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接過鄭吒手中的存在，一雙眼睛看向「張杰」上下打量不停。
推了推眼鏡框後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張杰現在已經擁有意識了？」
「不，應該是一部份的意識？」
李笑咽了口吐沫點了點頭。
楚軒將手中棺材板遞了過去：
「不重要，按照計劃行事就好。」
指了指不遠處的原宿站地鐵標示。
「走吧，坐地鐵。」
李笑此刻看見楚軒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也瞬間想明白了。
張杰甦醒與否，其實並不是他們所能決定的。
甚至是張杰也決定不了的存在。
這一刻李笑甚至感覺，張杰或許早就有了從中走出來的能力。
或許是因為主神，也或許是因為鄭吒這些隊友。
這位不得不固步自封，局限在這方寸之間。
至於理由，光是李笑能夠想到的就有兩個。
一，是主神提高難度。
畢竟二十人的咒怨李笑還是歷歷在目。
可以說是喪心病狂，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
二，就是有可能到來的團戰了。
到時候恐怕不是惡魔，就是天神。
李笑隱晦的嘆了口氣之後重新將棺材板背在了身後，拍了拍這位。
這時候鄭吒自然沒有發現李笑與張杰的這個小互動反而好奇的對著楚軒問道：
「接下來去哪？你還沒說？」
楚軒率先走出：
「去當年你去過的一個地方，有一個想法需要驗證。」
「走吧坐地鐵去。」
朱雯這時候疑惑的小聲說道：
「為什麼不直接飛過去，地鐵更快嗎?」
詹嵐睜開眼睛笑吟吟的說道：
「不著急，因為我已經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東西了。」
「恐怕楚軒也是這個想法。」
朱雯心細反應也快：「你是說地鐵裡面有古怪存在。」
蕭宏律收起光罩之後，中州隊再次與人流融合了起來。
從他們所在的地方到車站一共還沒一百米。
不過等進站的時候，陳子龍他們幾人手裡就已經滿是爆米花，零食與冰淇淋了。
就連詹嵐這位也不例外。
嘴裡含著一顆冰激凌球，眉毛開始了跳舞。
看著自己的隊伍鄭吒是一個勁搖頭。
不過別說，爆米花奶香奶香的，倒挺好吃。
有著莫斯存在，雖然眾人都是第一次來。
但是身份信息，確定線路，買票，支付，一氣呵成。
買東西更是方便，因為眾人只需要拿就行了。
莫斯一晃，對方的收款音箱就會播報出已經完成支付。
這也讓中州隊眾人更是享受了一把，時代的紅利。
從這方面就能夠看出來，在這個網際網路的年代，一個人工智慧的威力是多麼強大。
「所以，這是什麼？」
——
跟普通人一樣，檢票進站之後站到站台上時。
中州隊一行八個人就自發的圍成了一個圈。
看見這奇怪一幕的行人也只以為是什麼行為藝術。
因為在日本這樣的存在實在是太過常見了。
就剛剛那一百米的距離，路邊巷口穿著打扮誘人的神代少女。
舉著紙殼，無家可歸的校服學生。
還有渾身酒氣等著命運的醉酒良家。
可以說遍地都是。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極為不同。
只有李笑他們才看得見，在他們九個人的中間。
是一隻不會被正常人所看見甚至是感知到的醜陋怪物。
一個長著四條腿，渾身皮膚泛青鱗片堅硬的魚頭，魚頭上的魚臉上還長著一上一下兩張布滿猙獰齒痕的大嘴。
可以說要多醜有多醜，就跟變異了一樣。
看見這新奇一幕，陳子龍蹲下身子，與這個不知道怎麼稱呼的存在平齊。
而一開始還張牙舞爪的這位，在被他們圍住之後，就一反常態。
俯下身子，蜷縮在了地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詹嵐伸出左手，一層光華閃過，用手指頭戳了戳。
鱗片堅硬，上面滑膩，莫名給人一種噁心的感覺。
這個時候陳子龍好奇道：
「上一次來，你們見過這個嗎？」
李笑同樣疑惑：
「我確定，沒有見過。」
「咒怨這個恐怖片來之前你們不是也看了嗎？」
「其中出場的鬼怪其實並不多，但是不管是伽椰子還是佐伯又或者他兒子，都是人形。」
「就算咒怨最後，我們遇見的放大版伽椰子那也是人類形態，跟這個可完全不沾邊。」
「而且殺的那個陰陽師他們的式神也都是人形。」
「這個東西，說是鬼怪，更像是因為病毒變異的海底深魚。」
李笑說完，鄭吒幾人點頭，因為這個形象確實像曾經電影中的漢江怪物。
說著，李笑莫名的感覺這個怪物有點眼熟：
「不過………」
「不過什麼？」
李笑還沒說出來，旁邊的楚軒直接將手掌貼在發抖的怪物身上。
然後低聲說道：
「無為轉變！」
怪物瞬間定住，緊接著，魚頭之上裂開了一個小口。
骨白色的液體蜂蛹而出，最後凝固在了臉上。
與此同時，怪物上半身的中央多出來了一個空洞。
楚軒收回手，淡淡開口：
「這樣一來，相比於厲鬼，現在是不是更像某個存在了……」
「我靠，這是虛？」
「死神中的虛啊？」
李笑也想明白了什麼，捂著頭：
「還真是有一點像！」
相比於反應過激的陳子龍跟鄭吒。
楚軒看著眼前存在淡淡解釋：
「死神動漫當中，虛是死亡的人類靈魂對於現世的留戀不舍或其他阻礙因素，不能升天而徘徊在吸引他們的地方。
他們中的一部分在經年累月的哀怨折磨之後，或被外圍因素所加速，最終墮落而成的一種怪物。」
「他們的本質依舊是人類。」
「這個存在確實除了面具與空洞之外，擁有著虛那種畸形的動物外表，而且也能夠被無為轉變操控。」
「但是……蕭宏律能夠確認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蕭宏律手中的人皇幡射出來了一陣鎢光照射。
蕭宏律搖著頭：
「不是人類，其中並沒有三魂七魄這種東西存在。」
「但是卻有你剛剛說的那種執念，或者說是怨念的負面能量存在。」
「這些能量似乎是這個怪物存在的根本。」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知道害怕，就說明這種不是人變化而成，卻是因為人產生的怪物，擁有智慧。」
「通過這個存在，反推一下就會知道，如果這樣的存在都擁有智慧，那比它還要強大的那些怨念集合體，恐怕不會弱於普通人類。」
「恐怕………」
楚軒直接說道：「恐怕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咱們所不知道的特殊變化。」
「所以這個到底是什麼？」
鄭吒最後問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兩個聲音打斷了中洲隊眾人的聊天。
「歪歪歪，惠？」
「你不是說世界上咒術師寥寥無幾嗎？這怎麼一下子有，一二三，九個人？？？」
「惠，你確定沒有騙我，這一下有九個人竟然都能夠看見詛咒？」
「哦，還有一個跟我一樣發色的姐姐？」
「我靠，這個咒靈怎麼還有面具。」
李笑半轉。
正好看見了一個粉紅色短髮的少年指著他們所在的方向一驚一乍的大聲對著身邊朋友質問。
粉色短髮少年沒發現的是。
自己這個被稱為惠的朋友走了兩步之後，就已經僵硬在了原地，甚至開始了渾身顫抖。
「米西米西，不好意思啊，我這耳朵好，剛剛聽見你們在談論這個詛咒？」
「是不是不認識，沒事我知道，哈哈哈。」
「這個其實是詛咒。」
說著這位少年竟然走過來直接摟著最近的楚軒肩膀指著中間怪物搖頭晃腦的說道：
「從很多年前的某一天開始，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冤魂厲鬼這些存在。」
「與此同時就多出來了像是這樣的詛咒。」
「這些是由人類負面情感凝聚產生的。
人類的恐懼、嫉妒、憎恨等負面情緒，會藉由言語或是寄托在超自然力量上，從而形成詛咒咒靈，最重要的是這些咒靈一般都會殘殺人類。」
「就比如你們面前的這個詛咒，看著這個模樣，應該就是人類對於大海中魚類因為核污水變異的恐懼情緒，凝聚而成的。」
「是不是已經有畫面了，很像吧？」
看著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兩個學生模樣的少年，詹嵐熟練的露出一抹帶有風情的微笑。
在粉色少年臉紅中問道：
「那這個呢。為什麼這個沒有去像你口中的那樣去殘殺人類？」
「反而是在這個車站之內罰站？」
粉色少年臉色一夸，支支吾吾：
「額，額，這個，那啥！」
轉過身拉著自己朋友；
「來惠，你說，你說。」
伏黑惠看著拉著自己往前走的虎杖已經後悔前天所做的決定了，當初就不應該替他求情。
在他被吃下詛咒物的時候直接被學院殺死不好嗎？
這樣現在也就不會拉著自己去送死了。
沒錯就是送死。
活生生的詛咒安靜的就像一個寵物一樣，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遇見了實力遠超自己的同類。
也就是說這九個人當中，必然有一個是極為強悍的詛咒。
在幾十年的一天，誰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了什麼變化。
所有的惡鬼，冤魂全部改變了自身的形態。
也就是成為了現在的詛咒，咒靈，而對抗這樣不祥之物的人也被稱為了咒術師。
咒靈有五個等級。
四級咒靈。
是比較弱小的咒靈，很容易被低級別的咒術師祓除，對普通人有一定威脅，但在咒術師面前威脅較小。
三級咒靈。
比四級稍強，擁有一定的智慧和特殊能力，普通的咒術師應對起來會有些吃力，可能會造成小規模的破壞。
如果自己沒看錯，眼前這一隻帶著面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就是三級。
二級咒靈。
實力較強，具有相當的智慧和棘手的咒術能力，通常需要二級及以上咒術師才能應對，能夠對一定區域造成較大危害。
一級咒靈。
具被媲美正常人的智慧，能夠審時度勢，具有生命的念頭，多為類人形。
而除了前四種之外，還有最為強大的，名為特級咒靈。
這是一種非常強大的咒靈，擁有極其強大的咒力和特殊能力，對社會安全有巨大威脅，往往需要數位強大的咒術師合作或者特別強大的個體咒術師才能祓除。
而現在，能讓三級詛咒變成這樣，就說明這八個人當中最少也有一個一級咒靈甚至是那傳說中的特級。
甚至於伏黑惠認為，這樣的存在不只是一個，而是多個。
其中就有剛剛虎杖摟著肩膀的那個男人。
因為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是一個如同老師一樣的男人。
踏！
踏！
踏！
皮鞋踩踏在地鐵瓷磚地面的聲音。
「喲，久等了！」
隨著一聲高喊，渾身僵硬的惠終於鬆了一口氣，腿軟腳軟他直接靠在了虎徹的身上。
名為虎徹的粉色短髮少年也欣喜的回過了頭。
正是自己來車站匯合的老師。
身形挺拔，穿著一身藏藍色制服，最重要的是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眼罩。
儘管看不清面貌，但是周圍不少女性，還是將目光看了過去。
畢竟光是露出的鼻子還有嘴以及挺拔的身姿就足夠帥氣。
走近的這位老師看向兩人，左右瞅了瞅最後看向了虎徹：
「看樣子制服的定做趕上了。」
粉色短髮的少年挺胸抬頭轉了一圈：
「哦，正趕上，不過怎麼跟惠的不太一樣？還有個帽子？」
這位老師笑著說道：
「只要提出要求，學院的制服都是可以定製的。」
虎徹傻眼：「啊？可是我沒有提出要求啊？」
被稱為老師的人露出一抹大白牙：
「那是我自作主張讓人改的啦！」
「對了你們剛剛在幹什麼？」
虎徹笑著指向身後：
「哦，老師剛剛認識的一群咒術師………」
「咦？他們人呢？」
「咒靈也不見了。」
反應過來的伏黑惠同樣睜大了眼睛。
這才發現剛剛的幾個人與他們中間的詛咒竟然全部消失。
聽見兩個學生手舞足蹈的的描述。
原本笑容滿面的老師也慢慢嚴肅了起來。
以至於插著兜的雙手都拿了出來。
「一級甚至是特級咒靈？你確定？」
名叫惠的學生點了點頭：
「我確定，因為他們給我的感覺比當時虎徹吃下去的那個東西還要危險。」
「或者說危險的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能感覺到他們都是人類，這就是我一直奇怪的地方。」
老師聽見這句話之後，將臉上籠罩住眼睛的黑布扯了下來。
露出了泛著藍色光芒眼睛，盯著剛剛詛咒所在的地方過了一會才重新笑著說道：
「或許是新的咒術師團伙。」
「安啦安啦，我親愛的學生，這件小插曲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一塊去迎接你們一年級的第三位學員吧。」
粉頭髮少年撓著頭道：
「老師，過幾天不是說就有交流賽嗎？」
「這個新學員今天才入學，能學會咒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