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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因為你是哥哥啊

2024-08-16 03:46:27 作者: 春風榴火
  楊曉媛見今汐臉色不太好看, 連忙解釋道:「學姐, 你不要誤會了, 我沒有坐薄延哥的自行車,我們是一道走過來的。」

  今汐望向薄延, 薄延連連點頭,滿臉無辜。

  她接過了薄延手裡的自行車龍頭,悶聲說:「車是我哥哥的,我要帶回去。」

  薄延忐忑地說:「行, 你先拿回去,跟咱哥說一聲, 明天打球別忘了。」

  「誰跟你咱哥。」今汐撇撇嘴:「要說你自己去說,我又不是你們的傳聲筒。」

  楊曉媛見狀, 擔憂地問:「我我是不是哪裡說錯, 惹學姐不高興了?」

  今汐心頭火氣更甚了,她這般無辜可憐的模樣, 好像是她盛氣凌人故意欺負她似的。

  楚昭按了按今汐的手,說道:「這樣吧,既然用不了自行車, 學妹又捨不得坐計程車,咱們溜達溜達, 一起送學妹回去, 就當晚上散步了。」

  今汐使勁兒給楚昭使眼色,表示自己不太願意再待下去,不過楚昭無視了她, 只盯著楊曉媛,笑得意味深長。

  楊曉媛本來以為今汐是要離開了,鬆了一口氣,聽到楚昭這樣說,臉色垮了下去:「我不是捨不得坐出租,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浪費錢,本來就不遠。」

  「對啊,本來就不遠,咱們走走也就到了。」

  「不用勞煩學姐們送我。」

  楚昭直接扔給了薄延:「薄延學長,你怎麼說?」

  薄延當然想要和今汐多待一會兒,後面的時間她要閉關看書,少有機會能見面了。

  「一起吧。」

  既然薄延這樣說,楊曉媛自然不再堅持,她還是和薄延並排走在前面,今汐和楚昭走在後面。

  楚昭拉著今汐加快步伐,直接插到了兩個人的中間,讓今汐和薄延走在一起,而她則走在楊曉媛身邊。

  薄延單手推車,另一隻手順勢牽起了今汐。

  今汐用力掙扎,奈何他手掌十分用力,緊緊地攥著她,根本掙脫不了。

  薄延牽著她的手,揣進了自己的兜里。

  今汐用力掐了掐他的手掌心,以示懲戒。

  而楚昭則問楊曉媛借來了那本《倉央嘉措詩集》,隨手翻了翻,然後遞給了今汐,笑著說:「學妹還挺文藝。」

  楊曉媛說:「這不是文藝,我一直很喜歡倉央嘉措,覺得他的詩寫得很動人,很戳心,讓我很有共鳴,雖然我是小地方來的,但我也會上網,在網上看到他的詩,被深深迷住了。」

  楚昭眼角掛了笑:「你如果對他感興趣,進了大學以後會有很多機會查閱文獻資料,了解他的生平和創作,會比網絡靠譜許多。」

  楊曉媛感受到兩個女孩對她的敵意,同樣毫不客氣地說:「我只是因為他的詩很美,所以才喜歡他,僅此而已。」

  「倉央嘉措其人近幾年在網上被炒得很火,有很多看似戳心的經典語錄和詩句都是無聊的網友杜撰來的。」今汐揚了揚手裡的書:「現在市場對他過度消費,這裡面第一首詩,便不是他本人所寫,學妹你知道嗎?」

  楊曉媛詫異地拿過了書,翻了翻:「不是他寫的?怎麼可能,你怎麼知道?」

  「倉央嘉措是清代人,你看這些詩里,有那麼多現代的意象和現代人的情感,難不成他穿越時空了嗎?」


  楊曉媛拿著書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她仔細地讀著那些詩句,也發現了問題,那些感動她的現代詩,根本不像是清代人寫的。

  她的面子有些繃不住了,犯了這麼蠢的錯誤,還是在薄延的面前,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丟光了。

  今汐本來是不想這樣,錙珠必較不是她的性格,但是楊曉媛那一口一個「薄延哥」,聽得她實在煩躁。

  走到四合院門口,楊曉媛紅著臉,一言不發跑回了門裡。

  楚昭問薄延:「學長,她是你什麼親戚啊,跟吃了火藥似的。」

  「不算親戚,我爺爺一直在資助她念書,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她。」

  薄延回頭對今汐道:「我送你回去。」

  今汐推開薄延,讓楚昭上自行車:「不要你送,我載昭昭回去。」

  楚昭無可奈何地望了薄延一眼,兀自坐到了自行車墊上:「學長,不好意思咯。」

  薄延眉心微微蹙了起來,衝著兩人的背影喊了聲:「騎慢點。」

  回家的路上,今汐問楚昭:「薄延說她是爺爺資助的貧困生,看樣子家境不太好,咱們這一通操作,會不會過分?」

  楚昭坐在后座,腳尖一顛兒一顛兒踩著地:「貧困生怎麼了,初棠不也申請了貧困助學貸款,也沒見她像那個楊什麼一樣,輕輕一碰就原地高chao,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她似的。」

  「其實可以理解,她看起來很要強。」

  「你男朋友把書卡給咱們,肉眼可見她是不高興了,不肯和咱們一起用書卡,還要讓你男朋友自己掏錢買書,我姑且相信她不是故意占小便宜,但她這種低情商的行為,會讓別人覺得很累,我不喜歡這樣的傢伙。」

  「我也不喜歡。」

  楚昭冷哼一聲:「以後在學校少不了打交道的機會,就當給她一個教訓。」

  晚上,今汐把自行車推回家,放在陽台上。

  沈平川回家,看見今汐正拿著抹布擦試著他的寶貝自行車。

  「我不是把這車送給薄延了嗎,你怎麼又搬回來了?」

  今汐把自行車擦得鋥亮乾淨,回頭責怪道:「這車是你考上大學老爸獎勵你的禮物,六萬多,你說送就送,沈太子你是錢多了沒處花嗎!」

  沈平川怔了怔,懲戒性地拍了拍今汐的後腦勺:「老子招你了!」

  今汐捂捂腦袋,撇嘴。

  沈平川蹲在她身邊,拿過抹布幫著一起擦車:「和延延吵架了?」

  「延延。」今汐都快要嘔吐了:「你能不能別叫得這麼親熱。」

  「稱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惺惺相惜,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今汐煩悶地將抹布掛他肩上,轉身離開:「你們在一起得了,兩個大蠢蛋!」

  幾天後便是開學的日子,薄延給今汐發了簡訊——

  「汐汐,收拾好行李,明天早上十點,我來接你。」

  今汐盤腿坐在沙發上,放下手中的硬殼書,回道:「不用,我和我哥一塊兒去學校,不勞薄爺大駕了。」

  她編輯完這條信息,想了想,又忍不住發了一條:「反正你又不缺我一個學妹。」


  發過去便後悔了,好像吃醋吃得有些太明顯了,今汐點擊了撤回,薄延的消息跟著進來——

  「可我只有你一個閨女。」

  今汐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心裡溢著甜絲絲的味道,她沒再回他信息了。

  薄延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反手給沈平川去了一條簡訊。

  幾分鐘後,沈平川路過今汐的房間,懶懶散散道:「屁妹,明天開學你自己去學校。」

  今汐從床上一躍而起,拉開房門:「為什麼?」

  「明天我有事啊,得去老爸公司一趟。」沈平川倚在牆邊:「又不是不認路,自己去學校完全沒問題。」

  「可是我行李好重的。」今汐可憐巴巴地嘟噥:「鍋鍋~」

  沈平川想到剛剛薄延許諾他的籃球聯賽替補名額,心一狠,慈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叫『鏟鏟』也沒用,乖,自己想辦法。」

  「好吧。」她癟著嘴,失望地關了房門。

  薄延的信息又進來了:「汐汐,明天早上十點,樓下等你。」

  今汐看著自己那最大號的行李箱,糾結了片刻,決定妥協——

  「好吧,給你一個機會。」

  薄延看到簡訊,一躍而起。趴在地上幹了幾十個伏地挺身,心情雀躍了不過十多分鐘,便接到了爺爺的電話:「明天八點,接楊曉媛去學校報導。」

  薄延心裡咯噔一下:「可能不行,爺爺。」

  「曉媛人生地不熟,你不送她去學校報導,難不成讓我這老頭子,提著行李大包小包地送她嗎?」

  「」

  掛了電話,薄延翻開微信,沉吟片刻,給許朝陽發了一條信息。

  **

  次日清晨,薄延梧桐樹邊焦急地等待著,看看手錶,踢開了腳下的石子。

  很快,今汐提著行李箱走出了小區。

  她迎著陽光,在距離他兩米的位置停了下來,盛夏刺目的日光裹在她身上,將她籠上一層明媚亮麗的色調,風過,她額前的劉海紛飛散亂。

  薄延微笑著走過去,接過了她的行李箱拉杆:「開學快樂。」

  「才不快樂呢。」今汐順勢挽住了他的手腕,和他站在馬路邊等計程車:「誰會喜歡開學啊。」

  「我記得某些人上學期期末的時候,哭哭啼啼說不想放假,好捨不得老子。」

  今汐的臉頰羞紅了,推了薄延一下:「我才沒有說捨不得你,誰會捨不得你這豬蹄子。」

  薄延俯下身,望著她明亮清澈的眼睛,嘴角揚了揚:「每天睡醒就能見面的『同居』生活,我還挺期待。」

  「誰跟你『同居』生活了,想得美。」

  薄延輕輕閉上了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在陽光下顯出淺褐的通透感,他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今汐知道他是臭不要臉在索吻了,她的手落在他的腰間,輕輕地攥住,然後踮起腳,吻了吻他乾燥的下唇。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中氣十足的一聲「嘿」,嚇得今汐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她回頭,見沈平川坐在黑色奔馳車裡,沖兩人揚了揚手:「接吻注意尺度,我妹還小呢!」


  今汐紅著臉跺了跺腳:「你不是去老爸公司嗎,還不快去!」

  沈平川正要落下車窗,薄延突然開口道:「沈太子,要不你把車讓給我們?」

  「嘛?」沈平川詫異:「為什麼要讓給你們?」

  薄延的手落到了今汐的肩膀上,嘴角揚起理所當然的輕笑:「因為你是哥哥啊。」

  「」

  沈平川啞口無言,默了片刻,還是下了車,「哐」的一聲打開了後備箱,將今汐的行李放了進去,車鑰匙扔給薄延:「行行行,合該老子讓著你倆。」

  薄延坐進了車裡,給今汐系好了安全帶。

  窗外的沈平川不放心地叮囑道:「開慢一點,安全第一。」

  「放心。」

  「還有,籃球聯賽的事」

  「包在我身上。」

  「我要打前鋒。」

  「可以」

  薄延將沈平川的腦袋按了出去,關上了車窗,啟動引擎朝著學校方向駛了過去。

  **

  四合院門口放著楊曉媛大包小包的行李箱,她沒有等來薄延,等來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孩。

  他穿著白色的運動球服,短褲配球鞋,看上去清爽又陽光。

  「你好,我叫許朝陽,是薄延的朋友,他讓我過來接你。」許朝陽自我介紹之後,便伸手去接楊曉媛手裡的行李箱拉杆。

  楊曉媛沒有給他,她本能地對所有陌生人充滿了防備。

  「薄延哥怎麼沒來?」

  許朝陽笑道:「今天是開學報導的日子,他當然是要接他的女朋友了,只有我這種單身狗學長,才有時間過來接你。」

  楊曉媛心裡刺了刺,覺得不太好受。

  許朝陽見她臉色低沉,哎呀哎呀地叫了兩聲:「學妹,不是吧,你喜歡薄延啊?」

  「啊,你胡說什麼。」楊曉媛臉色瞬間紅成了姨媽色,連聲否決:「怎麼可能!沒有的事!」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許朝陽似乎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咱們學校喜歡薄延的女孩湊一起都能開個趣味運動會了,多你一個也不多,不過我得提前預警,就薄延疼他女朋友那膩歪勁兒,你最好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楊曉媛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

  「對了,我有個朋友叫荊遲,人不錯,也是單身狗,要不介紹給你?」

  「你你神經病!」

  楊曉媛轉身便要走,許朝陽連忙追了上去,說道:「你生氣了?我開玩笑的,抱歉啊。」

  楊曉媛一路上都沒有理許朝陽,她對許朝陽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覺得他有點輕挑,不穩重,和薄延比簡直差太多了。

  許朝陽大大咧咧,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女孩的心思,當然他也不在乎,畢竟只是完成兄弟的囑託,把人活著帶到學校,就算完成了任務。

  **

  柏油馬路漫著盛夏的高溫,荊遲嘴邊銜著一根野草,手揣兜里,倚在教育苑門前蒼翠的榕樹下。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伸手扯了扯圓領的黑t,胸襟的顏色更深一些,大片被汗水浸潤的痕跡。


  他體質多汗,每次訓練結束都跟淋了場大雨似的。

  每隔幾分鐘,他便會從包里摸出乾淨柔軟的紙巾,擦擦燥紅的臉。

  楚昭亂糟糟的小腦袋探出窗口望了望,見男孩已經等在樓下了,忙不迭衝進洗手間,抓起梳子對著腦袋一頓亂薅。

  荊遲微信消息進來——

  「不用急,是我早到了。」

  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楚昭抓著電動牙刷一邊漱口,一邊將衣服塞進行李箱中。

  母親走進屋,望了望窗外,問道:「昭昭,那個男孩是來接你的?」

  楚昭收拾著行李,隨口應了聲:「嗯,我學長。」

  「學長還是男朋友?」

  「不是啦,只是特別好的朋友而已。」

  母親眼睛裡聚著疑惑的神色,但見楚昭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像是說謊,這才放心:「你現在還小,不必要這麼早交往男朋友,學習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我學習挺好的。」

  楚昭加快速度收好了行李,出了門:「媽我回學校了,再見!」

  母親送她到門口:「我看樓下那男孩的模樣,不像是規矩的,你以後少和他接觸。」

  楚昭心裡不太高興,咕噥道:「你又知道了。」

  「開玩笑,我接觸過的學生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什麼樣的沒見過。」

  楚昭的母親是教師,學生時代孩子們最害怕的教務主任類型,整天板著撲克臉教訓學生,在家裡對楚昭的管束尤為嚴苛,同時也對她的未來寄予厚望。

  「昭昭,媽媽說的都是為你好,未來很長,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不要為了這些無謂的事情,耽誤前途。」

  楚昭深知母親執拗的性子,她認定的東西很難改變,所以她也沒有爭辯,兀自提著行李進了電梯。

  荊遲見女孩出來,眼底盛滿了陽光,上前接過了她的行李拉杆箱,笑著說:「許朝陽圍魏救趙去了,我過來,希望你不要太失望。」

  「怎麼會,你願意來接我,我很感激的。」

  「那就好。」

  他微笑的時候,眼角上挑,漂亮的桃花眼總帶著幾分輕痞的味道。

  難怪母親會說他不規矩,他身上總是自帶著壞男人的危險訊號。

  許朝陽那樣的陽光男孩可能會更討家長的喜歡,不過楚昭不喜歡拿荊遲和許朝陽對比了,沒法比,許朝陽性格外向,荊遲氣質內斂收束,各有各的好。

  走到小區外,楚昭問荊遲:「薄延學長讓許朝陽做什麼?」

  「不太清楚,好像是幫忙接人。」

  「哦。」

  「你要是真不樂意,我馬上給你許教官打電話,我和他換也成。」

  荊遲作勢摸出手機,楚昭連忙攥住他的手腕:「你別啊,我怎麼不樂意了,我沒有!」

  「我看你很有些小失望。」

  「真沒有!你別這樣想,你好心幫我提行李,我是很高興的。」

  荊遲本來也是為了逗逗她,不過他竟真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些許誠懇,她不是在說謊。


  這個發現讓荊遲愉悅起來。

  他走到路口,準備攔出租,恰逢這時候公交駛了過來,楚昭連忙拉著他上車:「這趟公交到學校一條線,學長快上啊。」

  「打車吧。」

  荊遲既然是來接她的,怎麼可能還讓她坐公交。

  「我這兒不好坐出租,有時候半小時都碰不到一輛呢。」楚昭已經上了公交,摸出公交卡刷了兩人份,回頭道:「快上來啊。」

  荊遲站在門邊,猶疑了片刻,終究還是跟了上來。

  公交車沒有座位了,荊遲護著楚昭走到車廂中部的窗邊站著,用高大的身軀將她圈在了角落裡。

  車輛緩緩啟動,荊遲視線掃向窗外,分明後面跟了好幾輛出租,這裡是市中心的黃金地段,不可能存在坐不到計程車的局面。

  她騙他呢。

  荊遲何等剔透,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楚昭,你其實不用這樣。」他嗓音沉了沉:「學長沒到坐不起計程車的地步。」

  楚昭忐忑地低下頭:「我沒有,我坐出租暈車我」

  就在這時,公交車駛過一個凹陷的路面,全車的人跟著跌了跌,楚昭重心不穩,撲向了荊遲的身畔。

  荊遲眼疾手快,按住她的肩膀,穩住身形。

  楚昭的額頭撞了撞他硬邦邦的胸膛。

  等公交重新平穩上路,楚昭發現,荊遲好像並沒有鬆開她,他的手還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承受著他沉甸甸的重量,心臟開始砰砰打鼓,不知道面前這男人,意欲何為。

  「荊遲,你」

  荊遲立刻鬆開了她,目光瞥向另一邊,說道:「謝謝你為我考慮。」

  楚昭鬆了一口氣,笑著說:「沒有啦,我是真的暈車。」

  公交的路程並不近,足有二十多個站點,車上的空調不太給力,荊遲額頭和鼻尖不免掛了汗粒。

  楚昭從自己的包里摸出紙巾,本來想遞給他,不過他既扶著把手,她索性用紙巾給他擦了擦臉。

  荊遲原本閉目養神,感受到紙巾柔軟的觸感,他睜開了眼。

  女孩額前的碎發有些濕潤,黑眼睛明亮而清澈,唇瓣色澤紅潤。

  荊遲微笑道:「幹嘛?」

  楚昭連忙解釋:「你看起來好熱,我只是幫你擦擦汗。」

  「我汗很多。」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挪近了自己的臉頰:「如果你要幫我,就不能停,明白嗎。」

  「可以啊。」楚昭微笑著,抽出新的紙巾,替他擦拭高挺的額頭、漆黑的眼睛:「我可以一直幫你。」

  荊遲低垂的眼眸里涌著強烈的情緒,忽而,他還是牽著她的手,落了下來。

  楚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荊遲緊緊攥著她纖細的手腕,嗓音帶了些許低啞:「楚昭,你喜歡我好不好,許朝陽不疼你,我疼你。」

  楚昭低著頭,目光挪向旁側,臉頰通紅,呼吸粗重。

  荊遲平靜地望著她,鬆開了她的手:「不用馬上回答,我只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楚昭怯怯地抬頭:「什麼?」

  「許朝陽會向你告白。」

  楚昭嚇得往後退了退,難以置信地驚呼:「我去,真的假的?」

  荊遲深呼吸:「在你答應他以前」

  他抿抿唇,深榛色的眸子虔誠而認真地看著她:「你考慮一下我,行麼,我真的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行行行行!太行了!!遲寶寶媽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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