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山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呵斥道:「姜神醫聞名荊楚省,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哦?你能看出來?」
姜神醫嘴角輕輕一抬,現出冷冽的笑容,「不過,太晚啦!」
話音未落,金針陡然刺向老人的頭頂。☟♣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
蕭白屈指一彈,只聽『颼』地一聲,一道風刃破空疾馳,打斷了金針。
姜神醫的手腕一顫,驚道:「真氣外放!閣下是隱江湖的高手?!」
傳聞中,只有達到內勁大成的境界才能做到真氣外放,即使是姜神醫他自己也做不到。
「既然是隱江湖的人,那就該遵守隱江湖的規矩!」
「四十年前,李世風帶著軍隊屠我滿門,血仇不共戴天!我這是為了替父母兄長報仇,你不能插手!」
聽到這番話,李遠山神情大變,敢情自己花了老半天請來的神醫,是要殺老頭子的人?
「來人!」
一聲怒喝,四名黑衣保鏢推門而入。
「就憑這四個廢物也想攔我?」
姜神醫冷冷一笑,只見衣袖輕輕抖動,一長串銀針穿透空氣,有如天女散花一般。
四名保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銀針刺入太陽穴,當時就倒在地上,沒了意識。
「啊」
李遠山嚇得雙腿顫抖,不斷地往後退,直到背脊貼上牆壁。
這時,蕭白往前走上一步,淡淡道:「有我在這裡,你不能殺他。」
「你想破壞規矩?」
姜神醫眉目冷冽無比,十分忌憚蕭白的身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請你考慮清楚!」
「沒什麼好考慮的,我不是隱江湖的人。」
蕭白的聲音十分平靜,「給你三息時間,離開我的視線。」
姜神醫咬牙切齒地說:「哼,算李世風運氣好!下次再來取他狗命!」
說完,破開窗戶,跳了出去。
「就這麼放他走了?」
李遠山趕到窗邊觀察,夜色下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只是來治病,不是給你們當護衛的。」
蕭白來到床邊,將臉上的銀針一根根拿下來,老人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委頓了下去。
李遠山和李雨微看到這一幕,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縱然心裡百般質疑,但也不敢隨便說出口了。
「你們是不是很好奇?」
蕭白似是看出了他們的疑惑,解釋道:「剛才那人雖然來行刺的,但終究是一名醫者,所以殺人的方式十分巧妙。」
「這門金針刺穴大法,可以激發人體的潛能,剛才那最後一針紮下去,老人家立刻就會清醒過來。」
聽到這裡,李遠山才敢開口說道:「這我們有些糊塗了.」
「不過,人體的潛能終究有限,何況是這樣日薄西山的老人呢?三天內,必死無疑。」
李雨微和李遠山對視一眼,臉色蒼白。
「感謝蕭先生救了老頭子的性命!」
李遠山已經徹底不敢小覷這個少年了,回想起之前的種種,真是恨不得把腰彎到地上去。
「拿紙筆過來。」
此時的蕭白站在燈光下,渾身散發著飄逸出塵的氣質。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有一股不容抗拒的魄力。
李雨微很快拿來了紙筆,蕭白拿在手裡,飛快地寫下了幾十個字,說道:「你們先集齊這上邊的東西,到時候再通知我過來。」
李遠山拿著字條,粗略地看了一眼,上邊寫的都是些名貴中藥材,什麼赤靈芝、何首烏、長白參等等,而且都寫明了數量。
最後寫的是『一個丹爐』,這倒讓李遠山有些懵了,這玩意兒上哪去找啊?
不過他也不敢貿然詢問,只能點了點頭,道:「侄女,你送蕭先生回去吧。」
紅色的奔馳轎車行駛在夜色下,離開了療養院,沿著環城公路回到市區。
「喂,有件事你知不知道?」
正在閉目養神的蕭白,忽然被聲音吵醒。
他轉頭看了一眼李雨微,借著路燈,襯得她顏若朝華,瑤鼻挺立,側臉近乎完美。
「嗯?什麼事?」
李雨微用餘光瞟了他一眼,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許薰她她有男朋友了啊。」
見蕭白沒什麼表示,她接著往下說:「對方是江城衛家的公子,這門親事是她的大祖父定下來的,是名門望族之間的聯姻。」
「你明白的我意思嗎?」
「什麼?」
蕭白覺得有些奇怪,他確實不太明白。
不過,就算明白又怎樣呢?
在他的心裡,只有那名風華絕代的白衣女子。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再次相遇的。
「我的意思是,人家都是訂了親的人,你別耽誤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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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李雨微下意識頓了一下,又看了蕭白一眼,確信他還在聽,於是接著往下說:「在我們學校,家境好又漂亮,而且單身的女孩子也不少啊。比如說」
聲音到這裡就靜止了,李雨微的兩瓣唇輕輕顫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秀髮遮掩的耳根後方立刻湧上來一抹紅霞。
「.算了,剛才的話就當我沒說過吧。」
李雨微故意提高聲音,想要把什麼掩蓋住一樣。
開車之餘,她還打量了蕭白幾眼,發現他只是在閉目養神,看來沒有多想,暗中鬆了口氣。
半個小時後,奔馳車停靠在中心商業街附近,蕭白道了一聲謝就下了車,去往中心酒吧。
他已經不準備在這裡做兼職了,所以今天的班都沒上,這時是專門來辭職的,順便把這二十天的工資結清。
進入喧譁的地下酒吧,還沒找到經理,就先看到吧檯的角落,裊裊婷婷地坐著一名長腿少女,黑色緊身體恤,牛仔短褲,在燈光的襯托下,風情萬種,讓一大圈男性挪不開眼睛。
「你怎麼在這裡?」
蕭白站在她身邊,皺了皺眉,心想那個歐陽壬辦事也太不可靠了,是怎麼當上龍頭大哥的?
「嘻嘻,我在等你啊!」
許薰笑語嫣然,紅著小臉,一把摟住蕭白的脖子,妖艷的紅唇肆無忌憚地親吻起來。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說著,蕭白輕輕將她推開,拿走喝到一半的酒杯。
扶著她慢慢起身,正準備離開這裡,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呼喚。
「老哥?」
蕭白轉身一看,只見台階上站著一個人,手裡拿著爆米花和紙牌,正是他的同桌吳鈞。
吳鈞看到蕭白懷裡如同爛泥一樣的許薰,不禁豎起大拇指來:「老哥,你牛逼!我和朋友在上邊玩呢,你也來吧。」
這個情況下如果拒絕了,那更會遭人誤解,於是蕭白點了點頭:「好吧。」
跟隨吳鈞來到二樓的卡座,看到座位上的一男一女,正聊天聊得歡快。
「怎麼這麼慢啊?」
王美琳責備地看了吳鈞一眼,隨後注意到後邊的人,「咦?蕭白?」
蕭白扶著許薰坐了下來,然後聽到吳鈞介紹道:「老哥,這位是季學長,學生會的幹部。」
蕭白看了季學長一眼,隨後注意到王美琳的眼神,漸漸回想起來,這是王美琳的男神,最後也是因為他,吳鈞才滿盤皆輸。
「這是.許薰?」
季學長扶了扶金絲框眼鏡,神情顯得有些驚愕,然後不善地看著蕭白,質問道:「你是誰?」
蕭白微微皺眉,沒有回答。
王美琳隨意地說道:「他是插班過來的鄉下小孩。」
「鄉下小孩?」
季學長的眉頭皺了起來,一下子就聯想起來那些不學無術的地痞混混,大多數都是民工的子女。
再看蕭白這副模樣,簡直越來越像。
堂堂氣質校花,怎麼可能和一個鄉下小孩那麼親密?
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季學長霍然站起身來,眼神輕蔑,一副警官拷問罪犯的表情:「我是許薰的同學,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她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
吳鈞不滿道:「季學長,你這麼說我朋友,不太好吧?」
「小吳,你居然會和這種人做朋友,真是太差勁了!」
季學長搖了搖頭,眼睛死死盯著座位上的蕭白,還想繼續逼問。
這時,蕭白目光輕抬,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季學長,那平淡的眼神,卻讓季學長心中發毛,不寒而慄。
王美琳悄悄扯了一下季學長的衣角,小聲地說:「學長.下午打斷陳子輝他們腿的人,就是他」
聽到這裡,季學長下意識打了一個冷顫,故作鎮定道:「這真的是個地痞混混啊!不行,我要報警!」
這時,蕭白托著玻璃酒杯,輕輕往茶几上一放,『噔』地一聲,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要麼安靜地坐下,要麼就離開我的視線。」
季學長如同被下了封口令,怨毒地看了蕭白一眼,扶著座椅慢慢坐了下來。
「季學長,你別生氣,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把陳子輝他們幾個打了,明天有他受的!」
王美琳一邊安慰,一邊替他倒了半杯洋酒。
「哼,說的也是。」
季學長嘴角泛出冷笑,一想到這小子明天就要完蛋大吉,現在讓他囂張一會也沒關係。
而且有他們在這裡,諒這小子也不敢對許校花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自從蕭白出現後,卡座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奇怪。季學長停止了聊天,一言不發地盯著蕭白,就像看管犯人的警官一樣。
不過他一直沒開口說話,蕭白也不想理他。
忽然,一個帶著痞氣的聲音從旁邊發出。
「小騷貨,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