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廝殺,又是近百頭魚怪隕落。
白子岳身形一晃,再次江河別處,開始翻江倒海,引誘魚怪了起來。
這些魚怪,兇狠殘酷,一直以來, 都被當做荒古戰場中,中心區域和仙隕之地之間的一大阻礙,讓無數元神境後期,元神境巔峰強者都頭疼,需要好好謀劃,才敢爭渡而過。
但對白子岳來說,卻根本毫無阻礙,他一路橫推, 更攪動風雨, 不斷將魚怪從江河之中引出,進行瘋狂絞殺。
只是短短時間內,連綿上百里江河,就都被他洗禮了一遍。
除了少數本能感覺到了畏懼,硬撐著沒有從江河之中衝出的魚怪之外,就都盡數被他斬殺,屍體橫陳,在江河中沉浮。
這一次,對於這些魚怪來說,當真是滅頂之災。
根本沒想到,以往可稱荒古戰場一霸的它們,竟會遭劫。
「可惜,這雲渡江畢竟還是太小了,誕生的魚怪總量有限, 不然必然能讓我的魂能之數,再次激增一大截。」
白子岳看了眼屬性面板, 看著如今已經處於十二億五千萬點的魂能之數, 口中嘆息, 心中其實也感覺到有些滿足。
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一波魂能增加,對他來說就是意外之喜。
而到了這時,白子岳的身形才微微一頓,直接向著仙隕之地橫渡了過去。
跨過雲渡江,乃是一片破敗荒涼的山河景象。
事實上,整個荒古戰場,除了少數地方,大多都是如此荒涼破敗,有些地方,更是歷經萬古歲月,也是寸草不生,顯然這些地方,都被當初的大戰波及,生生磨滅了生機。
而在山河之上,卻是一片濃稠到了極點的迷霧。
對修士的視力和元神探查之力的影響都極大。
不過這些迷霧雖然濃密,但其實對於白子岳的影響並不大,擁有金色元神的他,生命層次已經極高,不僅眼力極佳,元神探查之力,也遠勝過了一般同境界的真修,對他的戰力影響自然相對較小。
真正讓白子岳忌憚的,其實是這迷霧之中,暗藏著的仙煞之氣。
「這仙煞之氣,據說乃是上古仙屍『呼吸』之時,散出的詭異能量。
不僅能量層次極高,更具備著腐蝕一切,侵蝕污染元神的作用。一旦沾染,往往極難祛除,將直接影響到修士的道途。」
白子岳元神敏銳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迷霧之中,隱隱飄散的仙煞之氣。
這仙煞之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之色,一縷連著一縷,幾乎將整個天地交織,形成了一個天羅地網,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會碰觸。
對此,白子岳雖然不懼,畢竟他元神澄淨,乃是星界絕無僅有的金色模樣,他的肉體更是隨著大元神真典的運轉,散發出熒熒之光,天然有著氣血罡勁纏繞周身,除非大量遭遇,一般極少會有仙煞之氣侵入體內,影響他道途的可能。
但以防萬一,他還是不由自主的將真龍玄甲術施展而出,更藉助昆吾金塔,將一道玄光籠罩周身,隨即頂著無數仙煞之氣,深入了進去。
「道元果,金庭花,萬源神木……這仙隕之地,雖然危險重重,蘊含的寶物數量和品階,也遠勝過外界無數倍。
我才剛趕了一段路程,竟就有了這麼多收穫。
而且很多寶物,根本是外界難尋之物。」
白子岳大喜,這些天材地寶,有一些就算是對他,都能夠起到巨大的作用。
比如那道元果,乃是一種可純化元神,增進修為進境的仙果,以白子岳的修行速度,至少相當於孜孜不倦近乎一年的苦修效果,進境可是極大。
而那金庭花,其實乃是一種劇毒之物,配合某種秘術,打在修士的身上,可毒殺元神,令修士忌憚無比。
至於這萬源神木,其實乃是一種頂尖煉材,往往只在特殊的環境之中,經由特殊的氣機變化才能夠誕生……
……
一件件寶物,天材地寶,在荒古戰場這特殊的環境之下,隨意的生長著,可謂琳琅滿目,豐富無比。
白子岳依次採摘著,然後用特殊的玉盒封存了起來,保證藥力不失。
很快,就收穫了近百個玉盒。
雖然有許多靈材,對他的用處不大,但卻都能夠稱得上價值驚人了。
「嗯?」
忽然,白子岳臉色一變,感覺到自己身外的真龍玄甲術迅速消耗著,與此同時,一道幾乎可接連天地,更可切割一切的空間裂縫,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連忙施展出瞬息千里飛退,眨眼退出百里,避讓了開來。
然後就親眼見到了那空間裂縫竟在飛速擴散,眨眼就將白子岳原本所在位置數百丈範圍內都給籠罩,將那一方空間,都絞殺的支離破碎,切成了一個個特殊的空間方塊。
良久,那片區域隨著空間波動流轉,逐漸恢復,裂縫消散,本來段成一片的空間方塊,也隨之迅速重新恢復了過來,周圍本來被攪碎的迷霧和仙煞之氣,也在空間恢復平靜過後,飛快湧入了那片區域。
風平浪靜之下,一切都好似不復存在,未曾發生一般,充滿了靜謐的氣息。
「這空間裂縫,竟出現的這麼突然。
突如其來,毫無徵兆。
根本不像一般的空間裂縫一般,乃是固定在某個區域,若是沒有碰觸,就永遠橫恆在那裡,不動不定,低調而又隱秘。
但在這荒古戰場仙隕之地的空間裂縫,方式則完全不同,不僅會十分突兀的出現,直接降臨在修士的身邊對其進行瘋狂的絞殺,更似是會順著修士所動軌跡,進行延伸,追殺,若是速度稍慢,必然會陷入這天羅地網之中,被那連綿的空間裂縫瘋狂絞殺。」
白子岳眉頭微皺,默默沉吟了起來
這一次,在空間裂縫降臨之前,他當真沒有絲毫察覺。
要不是他時刻維持著真龍玄甲術,那一擊就將真正落在他的身上,以他的肉身強度,都難以抵擋,至少也要受傷。
而若是他反應稍慢,沒有及時施展出瞬息千里,遠遠退出百多里距離的話,當頭罩下的空間裂縫,可絕對有著將他真龍玄甲術破開的可能。
「危險!
這仙隕之地,果然危險。」
白子岳本還有些得意,收穫了百多個天材地寶,足可讓他的底蘊增加一大截了。
但這一次空間裂縫,瞬間就讓他清醒了過來,臉上變得慎重了許多。
他再一次看向了那一處空間裂縫所在區域,想了想,心念一動,飛劍刺出,劃拉而過。
無聲無息,更沒有空間裂縫出現。
一切,都顯得有些風平浪靜。
但此情此景,卻更讓白子岳心驚。
因為這代表著,那一處的空間裂縫,其實已經徹底隕滅消失了,至少在這一刻,這裡並沒有空間裂縫的蹤跡。
可同樣的,這也代表著,白子岳有可能會在其他任何地方,再次遭遇這般威力恐怖的空間裂縫的突襲。
「繼續深入。
前面那座恢弘巨山,應該就是荒古域龍脈中心所在了。
原本的巨山,其實更加恢弘,高大。
結果卻因為一場大戰,龍脈整個的被削成了兩半。
如此,龍脈破碎,大地崩裂,荒古域無數區域得不到靈氣地脈的滋養,自然就使得荒古域從此一蹶不振,變成了就連神明境修士,都可成為最強的時代。」
白子岳嘆息,眸中不由閃過了一絲追憶。
荒古域的繁盛時代,他也自從一些典籍之中,看到了一些相對籠統的介紹。
清楚那乃是一個不弱於蒼穹域的繁盛之所。
結果如今,卻變成了一個就連金丹境修士都不可誕生的所在……想到了自己之前修行的艱難,他再次發出了一聲嘆息。
「不過,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這龍脈雖然蹦碎了,但其中卻還是有著靈氣流轉,噴出無盡的天地精華,萬物精氣,比無數頂尖大派的護山大陣都更為高明。
這也是為什麼,此地的各路凶獸雖然靈智不顯,但卻都往往出乎意料的強大的原因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這龍脈主庭之上,那仙煞之氣,也遠比其他地方濃郁了無數倍。
好像這仙煞之氣的源頭,正是這龍脈所在區域?
也就是說,傳說中的仙屍,也在這龍脈之上?」
白子岳微微變色。
那仙屍,可是萬年之前,參與了諸仙征戰的頂尖分神境強者隕落之後,完整的肉身再次誕生靈智的恐怖存在。
雖然只有本能,一身實力也不可能發揮出當初巔峰之時的戰力,但那仙屍卻也絕對恐怖無比。
畢竟對方的力量還在,本能中出手,往往也會蘊含著無盡玄妙。
白子岳就算對於自己的實力再有自信,但不成分神,成為仙道大能,在天地封鎖,大道壓制的情況下,他就根本不可能跳脫出去,打出超越元神極境的一擊。
自然而然的,面對『仙屍』那等恐怖存在,就多了幾分忌憚。
想到這裡,他心中凜然之間,目光卻顯得平和而又堅定。
既然來了,他就沒打算輕易離開。
一步一步踏出,白子岳開始在這龍脈周圍行走,開始仔細的探查這龍脈的破損程度,看其是否具備著修復的可能。
一步,兩步,三步……
以白子岳的陣道實力,眼力之高明,當真強橫到了極致。
只是短短時間內,就察覺到了這龍脈的一絲不同之處。
「這龍脈的破損程度,好像,並沒有我之前想像中的那麼巨大。
原本我以為,荒古域內的龍脈,支離破碎之下,估計只剩苟延殘喘,甚至整個龍脈都已經斷絕了。
結果,雖然龍脈的氣息微弱,比全省之時,至少微弱了百倍不止。
但卻始終有龍庭祖氣誕生,龍庭祖氣滋潤之下,這方天地的靈氣環境,才不至於徹底枯竭,而龍脈自己本身,也藉助這龍庭祖氣,不斷梳理著地氣,緩緩的自我修復著。」
白子岳剛開始當真有些驚喜。
龍脈徹底破碎,死去的話,那他想要重新將之激活,滋養整個荒古域,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太大了。
畢竟星界資源有限,他也不會當真去行那瘋狂無比,斬其他地方龍脈,滋潤星界龍脈之事。
而如今,龍脈並沒有徹底死去,同樣還有龍庭祖氣誕生……自然而然就表明了,他其實只要將整個龍脈地氣梳理,使之能夠暢通無阻的同行各處,自然而然的,龍脈將會逐漸恢復。
荒古域內的天地靈氣,自也會隨之,重新變得濃郁而又充沛,回復原本的勃勃生機。
但是很快,白子岳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龍脈蹦碎,破敗,本來就已經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之中。
但是,竟然還有人在這裡,布置了一個養屍地。」
白子岳心中駭然,臉色瞬間陰沉無比。
養屍地,天然聚陰,對於龍脈的影響極大。
雖然不至於使得龍脈徹底崩死,但卻會大大影響龍脈的恢復情況。
以龍脈原本的損失情況,就算是自己緩慢恢復,萬年下來,就算不至於完全復甦,卻也絕對能夠讓得龍脈恢復一半不止,讓得整個荒古域區域的天地靈氣,比此時至少濃郁三到五倍。
結果,正因為有著這個養屍地干擾,竟使得龍脈一直沒能得到恢復,大半的力量,全都湧入了這養屍地之中了。
白子岳本來見到龍脈還『活』著,還有龍庭祖氣湧出的喜悅,頓時因此被沖刷的一乾二淨。
當真憤怒到了極點。
想到傳說中的仙屍,他哪裡不知道,這必然是某個真仙級強者,將當初戰隕的強者的屍首,藉助這龍脈之地的特殊環境,將之生生煉化成為了仙屍傀儡。
萬古謀劃,當真深遠。
但確實以損害整個荒古域一域之地無數人族,無數修士道途的代價之下……
此事之瘋狂,之喪心病狂,讓他心寒。
「不管這人是誰,所做之事有什麼理由。
在我有生之年,都必殺之。」
白子岳幾乎瞬間,就動了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