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阿提克斯

2024-08-04 02:10:57 作者: 李圖生
  一塊粉筆從空中飛過,正中一隻小男孩的頭部,使他跌倒。

  「注意聽講,別再盯著鍾看,阿提克斯!」一聲低沉而嚴厲的聲音迴蕩在教室里,引得教室里其他同學大笑。

  阿提克斯痛苦地揉著腦袋,將目光投向了國民健康水平的肥胖中年男子。

  「對不起,索爾德先生,」他撓著頭尷尬地笑了笑。

  「最好不要再發生這種事!」索爾德先生斥責道,然後繼續上課。

  「該死,好痛啊,」阿提克斯煩躁地嘟囔道。

  當他聽到旁邊傳來一陣笑聲時,他的惱怒更加濃烈,他轉身發現他的朋友馬克斯正努力抑制住笑意。

  「是啊,是啊,我痛苦極了,你這個混蛋,」阿提克斯咕噥道,這似乎讓馬克斯更加開心。

  「你今天怎麼了?」麥克斯笑得停了下來,問道。 然而阿提克斯只是微笑著,面朝前方,沒有回答。

  馬克斯從小就和阿提克斯成為朋友,因此他很容易就能察覺到有什麼事情發生。

  突然,他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今天終於有行動了!」

  馬克斯的聲音本應是低語,但卻傳遍整個教室,引得同學們一陣竊笑。

  「沃克,你有什麼想分享嗎?」索爾德先生表情嚴肅地問道。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馬克斯立即用手捂住嘴並搖了搖頭。

  「也許你不必改變主意,」索爾德先生說道,這讓馬克斯的表情嚴肅起來。

  阿迪克斯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當索爾德先生繼續說「你也是阿迪克斯」時,他的笑意很快就出售了。

  「不——」他還沒有來得及抱怨,索爾德先生就用嚴厲的目光讓他閉嘴了。他怒視著馬克斯,隨後尷尬地扭過頭去。

  阿迪克斯怒氣沖沖,又不耐煩地看著鍾。

  「既然我已經完成了這個夢想,那我就想做這件事。」

  經過一個難熬的時間後,鈴聲響起,休息開始了。

  阿迪克斯沒有浪費時間,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衝出了教室,留下了索爾德先生的憤怒,「阿提克斯!」

  他的聲音在走廊里回,但阿迪克斯沒有慢腳步,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他快步穿過走廊,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阿提克斯從同學身邊走過,完全無視他們的問候。他唯一的目標就是儘快到達目的地。

  今天對於阿提克斯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是他期盼已久的一天——這一天他終於可以親吻他的女友基拉了。

  但他們的故事是如何開始的呢?

  這是非常經典的場景;這是最常用的浪漫情節之一,他們撞到了一起,在從地板上撿起她散落的書時他們的手擦過。

  阿提克斯總體上很悠閒,以邏輯和直率的態度對待生活。

  作為一名高中生,他在同齡人中很受歡迎,但由於對任何人都不感興趣,他從未想過要找女朋友。

  然而,當他看到基拉時,他的內心卻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那是一種陌生的感覺,讓他心跳加速。

  他不禁想,是不是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牽女孩的手呢?

  他恢復了鎮定,鼓起勇氣約她出去。令人驚訝的是,她同意了,從此開始了一段持續發展的戀情。

  儘管阿提克斯曾嘗試通過身體上的接觸來發展他們的關係,但是基拉的害羞和不情願常常使他們的浪漫追求停滯不前。

  昨天,他們打賭說,如果阿提克斯贏了,她就必須親吻他。

  命運註定,他勝利了。而今天,他期待著諾言能夠實現。他一定會實現的!

  他和基拉的課程安排不同,所以他們計劃在休息時間見面,他正拼命地向他們的會面地點走去。

  經過一分鐘的快步走,阿提克斯終於到達了地點,位於足球場的椅子下面。

  他沒有浪費時間,立即從口袋中掏出一瓶空氣清新劑,往嘴裡噴了五次。

  「咳咳。該死,太過分了,」他嘀咕著,過了一會兒才恢復鎮靜。

  然後,他試圖以他所知道的最有吸引力的方式擺出自己的姿勢,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靠在一根柱子上,試圖用他的臉做出他認為的「熱辣外表」。


  「該死,我看起來不錯。」他嘀咕道。他笑了笑,決定等待基拉。

  然而,儘管等了足足二十分鐘,卻沒有見到她的蹤影。

  阿提克斯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開始感到疲倦了。

  「她在哪兒?」阿迪克斯大聲問道,變得越來越不耐煩。

  他今天決心要破除自己的「嘴唇貞操」,因此他決定去尋找她。

  他去了她的教室,但沒有看到她的身影。他走近她的一位同學,詢問他們是否見過她。

  同學提到之前在實驗室附近見過她。「謝謝,」阿迪克斯回答道,然後趕緊朝實驗室的方向走去。

  走進實驗室後,他聽到了一些低聲說話的聲音,好奇心占了上風。

  他透過窗戶向里望去,只見他心愛的女友基拉正與另一個男人傑克遜熱吻。傑克遜是他們那個年代出了名的不良少年,以魅力十足而聞名。

  「媽的,太潑辣了。你就這麼親吻你可愛的男朋友嗎?」傑克遜開玩笑地問道,抓著她的屁股。

  基拉笑了笑,回答道:「你是說那個書呆子嗎?我只是利用他來獲得一點人氣。我甚至不讓他吻我。他現在可能正在等我,以為我會過來吻他。我會告訴他我必須完成一項任務或什麼的。」然後傑克遜把她拉近,再次吻了她。

  阿迪克斯站在那裡,頭腦一片空白,注視著他們好一會兒。

  然後他就走了。

  他走回教室坐下。馬克斯發現情況不對,便走近了他。

  但阿提克斯強顏一笑,說道:「我沒事」,聲音有些嘶啞。

  馬克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他尊重了他的回答,沒有打擾他。

  老師走進來繼續講課,但阿提克斯陷入了沉思,幾乎沒有注意到老師說了什麼。

  當學校的鈴聲響起,一天的課程即將結束的時候,馬克斯一臉關切地走向了阿提克斯。

  「嘿,」他輕聲說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對勁,如果你不想談論這件事我也能理解,但是振作起來,好嗎?」

  阿提克斯只是點頭回應,眼神依然空洞。

  馬克斯的擔憂加深了,他皺起眉頭,想知道阿提克斯痛苦的根源是什麼。

  兩人繼續向拘留教室走去,在他們接受懲罰的整個過程中,阿迪克斯一直面無表情。

  一個小時過去了,懲罰結束了,馬克斯走近阿迪克斯,輕聲說道,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你一個人回家吧,夥計。」

  他把一隻手放在阿提克斯的肩膀上以示安慰,並補充道:「振作起來」,然後輕輕地拍了拍他,走開了。

  阿提克斯背上行囊,踏上了征程。天空仿佛與他的心情同步,開始下起雨來,雨點輕柔地落下。

  雨水與他所感受到的荒涼相得益彰。他無視雨水,繼續往前走,腦子裡想著自己的事情。

  他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他的雙腿卻把他帶到了基拉的家。

  他敲了敲門,她開了門。巧的是,家裡只有她一個人。

  他走進屋子,渾身被雨水浸濕,陷入了沉思。基拉假裝關心地向他打招呼,「嘿,寶貝!你還好嗎?你在雨里幹什麼?」

  基拉注意到阿提克斯冷漠的表情,感到一絲不安。「等等,你為什麼在這裡?」她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

  阿提克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基拉感覺到他的不安,便往後退了一步,心裡既困惑又擔心。

  阿提克斯朝她邁了一步,突然一拳打在基拉的嘴唇上,使她的嘴唇裂開。

  她摔倒在地上。「阿迪克斯,怎麼回事!救命!!」她尖叫道。

  但阿提克斯不聽,他打了她幾拳,然後站了起來,表情冷酷,聲音毫無溫暖地對基拉說,

  「我們完了。」

  當他轉身離開房子時,這些話懸在空中,帶著沉重的決心。

  阿提克斯繼續在雨中行走,大雨滴落在他周圍,他陷入了沉思。

  由於大雨,這個地方顯得空曠,給人一種孤獨的感覺。

  走了一個小時後,阿蒂克斯終於到家了。他走進屋子,渾身被雨水淋濕了。

  儘管心碎了,阿提克斯還是不禁注意到空氣中瀰漫著異常的安靜。


  「對了,媽媽今天要上兩班,」他提醒自己,語氣裡帶著一絲擔憂。「我應該在她回來之前給她做點什麼。」

  這樣想著,阿提克斯就走進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

  他的家很簡樸,是一套兩居室的公寓,開放式布局,集廚房、餐廳和客廳於一體。

  雖然他的母親並不富裕,但她為阿提克斯提供了他所需要的一切,在阿提克斯的父親因她懷孕而離開後,她還不知疲倦地工作。

  擦乾身體並換上乾衣服後,阿提克斯走進廚房為母親準備飯菜。

  不可否認,阿提克斯是一位「顧家的男人」,他對母親的愛始終不渝。

  當他考慮做什麼菜時,他決定炒菜。阿蒂克斯打開冰箱拿出一些蔬菜,拿起刀子開始切。

  「我想要一些,」一個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起。

  一股寒意從阿迪克斯的脊椎傳來,他的身體緊張起來。

  聲音平靜,平靜得如同平靜的湖水,給人一種若無其事的感覺,仿佛這只是一件平常事,他手中的刀子,瞬間凝固在了半空中。

  「誰?」阿提克斯思緒萬千,試圖辨別聲音的來源。

  他以自己記憶力敏銳而自豪,能夠回憶起他遇到的人的哪怕最細微的細節。然而,儘管他盡了最大努力,他還是無法記住那個聲音,也記不起任何他認識的聲音像那個聲音的人。

  他握緊了刀子,迅速轉身面對聲音的來源。

  那裡,距離廚房僅幾步之遙的餐桌上,坐著一名男子。

  這位男士看上去四十多歲,打扮得非常整潔。他留著乾淨的鬍鬚,突出了輪廓分明的下巴,他的著裝散發著成熟氣息。他穿著一件合身的夾克,優雅地披在身上。

  阿提克斯雖然不知道如何戰鬥,但他知道一件事:他手中的刀很鋒利。

  他神色謹慎而警惕,將刀舉得高一些,並微微彎下。

  他問道:「你想幹什麼?」阿提克斯毫不懷疑,這名男子是懷著好意闖入他家的。

  他還沒有傻到以為跟他講道理就是為了借錢。他心跳加速,想知道自己之前怎麼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男人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微笑,讓克里斯不寒而慄。

  他突然站了起來,阿迪克斯本能地向後退去。

  那人繼續靠近,每一步都讓阿提克斯渾身一陣劇痛。

  儘管局勢緊張,但那名男子聲音卻出奇的平靜:「雖然我很想回答你的問題,但我有點趕時間。」

  他繼續說著,他的話再次在阿迪克斯的腦海中引起震驚。「說實話,當主人選擇你的時候,我有點不願意。但看到你對那個女孩說的話後,我明白了為什麼。雖然我從來沒有打過女人,但看著你還是有點……刺激。」

  阿提克斯的思緒一片混亂。「他跟著我?」他想知道,無法理解這怎麼可能。

  當時下著雨,他陷入沉思,他對基拉犯就發生在她家裡。這個男人是怎麼看到這一切的?

  當那人靠近時,阿迪克斯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他緊握了刀,「你就是在攻擊他。」他決定。

  那人只是笑了笑,事實上讀懂了他的心思。

  他在離阿提克斯幾英尺的地方停了下來,從夾克里掏出一把槍,瞄準阿提克斯,這讓他心跳加速。

  他接著說道:「一定要讓我們開心。」

  「什——」還沒有等阿迪克斯反應過來,那人就扣動了扳機,子彈劃破空氣,毫不留情的射進了阿迪克斯的腦袋。

  男人不慌不忙地,冷靜地吹罷槍口,將槍放回外套里,這才滿意地笑著走開。

  「這應該不錯。」他自言自語道。

  屋子裡一片寂靜,只剩下一個高中生的毫無生氣的屍體。

  阿提克斯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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