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純現在特別想要儘快把空間升到二級,不但可以多一個倉庫,還能永久的保存從外面放進來的物品。
這樣也不怕以後收集東西,會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的。也不用擔心,放張紙進來都會消失不見。
這個交易平台跟客戶交流的方式比較復古,不是一對一的,而是大家都能看到的留言板的形式。
她很認真的記錄著留言板上有人需要的東西,什麼中古皮衣、古董懷表、老式打火機之類的。
還有絕版的香水、紀念幣啥的。
有人重金求古董懷表和某品牌的絕版香水,這兩樣優先購買。其他的雖然也有求購,但價格都不高。
現在是五十年代,她現在去商場隨便買一塊懷表,都算是古董懷表了吧。
香水也一樣,不光香水是絕版的,香水瓶也是古董了。
這些東西雖然小眾,但一般喜歡的人都會願意花這個錢。
看完了留言板,林雪純又查看了一下現在的餘額,整數還是十六萬。
這一周里羅凱銘陸陸續續賣了一些柴火和野味,勉勉強強賺了四位數的零頭吧。
看到這些交易記錄,林雪純大概明白了羅凱銘會那麼疲憊的原因了。
不過,林雪純想得還是簡單了。
等羅凱銘醒來後,林雪純從他口中得知了他這一個星期的吃瓜經歷後,真的是不得不感嘆,人強強不過上天的安排。
原來羅媽媽是羅家的童養媳,可不是羅爸爸的,而是羅爸爸那個智力有些欠缺的大哥的。
羅大伯沒活到成年,就夭折了。羅媽媽在家裡的地位就很尷尬了。
後來羅爸爸的母親去世,羅爺爺又續弦娶了現在的羅奶奶,這家裡就連羅爸爸也快容不下了。
羅小叔和羅小姑的先後出生,更是讓羅爸爸和羅媽媽的生活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為了生存,羅爸爸直接帶著羅媽媽去了老區。
在那裡兩個人共同學習、共同進步,結為連理,組成家庭。
本來兩邊都斷了聯繫了,可誰成想,羅小叔在山上失足跌落,成了殘疾。原本說好的親事黃了,羅爺爺想到家裡還有一個童養媳,就帶著羅奶奶一起找到了組織。
在組織的調節下,羅爸爸和羅媽媽要擔負羅爺爺的贍養費,其他的家庭事務,盡力處理即可。
這也算是花錢消災了,也過了幾年舒心日子。
可從去年開始,老家的人知道了羅爸爸和羅媽媽現在的職務,就一改往日嫌棄羅小叔的態度,爭先恐後的想跟羅家結親。
羅爺爺和羅奶奶心裡也有數,這才把婚期訂在過年之前,以為這樣羅爸爸和羅媽媽就沒有理由不回來了。
可沒想到,羅爸爸還是沒回來,他們覺得失了面子,只能把滿腔的憤恨朝著羅凱銘母子倆發泄了。
羅凱銘看著平時在大院裡待人接物都大方有禮的羅媽媽,回到老家後成了受氣小媳婦,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憋屈。
他覺得羅媽媽回老家後的逆來順受應該屬於PTSD的一種了。
但在去縣城買回程火車票的路上,羅媽媽卻給他解釋了原因。
羅媽媽說:「我以前不是沒反抗過,可我和你爹現在的身份,實在是不適合鬧出家庭問題來給組織添麻煩。
上次他們找上組織,領導就找我們談過話。家裡問題處理不好,大院的工作也是無法開展的。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再有一次,我跟你爹都要停職反省了。
反正平時接觸也不多,以後每個月匯錢就行了。」
而且羅媽媽也並非完全沒有反抗的。她雖然帶著羅凱銘回來了,但卻比羅小叔實際的婚期提前了接近一個月。
羅媽媽又事先說明了她只有半個月的假期,讓那些想要借他們一家在婚禮上顯擺的想法徹底落空。
羅凱銘從羅媽媽的話語裡聽出了無奈和不甘,也因此打消了希望父母離開大院,回老家生活的想法。
其實這次羅媽媽帶羅凱銘回來,也是因為察覺到了他話語間流露出來的,希望回老家生活的意思,才帶著他回來,以便絕了他的想法。
老家沒有他們的房子,沒有他們的位置,如果連大院裡的身份都沒有了,那在老家的生活真的是要受盡大家的白眼了。
經過這一周的生活,羅凱銘也是深有同感。
因為羅小叔的腿腳不便,所以羅凱銘在老家待了多久,就給家裡幹了多久的活計。他又不想讓羅媽媽為難,只能忍著。
不過幹活的時候,他也會偷工減料,把相對值錢的東西放到交易平台上交易了,剩下的歪瓜裂棗才帶回家。
就連砍得好看的柴火,他都交易了,不為錢,就是不想便宜了那些人。
反正好東西帶回家,他和羅媽媽也吃不著。
他們臨走前一晚,羅凱銘看到羅奶奶偷偷摸摸的去他們借住的羅小姑的房間,找了羅媽媽,他在外面聽著,應該是找羅媽媽要錢。
不知道羅媽媽給了多少,羅奶奶從屋裡出來的時候,眉眼都舒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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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甘心父母的血汗錢就這樣便宜了這些人,羅凱銘就在羅媽媽睡著後,偷偷從屋裡出來,準備找機會把錢拿回來。
沒想到,這天晚上沒睡著的不止他一個。
羅奶奶也是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從屋裡溜了出來,羅凱銘見她走到茅房後面,一開始以為她是去方便的。
但不一會兒聽到了鏟子刨土的聲音才覺得不對勁,跟過去一探究竟,就看到羅奶奶從土裡拿了個陶土罐子出來。
這罐子的口用油紙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著,羅奶奶從前襟掏了個手絹包放進罐子裡,然後又小心翼翼的給罐子封口。
正準備放進去的時候,羅小叔的房間傳來了動靜。
他也出來上茅房了,一眼就看到了有人在茅房後面鬼鬼祟祟的,他一步一步挪過去,一手抓住羅奶奶衣服的後領,就要大叫「抓賊」。
被羅奶奶一巴掌給拍懵了,母子倆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陣後。
羅小叔問:「娘,你又不是屎殼郎,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茅房後天刨拉啥子?」
羅奶奶說:「這些都是娘給你和你妹妹攢的彩禮和嫁妝,當然要藏好了。要是讓你爹知道了,備不住以後他沒了,還要讓我拿出來跟你二哥平分。」
羅小叔問:「娘,你都藏了些啥子,能讓我看看嗎?」
羅奶奶疼兒子,以前不知道的時候,她還能瞞著不說。現在兒子知道了,索性就跟兒子交了底。
她再度打開土陶罐子,一件一件,如數家珍的給兒子講這個是什麼,那個要給誰。
母子倆絮絮叨叨的說了二十多分鐘,最後又把罐子埋回去,才各自回房去睡。
羅小叔知道自己娘給自己存了那麼多東西後,心滿意足的回了房,連自己本來是出來想幹嘛的都忘了。
羅奶奶畢竟上了年紀,在寒風中吹了大半個小時,有些頭疼,回屋就睡了。
時而躲在空間,時而躲在屋檐下聽牆腳的羅凱銘卻憤怒的睡不著。
罐子裡大多數是她親奶奶的嫁妝,他雖然看不上那些首飾的價值,但其紀念意義是非同一般的。
裡面的錢都是這些年羅奶奶瞞著羅爺爺偷偷找羅媽媽要的。
羅凱銘等了又等,也沒看到羅小叔出來解決個人身體問題,他就跑過去把罐子刨出來,放到了自己的書房裡。
因為一晚上沒怎麼睡,所以才會在空間裡睡得那麼死。
而羅奶奶和羅小叔都還不知道土陶罐子早就不見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