了他的軍務上。

  準確的說,李自恆在查四國糧食轉運之事,如今大城國內流民亂民繁多,顯然用以補償的糧食沒安排到位。

  按理說,這確實不在欽命範圍內,但李自恆作為都察院外派的監察御史,理論上可對一切事務進行糾察。

  加上李自恆背景強脾氣硬,萬澤輝確實不好拿他怎樣,總不可能真把人家給抓了。

  呵斥完手下,萬澤輝還是得設法穩定局面,畢竟這才是他的首要任務。

  而李自恆的查訪,勢必弄得人心惶惶,對萬澤輝來說便是不穩定因素,所以他得要阻止這位。

  這也側面暴露出一個事實,萬澤輝其實知道幾個都司,尤其是安南行都司有人不乾淨,可他還是選擇了幫忙遮掩。

  這個時代講求親親相隱,覺悟高的的人始終是少數,若萬澤輝大公無私推手下人出去,那往後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何況在萬澤輝看來,中下層將領一線領兵實在辛苦,收點兒孝敬好處也不算大事。

  是李自恆拿著雞毛當令箭,緊追著大傢伙兒不放,這和當年睿王那一黨人有何區別?

  萬澤輝轉身去找了監軍御史,因如今西南局勢關乎重大,是由都察院一位僉都御史坐陣。

  除此之外,監軍還有太監孫真擔任,這人來頭則更是厲害,現任御用監掌司太監,此前在襄王府是管事太監。

  換言之,這位監軍太監孫真,是朱景洪潛邸之人,不出意外此番回了京,就將正式執掌御用監。

  所以和萬澤輝一樣,孫真也很想西南平安,所以他也注意到了李自恆。

  當萬澤輝去找那位監軍御史時,孫真也在招待客人。

  此二人都是錦衣衛,而且是級別非常高,一個是北司安南千戶鄭剛,另一個是南司的千戶柳均。

  這柳均就是四個月前,待在安南行都司駐地,跟駐軍一起抗擊亂民那位柳千戶。

  「這個人奉旨來查流民,在四川、貴州辦了不少大案,一道奏本遞上京去,主上御筆一勾……便是幾十號官員被處置!」

  孫真在說話,兩位千戶認真聽著,神色間多有些恭敬之色。

  錦衣衛南北二司互不統屬,更確切的說是互有嫌隙,把這倆人弄到一起談話,確實不是一件容易事。

  「傳承三百餘年的蜀藩,這次也栽在了他手裡,有爵的二十多名族人被削爵,如今連王府都被抄沒了!」

  聽孫真說了一大堆,兩位千戶還是不明就裡,但他倆都知道事情不簡單,所以只是悶聲吃菜而不說話。

  一邊倒酒,孫真一邊說道:「你們二位也知道,主上有多關心西南的安定,這位李御史如今過來,只怕會……損害這番安定!」

  「這話不知從何說起?」

  「還請公公賜教。」

  終於,吳鄭柳兩位千戶開了口,但都說了沒用的廢話。

  「下面這些個當官的,你說有幾個人經得起查?別的不說就說你們,能經起的嗎?」

  孫真這句話,總算是讓鄭柳二人側目,不得不認真對待起這件事。


  其實孫真沒把話說完,他本人其實也經不起查。

  這時鄭剛說道:「公公,這人卑職知道,他的來頭可不小!」

  「其背後是都御史王培安,這位王大人又是什麼來頭,公公比我們更清楚!」

  孫真當然清楚,當年他在王府時,可沒少被王培安教訓。

  鄭剛又接話道:「他要查案我們攔不住,總不能找人殺了他,何況人家防著這些,身邊不但有衛士保護,而且還都在光天化日下行動!」

  孫真起身後,方笑著說道:「誰讓你們動手殺他?那是下下策,做事得用腦子!」

  「還請公公賜教!」柳均拱手道。

  孫真笑著說道:「你們分別上一道奏報,就說那李自恆越權行事,值此關鍵時期鬧得人心不安,有恐影響前線大局!」

  換句話說,這是要藉助皇帝的力量,強行把李自恆弄回京去。

  「這……」鄭剛有些遲疑。

  這樣做有聯合欺君的嫌疑,一旦事敗是殺頭抄家的大罪,他們不願意惹這樣大的麻煩。

  知道他倆的顧慮,孫真平靜道:「人心惶惶乃是事實,有損軍心是事實,影響前線安定也是事實,所以你們不必擔憂!」

  …………

  七月二十五,九峰山避暑行宮。

  七月初朱景洪巡幸行宮,如今已住了半個多月。

  九峰山行宮,被朱家十幾代皇帝連番擴建,如今規模大得嚇人,依著山勢建著各類亭台軒館和外邦建築,稱得上是當下的萬園之園。

  換了個環境居住,確實是有不一樣的心情,後宮眾妃也都有這般感覺。

  然而此刻,楊靜婷卻有些不安,只因她得知了些風聲。

  「所以,咱們宮裡的燕兒死了?」

  「正是啊娘娘,東廠那邊才查到她,她就死了!」

  「怎麼死的?」

  「掉進溝里淹死了,早上侍衛們巡邏發現的!」

  楊靜婷怒道:「這個蠢材,最近被牽扯到的又不只是她,問過話沒事也就放出來了,偏她被牽扯到就尋了短見,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其實還是為了之前背詩的事,東廠通過對朱慕楨房裡的人審訊,查到了近期到過朱慕楨寢宮之人。

  楊靜婷房裡的燕兒,是第二十三個被喊去問話的人,前二十二個有五人沒出得來,而這位燕兒還沒進去就死了。

  「她死了倒無妨,這不是害了我麼?」楊靜婷欲哭無淚。

  《七步詩》的事情,跟她確實沒有關係,可現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一旁宮女提醒道:「去了問問就可出來,燕兒本不該尋短見,她會不會……是被人害了?」

  「被誰害了?」楊靜婷問道。

  宮女答道:「自然是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要害的肯定不是個小丫頭,所以這讓是衝著我來的……楊靜婷心中思索。

  緊接著她又冒出另一種猜測,這個人很可能不是要她,而是推她出去頂罪然後避免被查到。

  這個人,這條毒蛇是誰?


  楊靜婷很想搞清這個問題,這時外面已傳來了稟告聲,說是皇后娘娘召她過去問話。

  一聽這話,楊靜婷心裡頓時一顫,心中慌亂卻也必須要去。

  簡單裝扮後,楊靜婷儘量表現得淡然一些,然後便在宮女陪同下往寶釵處去了。

  寶釵所居處叫淨月軒,地勢較高可以俯瞰山野美景。

  此時,淨月軒南面一棵大樹下,設好了桌椅等物品,寶釵正坐著獨自喝茶。

  被領到寶釵身後,楊靜婷鄭重行禮:「拜見皇后娘娘!」

  「過來,喝茶!」寶釵平靜道。

  楊靜婷心中憂懼,卻還是老老實實上前,在寶釵示意下坐到了一旁。

  此刻已是黃昏,夕陽看起來極美。

  「如此美景,豈不讓人留戀!」

  這話聽起來味兒可不對,楊靜婷心中越發的忐忑。

  從當年選妃輸給這位開始,她在心理上就完全處於弱勢地位,此刻寶釵便帶給了她極大壓迫。

  見楊靜婷不說話,寶釵也不再多廢話,而是直言問道:「聽說你宮裡有個丫頭昨夜沒了?」

  來的路上,楊靜婷一直在思索對策,談起正事她反倒沒那麼慌。

  按照想好的應對策略,楊靜婷答道:「寶姐姐,那丫頭明天要去東廠問話,趕巧昨晚就死了,這裡面有蹊蹺!」

  生怕寶釵聽不明白,楊靜婷又補充道:「這是有人要害小妹我,要離間咱們姐妹情誼,萬望寶姐姐明鑑!」

  說到最後,這位堂堂的貴妃娘娘,竟直接跪倒在寶釵面前。

  「寶姐姐您想想,臣妾就是再蠢,也不會派身邊人作惡,更不會蠢到在這個節骨眼殺人滅口!」

  不管楊靜婷有多果決,此刻神色有多真誠,寶釵其實都直接無視了。

  她只看到了,眼前這是個聰明人,這樣的人便是大敵。

  至於楊靜婷所言似有道理,對寶釵來說更是無所謂。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種事根本就說不清。

  「我不過隨便一問,你瞧瞧你……快些起來吧!」

  「臣妾……」

  「起來!」寶釵語氣變冷。

  楊靜婷哪還敢再多言,只能老老實實的起身,然後恭敬侍立不敢多言。

  寶釵此刻也站起身,一邊往住處走去一邊說道:「既然你說與你無關,我信你一次……往後好自為之!」

  這話聽起來似乎很仁慈,潛台詞裡把罪名壓到了楊靜婷頭上,然而後者確實很無辜。

  所以在寶釵離去後,楊靜婷委屈得只想哭,只感覺自己這貴妃做得太憋屈。

  再說淨月軒內,寶釵已然落座,在她對面的是黛玉。

  「寶姐姐,我還是覺得……不是她!」黛玉神色極為認真道。

  她也是貴妃,而且有兒子,且是在朱景洪受封太子時所生。

  客觀來說,黛玉的身份非常敏感,這種事本該自掃門前雪,不應該過多表達觀點態度。

  所以,此時很考驗她倆的情誼,一個不好就會生出嫌隙。


  寶釵嘆道:「無所謂了,不管是誰,我也不想再查,這件事都快成笑話了!」

  她二人正閒聊著,這時鶯兒進殿來稟告,說楊靜婷已被永延殿宦官請去。

  永延殿是朱景洪起居理政處,楊靜婷心懷憂懼神色恍惚來到了這裡。

  燕兒的情況,東廠已稟告了朱景洪,所以他才會找楊靜婷來問話。

  七步詩的事已過去近兩月,朝廷上該收拾的人都處置了,朱景洪其實也沒太放在心上。

  可昨晚發生的事太蹊蹺,就讓他再度重視起來,然後就傳了楊靜婷過來。

  後宮是消遣放鬆的地方,朱景洪不希望有人耍陰謀手段,如果真的是楊靜婷再搗鬼,他不介意將她廢黜並軟禁起來。

  此刻,楊靜婷就跪在御座前,戰戰兢兢作著最後的陳述。

  「臣妾不敢奢望陛下相信,只求陛下處置臣妾後不要苛責梧兒……」

  「若是可以,請陛下將他交由林妹妹撫養,林妹妹無私心無妄念,一定能善待梧兒!」

  楊靜婷沒為自己做太多辯解,她只一心在為兒子考慮,此刻看起來很是悲戚。

  跟了朱景洪這麼多年,她知道如果自己失去信任,解釋再多也是徒勞,不如說點兒其他有用的話。

  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不得不說,楊靜婷的這番表現,讓朱景洪的疑心稍微消散了些。

  他不確定楊靜婷有沒有伸手,此刻結合她的表現,他的某些想法也在逐漸遠去。

  可朱景洪不說話,還是讓楊靜婷大感壓力,最終無話可說的她委屈得哭了出來。

  「好了!」

  只兩個字,對楊靜婷來說卻如天籟。

  「十三哥,哦不……陛下,您相信臣妾?您相信不是臣妾?」

  楊靜婷太激動了,以致此刻語無倫次,連「十三哥」的稱呼也喊了出來。

  在她說話之間,更是踉踉蹌蹌爬到了朱景洪面前,一手擦淚花一手撐起身來詢問。

  相信嗎?朱景洪也不確定,所以他沒有回答。

  「往後安分些,好生教導兒子,朕與你的情誼……並非耗之不竭!」

  這話是警告,也映照出皇帝的疑心,便如錐子一般刺到楊靜婷心底,讓她倍感心痛又無可掙脫。

  「陛下,臣妾可以不要貴妃,可以不要位分……但臣妾真的冤枉啊!」

  這裡楊靜婷表現得太過了,所謂名與器不可假人,後宮封號屆時皇帝授予,豈是她說不要就能不要。

  朱景洪心裡不太高興,好在他確實胸懷廣闊,體諒楊靜婷情急失言。

  「起來,回去吧!」朱景洪語氣淡漠。

  皇帝的冷漠,是無盡的寒霜,讓楊靜婷瞬間清醒過來,在這炎夏甚至覺得冷。

  「是……臣妾遵旨!」

  楊靜婷離開後,朱景洪嘆了口氣,心中亦感覺到無奈。

  原本他的懷疑只有五成,看到楊靜婷剛才的表現,對她的懷疑便銳減到不足兩成。

  可這反倒讓他更難受了,因為這證明了在後宮,不安分的人隱藏得很深,到底是誰他毫無線索。

  果然傳承無序的情況下,就會有人生出不安分,前明時代哪有這些糟心事啊……朱景洪感慨。

  世祖以前,皇位傳承有序,後宮關係確實很簡單。

  (本章完)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