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侯爺,我們該怎麼辦啊?」凌氏夫人氣得胸口不住地起伏。
她的命好苦,娶回來的兒媳婦一個比一個不好拿捏。
「讓她胡鬧去!她不過以為齊王還能給她撐腰,等回了凌家有她好受的。我這就給子文寫信,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免得凌萱再去糾纏他,讓子文一紙休書休了這個賤人!」蘇浩冷哼。
凌萱是蘇家的報應,而蕭常山是凌萱的報應。
等她知道蕭常山犯下殺頭之罪,怕是連那兩個小孽種兒都不想要了吧?
凌萱氣沖沖地回到了凌家,見到爹娘就開始訴苦,控訴平陽侯夫婦欺負她。
凌志南的臉上火燒火燎的,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個巴掌。
他是讀書人,要臉。
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孽障?
「啪!」
他給了凌萱一記耳光,怒罵:「你做出了這樣的醜事,別說平陽侯府容不下你,凌家也容不下你。滾!你給我滾!」
凌萱捂著臉,跺著腳說道:「爹,你還真以為自己政績卓越才入了吏部嗎?你莫非以為我哥哥進了戶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嗎?不!都不是,那都是我向齊王給你們求來的好處。
這個時候嫌棄我了,你們的官職都是我跟齊王春風一度換來的,你們若是嫌棄,就不要這好處啊!等我進了齊王府的大門,做了他的側妃,凌家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呢!」
凌萱之所以敢梗著脖子跟蘇浩叫板,就是因為她以為自己可以母憑子貴。
不管怎麼說,她給蕭常山生下了兩個孩子,既然事情被抖了出來,蕭常山就得對他們母子負責。
她也不會逼他休妻,能做齊王府的側妃,能每個夜晚守在蕭常山的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那個男人粗暴、狂野、神秘,又有能力,能滿足她對男人所有的幻想。
在被他奪去貞操的那個夜晚,她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
他允許她生下他們的孩子,心裡也是愛著她的吧?
「你還夢想做齊王側妃呢?平陽侯沒有對你說,蕭常山父子犯下了謀逆大罪,如今關在天牢里,很快就要開刀問斬了嗎?」凌志南神色復地盯著凌萱。
「爹,你說什麼?這不是真的,您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是不是齊王顧忌著齊王妃,才不肯讓我進門兒的?我都等了他幾年了,如今兒女都有了,我們的事情也鬧得盡人皆知,他不給我個名分可不行。怎麼,莫非是李青檸容不下我嗎?」
凌萱還在爭風吃醋。
「這種事情也能信口開河嗎?若不是蕭常山犯下十惡不赦的大罪,要抄家滅族,皇上怎麼會下令給那兩個孩子滴血驗親呢?」凌志南愁眉不展。
本來他跟齊王沒有關係的,現在因為凌萱,因為這兩個孩子,他大概要受牽連了。
凌萱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面色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怎麼這麼倒霉?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還以為走出平陽侯府,迎接她的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卻原來,她要大禍臨頭了。
「爹,我該怎麼辦?齊王他,就沒有給我留下一句話嗎?」凌萱徹底慌了。
她走到了進退無路,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他一個字都沒有提起你,看著我的眼神像是餓狼猛虎,恨不得把我吞噬了,他一定是恨毒了你。」凌志南想起蕭常山那狠戾的表情,不由得渾身發抖。
他毫不懷疑,蕭常山但凡有機會,一定要把他們凌家趕盡殺絕。
「怎麼會呢?他對我明明有情義的,他怎麼會恨我呢?即便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他也應該給我們母子安排好生計的。」凌萱滿面淚痕。
她沒名沒分地跟了蕭常山一場,他怎麼會對她不管不顧呢?
「若不是你無事生非跑到李青檸面前去挑釁,失落了自己的玉佩,露出了齊王所贈的傳家寶,兩個孩子的身世就不會暴露。即便齊王被問罪,你們母子也依然能平安無事地活下去。是你自己作死,怪不得別人。
你快帶著這兩個孽障速速離去,千萬不要連累了凌家。我和你娘還有哥哥嫂嫂,不想陪著你挨罵,更不想受蕭常山的牽連。」凌志南急於跟凌萱撇清關係。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嚴格說來,她算不得凌家的人了。
「爹,您讓女兒去哪裡?」凌萱睜大一雙淚眼。
「隨便你,只要不在我這裡礙眼就好。」凌志南冷酷無情地說道。
「那李青檸也被打入天牢了嗎?」凌萱問。
「李青檸休了蕭常山,與齊王府沒有半點兒關係了。」凌志南可是見識到了李太傅是個護犢子的人。
「我不走,我沒有地方去了。李太傅都能收留自己的女兒,你怎麼就不容不下我呢?你把這兩個孩子給李青檸送去,她是她們的嫡母,她該養育他們的。」凌萱理直氣壯地說道。
就是因為齊王顧及李青檸,自己才沒能如願嫁入齊王府。
否則,她和自己的兒女怎麼會見不得人呢?
他們原本應該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齊王府,受著齊王的呵護。
李青檸容不下齊王身邊有別的女人,還容不下兩個孩子嗎?
凌志南:「……」
她這副嘴臉怎麼跟平陽侯一模一樣呢?
「我跟你說了,聖上准許李青檸休夫,她與蕭常山不是夫妻了。」凌志南重申了一遍。
「哼,也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齊王待她不薄,剛遭了危難,她就為了保全自己跟齊王斷絕了關係。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她跟我有什麼區別?」凌萱鄙夷地撇撇嘴。
「不行!我要去找她理論。」凌萱爬起來,風風火火向外走去。
齊王府輝煌的時候,李青檸一個人享福了。
齊王府即將覆滅了,這罪就讓她凌萱一個人遭了。
這可不行。
「孽障,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我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啊!」凌志南頭大如斗。
他沒有想到,凌萱這一去不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