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爺爺用了兩天的時間說服了林奶奶同意羅凱銘和林雪純去幽靈市場做生意,為了讓林奶奶放心,他還特意讓黃媽去找了公安局的關係,讓人巡邏的時候,特別注意一下虬江路。
雖然羅凱銘少年老成,林雪純也乖巧懂事,但畢竟兩個人都還是孩子,要在深夜擺攤,還是讓人不放心的。
羅凱銘和林雪純也清楚大人們在擔心什麼,主動跟他們保證,以後他們每天下午四點出家門,五點開始擺攤,不管他們賣的東西有沒有賣完,晚上十點鐘前一定會回家。
一天只出攤四個小時,上午的時間可以用來去其他地方收東西,或者在家學習也好。
為了方便他們出攤,林爺爺不光特意戴著老花鏡,給羅凱銘和林雪純各做了兩套藏藍色和軍綠色的外衣,耐髒,也適合為生計所迫做生意的形象。
林爺爺把衣服給他們的時候,說:「現在天冷,套著棉衣穿,袖子長一些,也能暖手。等到天氣暖和了,你們也長高了,還能繼續穿。
再到天冷的時候,你倆也都要去上學了,這衣服穿不著,我就再給改成圍裙和套袖就行。」
林爺爺除了服裝上面的支持,還特意找了他的木匠老朋友,給兩個人量身打造了一輛專門用來出攤的手推車。
手推車有一人高,分上下兩層,下面已經綁上了兩個摺疊椅子,方便他們出攤的時候坐著休息。
上面那一層可以從中間向兩邊打開,這樣擺在上面的商品就可以多一點了。要推車子的時候,就可以關上,裡面的東西不會掉出來,占用的空間也少,方便羅凱銘掌握平衡。
最上面還有遮陽遮雨棚,偶爾出現天氣不好的時候,可以給他們遮風擋雨。
整個手推車,只有前面有輪子,靠近扶手的地方是兩根支撐的柱子,往前一抬就能推著走,鬆手放下就地成攤。
自從有了這個手推車,每天吃過早飯後,羅凱銘和林雪純就推著手推車出門,走到後巷,看著沒人的時候,就把手推車放到空間裡。
兩個人輕裝上陣,除了買一些以後需要票據才能購買的東西外,看到其他感興趣的價格不高的東西,也會買上一些,比如說麵塑、絨繡、黃草編、象牙雕、木雕、錫作和絲綢等。
這些東西都不會放到手推車上,會單獨放在空間升級四級後增加的倉庫里。
這次的倉庫跟上次升級二級時的倉庫一樣,也是自動分割為了兩間,一間用來存放客廳里堆放的醫療用品,一間用來布置成民間藝術展廳。
當然展廳也只是林雪純的計劃,現在也就是個倉庫。空間裡沒有那麼多的柜子,她只能趁著去郊區的時候,收了人家一些老舊的家具,用來擺放她買的這些非物質文化遺產。
但老舊的家具有個弊端,那就是通體都是木製的,沒有玻璃,不打開櫃門的話,根本就看不到柜子里擺放的物品。
所以說,想要展示這些藝術品,也只能是以後找機會,目前也就是單獨給這些藝術品找了個倉庫而已。
為了買這些藝術品,林雪純把吉米留給她的錢全都花完了,還動用了之前在港城銀行兌換的貨幣。
出攤的前兩周,雖然也有不少人來買他們的東西,但基本是以零食為主,價格不高,也很難把收支給拉平衡。
也是兩周後的一天,有個女人看中了林雪純之前為了穿越做準備時,在網上購買的駝絨碎花棉襖,還有拉鏈款的老式手工棉衣套裝。
當初她因為夢裡的人總是在幹活,認為穿越後衣服磨損肯定很嚴重,為了保暖,她都是同一款式同一花色,買了十幾件。
雖然整個市場是二手市場,可不一定就一定要賣二手的衣服。
她的這些衣服都是全新的,她唯一動的手腳就是把那些現代化的吊牌給剪掉了。她給自己準備棉衣,也沒忘了給羅凱銘準備,顏色沒有她的豐富,但數量也是很可觀的。
雪地靴、皮靴和登山鞋也都有,就是鞋底有商標去不掉,所以不方便拿出來賣。
自從那個女人買走了一套棉衣套裝和駝絨棉襖後,他們這個攤子上的生意就火爆了起來。
為了讓大家都覺得這些棉衣都是純手工製作的,他們還搞起了飢餓營銷,每天限量六套棉衣,男女隔三套,多了沒有。
羅凱銘和林雪純這裡買的棉衣確實比其他的棉衣穿著要暖和,為了爭搶這每天限量的六個名額,很多市場裡做生意的人都會經常過來跟兩個人套近乎。
既然過來說話,空著手總是不好意思的。有的人會從自己攤子上拿些東西來「賄賂」兩個小孩,認為兩個小孩更好說話。
可時間長了,他們也明白了,這倆孩子不簡單。
想要棉衣的就要按順序排號,可以優先排在前面的,除了早交了定金預定下之外,就是累計在這個攤位上消費最多的人了。
羅凱銘賣東西的時候,林雪純都會拿個小本子記下來。這個大嬸買了十塊錢的東西,那個阿姨買了五百的東西,還有個叔叔買了一千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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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作為另一個排號的依據,為了可以早日買到暖和的棉衣,好多不差錢的人,在排不上號的時候,也會來這個攤位買東西。
東西不一定是他們需要的,但這些都是買棉衣的敲門磚。
市場裡的人不是沒有嫉妒了,也有人想要搶他們的攤子,可張信海經常讓手底下的人在他們附近轉悠,其他人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賣完空間裡所有的棉衣後,也基本到了要過年的時候。攤位上的主營產品又從棉衣變成了堅果糖塊。
當然他們也不是每天都會在這邊的幽靈市場出現,每到周五的時候,羅凱銘和林雪純都會去藍靈市場,倆人一起拜了王平的父親做師父,跟著他學習怎麼鑑別古物,一周學習一天,就是周五藍靈市場開市的時候。
從兩人拜師到過年,也就一個半月的時間,兩個人的鑑賞水平可以說是突飛猛進了。
別的不說,就是現在空間裡收藏的那些捲軸,都個他們拿出來重新分類過好幾次了。
過年的時候,兩個人都收到了林爺爺林奶奶和林爸爸給的大紅包,林爸爸還試探性的問了他們,擺攤到底賺了多少錢。
沒等兩個人回答,都被林爺爺給擋了回去。
林爺爺的意思是不管他們能不能賺錢,這些錢都是他們倆的,由他們倆自己支配,不用上交給他們,也不用告訴他們賺了多少。
如果要是賠了,那就當是交了學費,讓孩子們體會到生活的艱辛也挺好的。最起碼不用像林小叔那樣,因為被家裡人保護得太好,而那麼容易被人欺騙。
林爸爸看著林小叔邊吃邊玩的樣子,也不覺得早點在社會上摔打一下是壞事了。
因為林小叔的時候,林家這頓久違了的年夜飯,吃到最後還有些許的傷感。林爸爸因為思念林媽媽和快要周歲的兒子也喝多了,羅凱銘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給他扶上二樓。
聽著林爸爸的囈語,林雪純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兒,不知道遠在大洋彼岸的林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當初為了能跟羅凱銘團圓,她的選擇確實很自私,也傷害了林媽媽,希望她們還會有再見面的那一天。
羅凱銘也想到了這輩子雖然跟自己相處時間短,但是卻對自己呵護有加的羅爸爸和羅媽媽。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以後他跟林雪純組織家庭,成為父母后,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好陪伴子女長大,不讓自己的孩子留下跟自己一樣的遺憾。
林爺爺林奶奶看著失智的小兒子,心裡不免難過,但想到醫生說國外可以做手術治好,也還是心存希望的。
黃媽想著林家這段時間的經歷,跪在蒲團上,不停的為林家在菩薩和自己去世的丈夫面前祈禱,希望他們否極泰來。
林家的這個除夕夜可以說是希望與傷感並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