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七味居,很安靜。
這裡也往往只有一人一貓而已。
這是真修留給自己的安靜空間,一般除了扉間之外,也不會有什麼人來這裡打擾他。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或許是年紀大了,真修的面容雖然還是十八歲的模樣,但覺卻漸漸變少了。
一天睡五六個小時便已經算很多了。
所以,他此刻只是在七味居里的搖椅上晃動,絲毫沒有睡意。
哪怕現在已經凌晨了。
忽然,原本安詳地趴在餐桌上的肉球睜開了眼睛。
它的身上,汗毛直立。
貓有這種反應,是感覺到了危險。
真修微微睜開雙眼,將那肉球抱入懷中,輕輕撫摸著肉球那炸起的毛髮。
「只不過是有個小鬼來了,你何必如此驚慌,安靜一點,都是小事情。」
真修輕輕地撫摸著肉球的毛髮,它漸漸安靜了下來。
「門外的客人,進來吧。」
真修說完,吱呀一身,門開了。
那黑底紅雲袍的客人便走了進來。
不同於之前的獨眼橘色螺旋面具,此刻的帶土戴著那白色的雙眼面具。
一紅一紫的眼睛看上去頗為奇特。
「老闆,你果然是深不可測。我不過才剛剛來到這七味居之外,你便發現了我。」
帶土低聲說道,好像沒有任何的警惕之心。
兩人見面,竟是好像老友一般。
這場面看上去著實有些怪異。
「來了就坐下吧。」
真修笑著說道。
面具之下,帶土眉頭微皺,但是他還是坐下了。
「你似乎早就知道我會來。」
「呵呵,你已經開始收集尾獸,而七尾在我手中,你自然會來找我。不過看你深夜上門,應該是不打算強搶。」
真修仍是慵懶地躺在那搖椅之上,似乎根本不怕帶土突然暴起攻擊。
「我知道,老闆很強。我若是想要強攻的話,也未必有多少勝算。這個世界的強者很多,但是我看不透的,沒有把握戰勝的,只有老闆一人。」
帶土倒是說得極為誠懇。
「那麼,你覺得我會把七尾交給你嗎?帶土。」
真修直接道出了帶土的名字,帶土瞳孔一縮,直接站了起來。
「你……你……你怎麼會……」
「我怎麼會知道你的身份是嗎?」
帶土完全震驚了。
自己的身份,應該只有死去的斑和身旁的絕知道才對。
這七味居的老闆是如何知道的。
震驚之後,帶土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七味居的老闆到處都是神秘的色彩,似乎什麼都瞞不了他。
知道這些,似乎也並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真修起身,將肉球放在一旁,隨後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說完,他便自顧自地走向了廚房。
帶土一時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過來這邊的謀劃被真修剛剛那一句話給完全打亂了。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那自己就沒有辦法拿斑的身份在五大國之間招搖撞騙了。
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畢竟宇智波斑這個名字的威懾力甚至比整個曉組織還要強。
這簡直就是一塊金字招牌。
但是如今,帶土這塊假的的金字招牌直接被真修給拆了。
帶土心中的忐忑可想而知。
沒幾分鐘,真修便端著一道料理出來了。
那是一個蒸籠。
看著帶土那充滿了忐忑的眼神,真修覺得有些好笑。
到底是強行長大的少年,心性還是不過穩重。
「看來你的心事很多,但我不是每一件都想要聽。所以,你最好說一件就好了,不然的話,我怕我自己沒有耐心聽你說完。」
真修將蒸籠放在一旁,笑著說道。
「老闆,你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帶土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嗯,很多吧,多到你難以相信。」
帶土眼睛一眯,雙眼之中浮現出一絲殺意。
「別用這噁心的眼神看著我,因為我怕我會忍不住將你殺掉。畢竟玖辛奈和水門都是因為你才死的。你要知道,我是忍住多大的殺意,才沒有將你直接結果的。」
真修的面容忽然變得冰冷無比。
那種寒意讓此刻的帶土都覺得刺骨。
一時間,他的殺意竟是被凍結了一般。
帶土心中大驚。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怪物。
見帶土老實了下來,真修方才再次露出了笑容。
「算了,不說這些了。老規矩,都是老熟人了,先給你上菜吧。這道菜,你吃過的。」
真修拉開蒸籠,一道金光充斥著整個七味居。
黑白的豆腐,綠色的竹葉。
帶土見狀,微微一愣。
這道料理,他確實吃過。
大熊貓魔術豆腐!
上一次吃,他還是和琳一起。
這一次卻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真修將那綠色的竹葉遞給帶土,說道:「這一次,由你來拉開序幕吧。」
帶土下意識地接過那竹葉,隨後目光落在了那料理之上。
當初,他還曾經好奇這料理是怎麼動起來的。
那時候的他,是真的很快樂。
右手和左手同時抓住那竹葉,帶土就如同上了發條一樣,快速地抽離那些綠色的竹葉。
咻咻咻!
一片片綠色的葉子飛上了天空,黑白的豆腐方塊更是一塊沖了上去。
黑白豆腐拼接,綠色的竹葉映襯。
一幅熊貓吃竹圖快速在半空中凝聚。
隨後黑白的豆腐落在那盤子之上,紅色的芡汁隨即冒出。
這才是大熊貓魔術豆腐的真面目。
「老闆,事到如此,你給我變這樣的把戲做什麼?我可不是當初那個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少年了。」
帶土將手中的竹葉扔在地上,冷聲說道。
真修卻並沒有理會,直接將勺子遞給了帶土。
「吃吃看,看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帶土愣住了。
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聽自己講話。
但是這豆腐……
確實很誘人。
算了,晚上吃的稀飯,確實沒吃飽。
這個時候吃點夜宵,感覺也不錯。
而且老闆的手藝……
這些年確實有些懷念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客氣了。
接過那勺子,帶土舀起了那熟悉又陌生的黑白豆腐。
一黑一白,紅色的芡汁。
三者混合,結成一體。
宛如當初的他和卡卡西、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