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灰溜溜】
「你！」
范醉動作之快，肉眼難及。
不出片刻，言冰雲便接連被打了三個耳光。
令牌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
肉體上的疼痛，尚且不算什麼。
精神上的羞辱，對他而言，才是最大的折磨。
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他如何下得了台。
頓時間，羞憤交加之下，他便要還手。
可是，卻驚悚發現，在范醉面前，他半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每次想要出手，出招一半，總被范醉打斷，苦不堪言。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力大無窮，武功深不可測的武林高手，在毆打一個剛出世嬰兒。
毫無還手之力。
除了嚶嚶嚶，他什麼也辦不到。
心有餘而力不足。
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大人，外面忽然來了好多人。」
這時，有人來報。
卻目睹自家大人正在挨揍，話音也是戛然而止。
范醉動作微不，剎那空隙之間，言冰雲終於找到機會出手，掌心攜裹龐然之力，一掌朝范醉後背攻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范醉也不客氣，旋風一腳，以雄渾而不急之力，將其一腳踹飛，跌落至院外。
此時，院外來了不少人，全都是一些農民百姓，手握鋤頭、鐮刀、擀麵杖。
眾人呼喊著：「放了血手幽靈！」
呼聲正高，卻見一道人影從中飛出。
「那該死的言狗官，竟這般暴打血手幽靈，簡直人神共憤！」
罵罵咧咧，眾人急忙上前，將那人從地上扶起來。
待看清那人，並非傳聞中的范小神醫，也就是他們如今方知的血手幽靈。
於是，便將其放手摔下。
哦，不是血手幽靈啊，那沒事了。
什麼，他就是言狗官？
揍他丫的！
一時間，還處於懵逼狀態，尚未清醒的言冰雲，頓時又挨了老百姓一頓狠揍。
范醉慢悠悠從中走出，看著那不斷挨揍的言冰雲，嘴角微微一抽。
看著都疼。
也不知道小言公子疼不疼。
「血手幽靈出來了！」
眾人看到范醉，這才紛紛停下手中動作，言冰雲也得以解脫，急忙脫身。
「真沒想到，范小神醫就是血手幽靈啊！」眾人驚嘆不已。
「血手幽靈大人，感謝您滅殺海盜，給我們一片可以存活的海域，老夫代表十里八鄉，給您跪下了。」
為首之人，看上去已然七十有餘，白髮蒼蒼，率領眾人，當即跪倒一片。
「老人家，萬萬不可，快快請起！」
范醉可不敢受如此大禮，連忙上前將其扶起。
「老人家，海盜之流，人人得而誅之，我等練武之人，本就替天行道，保一方平安，您老嚴重了。」
無論范醉如何所，眾人卻依舊千恩萬謝。
在范醉看來，他只是做了一件力所能及之事，可是對這些普通百姓而言，那卻是平安日子，從此不用擔驚受怕過日子。
今日聞訊而來的人不在少數，城主府門前，全都擠滿了人。
這些人手中，全都拿著鋤頭鐮刀擀麵杖之類，除此之外，還帶了不少鹹魚、蝦、螃蟹等等。
離去之時，眾人都將這些禮物盡數放下，聲稱是給血手幽靈大人的貢品，感謝他保佑一飯平安。
城主府門前地上，滿滿當當對著如山的海鮮貨物。
范醉心道，這得吃到猴年馬月去。
無論他如何拒絕，眾人卻硬要將東西留下，說急眼了，便又要跪下去。
無奈之下，范醉只得出示鑒查院提司令牌，
這時，裝病的城主才終於露面。
他開出庫房，給今日所來百姓，都發了些糧食和銀子。
百姓人萬般感謝後，才相繼散去。
此時，言冰雲站在一旁，鼻青臉腫，一言不發。
此等場景，他也是生平第一次見到。
心頭震撼，久久難以平靜。
至此，血手幽靈一案總算結案。
只是，破案之人非但沒有半點喜悅，更多的卻是狼狽。
乘興而來，狼狽而歸。
言冰雲當日黃昏，便啟程離開。
儋州這個地方，似乎是他的傷心地，片刻不願多待，匆匆而去。
城主再三虛假挽留，卻還是執拗不過他的離開。
城樓上，微風吹拂，城主面色依舊。
看著遠方那逐漸消失的馬車，他重重鬆了口氣。
還好沒查他。
近些年來，鑒查院之中，不乏那種死腦筋的人，眼睛裡揉不得半點沙子。
一旦查到他，即便不是多大的事兒，估計也免不了一場災難。
好在，這位鑒查院主事來得快，去得也快。
「小神醫，我可謝謝你！」他心裡暗暗念道。
若非范家兄弟二人，估計這位瘟神還得住上不少時日。
不過，話說回來，真沒想到，那位平日來看起來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神醫，竟就是凶名赫赫的血手幽靈。
可是，嗯，昨日收到的消息……
小神醫昨夜留宿於青樓？
嗯，這消息一聽就很不靠譜。
這怎麼可能嘛。
小神醫真不是那種人！
他敢用人格保證，絕對不是。
可是，僅僅半日時間，消息便傳得滿天飛。
儋州不少人都已知道，那位小神醫夜宿青樓。
可是，即便如此，百分之八九十的人，也抱著不可能的態度。
什麼，小神醫去青樓了？
不可能的！
但終究，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知情人所言，有鼻子有眼，還有人親眼所見。。
再退一萬步，即便有人被說服，信了這事實。
可是，也無法改變小神醫在他們心中的影響力。
以前，范醉三個字，所代表的就是「小神醫」這個名頭，頗得人心，名氣極大。
如今，再加上「血手幽靈」這個名頭，聲望更上一層樓。
整個儋州，上至城主，下至呀呀學語的孩童，都知道這個名字。
「你說小神醫逛青樓？並且夜宿青樓？」
「哦，小問題！」
「什麼，伱居然說是小問題？」
「那我逛青樓的時候，你怎麼罵我敗壞門風，不學無術？」
「就你，能和小神醫比嗎？」
「你這是區別對待！」
「你能和小神醫比嗎？」
「我……」
「你能和小神醫比嗎？」
「……」無語中，詞窮中。
「人家逛青樓，可能是為了學習，可能是為了給人治病，可能是為了辦其它正事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