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真的再也堅持不住了……」
白浩然傷心欲絕之下,看到了一旁放著的一把裁紙刀。
他伸手將這把裁紙刀緊緊的握住了,朝著自己的心口處比劃著名,試圖將這把裁紙刀插入心臟脫離痛苦。
如果繼續留在這裡的話,那麼他是必會不堪受辱,和這些人產生衝突,但他又不願意名聲受損。
更何況他出生寒門沒有任何身份背景,在這裡的這些人官官相護,光靠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對抗這些人。
可是辭官回鄉的話,他又非常不甘心。
他苦讀數十年,終於成為了新科狀元,卻因為同僚的排擠針對,難道就要放棄那麼多年的苦心嗎?
兩滴清淚划過了這新科狀元的臉龐,猛然間他看到了自己擺在一旁的一隻盒子。
那盒子裡頭裝的正是寧炎當初送給他們的文房四寶。
為了讓自己時刻謹記寧炎的教誨,他就把寧炎賞賜的禮物放在了自己的身邊。
如今看到寧炎送他的這份禮物,白浩然想起了當初在金鑾殿上寧炎對他們的那一番教誨。
當初寧炎對她們寄予厚望,並且堅信他們一定能夠做出一番成績來,可沒想到短短數月,他仿佛已經過了幾十年一樣。
整個人從當初的意氣風發變的壓力山大還痛苦傷心。
只要將這把裁紙刀插入心臟處,他就能夠擺脫這一切了。
但是隨著那把裁紙刀慢慢靠近他心口的時候,他猛然間想起了在家鄉的老母親。
不!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他的母親和皇上都對他寄予厚望,如果就這樣在異鄉自盡而亡,到時候他的母親又有誰來照顧,皇上一定也會非常失望的。
想到這裡白浩然將那把裁紙刀放到了桌子上。
他可是從千軍萬馬當中殺出來的新科狀元,如果就這樣被這些卑鄙之人逼到自絕身亡,那才是真正的笑話!
想到這裡白浩然立刻擦乾了眼淚。
想要解決目前的困境,光靠他一個人肯定是沒辦法的,但是他在朝中又沒有什麼認識的同僚,所以沒有人能夠幫到他。
唯一能夠幫他的也只有當今的皇上。
白浩然回想起了當初皇上告訴過他,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寫奏摺告訴自己。
或許皇上只是隨口一說,但是白浩然想到了皇上對自己那寄予厚望的目光,他就斗膽寫了一封信。
將自己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事情全部都寫到了信上,在這封信中他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向寧炎訴說了自己的苦惱。
並且向寧炎請教,到底該如何解決這種困境。
這封信送出去後,白浩然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不管最終寧炎能不能夠收到這封信給他的回信又是如何,起碼他已經努力過了。
但是緊接著白浩然就有些不安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會不會讓寧炎困擾。
畢竟寧炎對他寄予厚望,如果自己連這種事情都處理不了,那他是不是會認為自己無能。
但不管怎麼說,這封信也已經寄出去了,到時候就聽天由命吧!
這封信幾天後被送到了寧炎的手上,寧炎看完信的內容之後心情又是憤怒又是震驚。
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自己派出去的那幾名新官員居然遭受到了這樣的對待。
科舉考試的新科狀元才智雙全都被欺負針對到這種地步,其他的官員們可想而知他們的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簡直是混帳!」
寧炎將這封信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怒罵了出來。
一旁站著事後的宮女太監們被嚇了一跳,腦袋垂得更低了。
劉公公眼皮子跳了一下,趕緊上前問道。
「皇上,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您可千萬要顧及著自個兒的身子呀!再怎麼說也千萬別動氣!」
「這些混帳實在是太過分了,好好的一個新科狀元被他們欺負到這種程度!看來朕也有必要要出手了!」
劉公公一聽這話就明白,恐怕是那些世家大族看不慣寧炎提拔新的人才發展自己的勢力,所以故意在私底下用了些手段去針對這些新上任的官員。
這些人真是糊塗!
如今皇上擺明了是要重用這些寒門官員的,可他們卻非要針對這些官員們可不就是踩中寧炎的底線了嗎?
「立馬派幾個人去協助這些新上任的官員,朕倒要看看到底誰敢在背地裡搞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很快寧炎就從吏部派了幾位官員去輔助了這些新上任的官員。
尤其是新科狀元白浩然那邊,他還特意派了一名上了年紀的過去。
另一邊那封信被寄出去之後,白浩然就在日夜期盼著寧炎的回信。
過了好幾天之後就在白浩然以為不會收到寧炎回信的時候,沒想到有一位從吏部下派過來的官員趕到了安州城。
其他的官員們得知這位吏部的官員是來給白浩然做手下的,都不把他放在眼中。
那位官員來到安州城的那天,唯獨白浩然一人站在城門口迎接了他。
看到一位樣貌俊秀但是神情之中有些憔悴的年輕人站在城門口迎接自己的時候,黃石走上前向他行禮。
「想必您就是新科狀元白大人吧!」
白浩然連忙說道。
「我就是白浩然,您就是黃石黃大人吧!從京城趕來,想必您路上也很是辛苦,我已經為您準備了下榻的地方。」
黃石擺了擺手說道。
「吃住倒是不著急,只是有些話皇上托我帶給大人。」
聽到皇上兩字白浩然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皇上派來的?」
黃石點了點頭,目光溫和。
「不錯!聽說白大人新官上任,需要助力,皇上特意派我來協助大人治理安州城。」
白浩然頓時更加的感動了。
原來他的那封信真的送到了皇上的手中,而且皇上還特意派了一名官員來幫助他,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這位官員長相很是普通,而且穿著也很是樸素,但是卻能夠看得出來為人很是精明。
白浩然立刻便帶著這位官員來到了他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