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宿青樓】
傳喚？
好大的派頭。
范醉直接不予理會，並未前往城主府。
開什麼玩笑，你叫我我就去，很給你面子？
你丫誰啊！
雨還在下著，但不是很大。
雨滴順著屋檐滴落而下，打在台階上，濺向四面八方。
牆角處，有螞蟻還在忙著搬家，瘦小的身軀，駝著比自己重百倍的食物，健步如飛。
在丫鬟柳思思的服侍下，范醉換了身較為華麗的衣服。
「公子，伱這是要外出。」
「嗯，打算去青樓逛逛，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我還沒去過呢。」
此話一出，丫鬟為他穿衣的動作，也是微微頓了一下。
「公子，這……」有些話，丫鬟似乎想說，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范醉瞭然，卻沒解釋什麼，只是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
「我有事去一趟，今夜估計不回來了。」
帶著些許銀子，便出門而去了。
看著自家公子離去背影，柳思思伸手抓了一下，欲要出聲，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去那等地方，有事？
能有什麼事。
自然是那種事。
可是，為什麼要去青樓呢，家裡也可可以啊……
她……她……她身邊的九女就挺不錯啊。
下雨時節，百花樓的生意卻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比起平日裡要熱鬧許多。
走近巷子，那胭脂味兒頓時撲鼻而來。
細雨朦朧，這味道反而淡了不少，若是平日裡，說不得要有些不適應。
「官人，您好久沒來了，姑娘們都很想你……」
老鴇話說一半，頓時戛然而止，手中手帕連忙收起，帶著笑意問道：
「范公子，您怎麼來了，這……」
整個儋州地界，就那樣不認識這位小神醫的。
老鴇自然也不會例外。
「來這萬花樓，自然是來耍的。」說罷，范醉便要往裡走。
誰料，老鴇頓時將其攔下，「范公子，這等煙花之地，實在是，實在是……」
有些話，她似乎難以啟齒，不過，看得出來，她是好意，不想范醉踏足這等煙柳之地。
頓時間，這位眼裡往日只認銀子的老鴇，臉色頗為為難。
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作何解釋，只是攔著范醉，不讓他進。
見狀，范醉笑了笑，拿出一袋銀子。
看著那滿滿一袋銀子，老鴇頓時苦笑不已，她壓低聲音道：
「范公子，這儋州城內，玩耍之地眾多，您實在不該來這個地方。」
「為何？」
老鴇看了看四周，蹙眉低首，壓低聲音道：
「您大概是不記得我了，但我可記得您。
半年前，我險些病死，求醫無門。
最終，臨死之際，還是您不嫌棄我這低賤身份，無償醫治，我才得以活下來。」
范醉仔細想了想，好像有這麼回事兒，只是，他救治的人實在太多，早已記不清了。
「所以，你不讓我進？」
老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實在不知該作何解釋。
見范醉今日此來，似乎真的鐵了心要進入其中。
無奈之下，她最終叮囑，范醉四處看看即可，然後趕緊離開。
而且，她親自陪同。
有不少姑娘前來搭訕，都被她盡數趕走了。
很快，范小神醫來到百花樓的消息很快在姑娘們之間傳開。
不多時，鶯鶯燕燕蜂擁而來，將范醉包圍其中，你看看，我瞅瞅，她摸摸，我捏捏。
「都給我滾！」被人群擠到外圍的老鴇，頓時一聲怒吼，姑娘們這才安靜下來。
「小神醫今日來，只是隨意看看，順帶給大家看看病，誰也不許胡來，否則別怪我將她逐出去！」
老媽子神色嚴厲，不似作假，眾人這才悻悻然點頭。
「媽媽，你且去忙，小神醫就由我照顧吧。」這時，一個女子走出，她面容茭白，似乎疾病纏身。
不待老媽子開口，她便繼續說道：
「媽媽的意思，我明白，我這條命也是小神醫救得，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見狀，老媽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似乎想起什麼，於是點點頭。
隨後，她將目光看向四周姑娘，凶眉一掃，警示道：
「你，還有你們，誰也不許打小神醫的主意，再大的紅包也不行。」
此話一出，姑娘們不懼反笑起來，目光始終落在范醉身上。
接下來，范醉便在百花樓里四處閒逛起來。
不管他走到何處，都會引來無數目光。
姑娘們更是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在他身上揩油。
捏一把，親一口，才心滿意足離去。
若非老媽子提前給眾人打了預防針，只怕這些老虎們，真就會把這少年拖到那無人深巷，生吞活剝，吃干抹淨。
與姑娘們談話之間，范醉漸漸摸清青樓背景。
其實，若要仔細說來，青樓之地，這背後多少都是有人撐腰的。
若無背景，只怕早就被查封了。
他踏足青樓之地，自然不是為了生理上的……
而是想要依靠青樓的特殊，建立情報網。
行走天下，若無情報，簡直就是兩眼摸瞎。
比如說，言冰雲的到來，他事先竟全然不知。
若有一張天羅地網，那情況便會大有不同。
情報所在，天下之間，無外於商隊、客棧、酒樓、茶肆，還有便是這青樓。
青樓之地，三教九流，皆有涉獵，南通北達，正是集中之地。
再者，便是天下乞丐。
一張情報網雛形，在他腦海中逐漸完善。
可是，要想將之付諸於實踐，卻是不容易。
第一步，他打算從百花樓開始。
什麼，常去青樓，會有非議？
他在乎這些嗎？
閒逛後，范醉果真為青樓女子搭脈診病開藥方。
得他免費治病，姑娘們愈發喜歡，真想留他過夜。
免費的！
日漸黃昏，大雨已歇。
老媽子再次找到范醉，暗示他該離開了。
不過，范醉卻並無離開之意，反而打算在此留宿。
聞言，老媽子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解。
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他，不過，夜間卻不許姑娘作陪。
倒是安排了花魁伺候左右。
聽聽小曲兒，吃吃喝喝，那倒是可以。
可若是還想干點什麼，那是絕對不行的。
對此，老媽子對樓里姑娘，可是下了死命令的。
玩兒可以，但不能對小神醫太過深入。
對此，姑娘們掩嘴偷笑著。
范醉這邊，偷得浮生半日閒，花海縱情浪子歸。
反觀言冰雲，卻已氣得臉色發白。
不受召令，竟去青樓！
范醉，你好樣兒的！
自從兩場慘敗之後，他的心氣，已大不如從前那般鎮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