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靜和朱小娥同時鄙視他。
「能不能文明些,跟前是兩位女士好不好。」
陳兵撓著腦袋,不好意思地笑笑。
「對不起,有些激動了。」
玄靜心裡高興,她參與了陳兵與心意門大師姐藺明珠的生死之戰。
雖然陳兵差點被藺明珠殺死,要不是自己冒險出手,陳兵早已不在人世。
可是到了後來,陳兵神奇地崛起,竟然在藺明珠的殘酷追擊中活了下來,說明什麼?
說明陳兵具備了在藺明珠跟前保命的能力。
藺明珠是誰,是所有隱世門派中當之無愧的老大,三代弟子中的魁首。
按照每個門派兩名參戰弟子的規則,只要陳兵堅持住,在其他門派有退出的弟子時,再逃脫出來。
那麼,此次排位戰,茅尖觀當然就有希望不再是最後一名。
三個人也不睡覺也不修煉,心裡都在琢磨著這次排位戰的事情。
陳兵挖著鼻孔問道:「師姐,排位戰中會不會有傷亡出現?」
「這個肯定會有,如果你死戰不退,最後很可能會被殺死。」
「戰鬥會帶武器進入嗎?」
玄靜一拍大腿:「還忘了重要的事情,這個是師父當年使用的武器,送給你。」
說著話,從身上拿出一根黑黝黝的短刺。
陳兵接過來,仔細撫摸著。
短刺長有尺半左右,像一柄大匕首,把柄很短小,鋒刃上有鋸齒,尖端非常鋒利。
「這是師父的陰陽錐,能破護體真氣,鋒利堅韌無比。」
玄靜介紹著。
陳兵好奇地問:「這個武器能用意念驅使麼?」
玄靜笑道:「師弟果然奇才,其實這柄陰陽錐,就是師父當年用飛劍的材料製成,當然可以用意念驅使,但是以咱們目前的修為,還是拿在手裡好用些。」
陳兵立刻更加興奮,他早就知道飛劍取人性命的傳說,可也知道那只是傳說。
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有這種寶貝,當然不能放過這麼好玩的東西。
「師姐,師父有沒有留下口訣什麼的?」
「有啊。」
「太好了,能說給我聽聽嗎,你看,我都是名譽觀主了呢。」
「當然能。」
陳兵已經徜徉在幸福的海洋里,鼻子裡都開始往外冒泡。
飛劍啊,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只在自己揮手之間,多麼瀟灑,多麼牛逼!
朱小娥見玄靜不說話,便撇著嘴。
「需要我迴避麼?」
陳兵立刻瞪眼:「當然了,這還用問,茅尖觀的絕密怎能有外人知曉。」
「毛病!」
朱小娥翻了他一個白眼,起身要走。
玄靜連忙攔住她:「小娥姑娘毋需迴避,其實這驅使飛劍的口訣,貧道已經傳給了他。」
「嗯?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那本古籍當中,你須背熟領悟就好。」
「啊!?」
陳兵傻了眼,那本古籍上的內容,他是背熟了,可要說起領悟,太艱難。
他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瞬間無精打采。
「師姐,您能不能給我解釋一番?」
「該解釋的師姐可是都解釋過了,還沒理解的只能是你自己去努力。」
陳兵知道,玄靜如果都能解釋得通,也不會次次讓茅尖觀墊底。
「咱什麼時候啟程?」
「明日一早便走,一切在路上再說。」
「好吧,那我先睡會。」
陳兵往床上一紮,閉上眼睛就睡,也不管屋子裡還有兩個女人。
玄靜和朱小娥對視一眼,無奈搖頭,閉上眼睛盤坐一旁,各自進入修行狀態中。
第二天一早,陳兵弄了兩輛馬車,三匹健馬拉著寬大的轎廂,三人坐了還顯寬敞。
另一輛則是拉著補給,路上用的物資。
玄靜覺得,既然走上修道的路,就應該有吃苦耐勞,堅韌不拔的精神才行。
可陳兵卻認為,人為什麼要修道,修的是長生,得道會成仙。
為什麼要長生,是為了吃苦耐勞麼?還要爭著做神仙,是為了更加堅韌不拔麼?
因為神仙會讓人快樂,凡人也有快樂,那就是享受,不是吃苦,而是不勞而獲。
他的一頓歪理邪說讓玄靜無言以對。
三人購齊了旅行裝備,顧了兩個青壯車夫,趕著馬車出了歙州城。
「哎,陳兵,那孫立還找不找了?」
朱小娥調侃著。
「算他運氣好,還是玄靜真人救了他的命。」
「命數使然,非刻意為之。」
三人一車倒也不寂寞,互相探討著心意門和茅尖觀的功法理念,兩派確實有許多相似之處。
陳兵的進步很快,這讓玄靜非常欣喜,她看到了茅尖觀的未來,會在這個怪胎的帶領下,創造出一個輝煌時代。
他們從歙州出發,一路往西,越山跨河,行程一個多月後,從成都府跨境進入了吐蕃地界。
距離排位戰還有兩個月,他們也不著急,邊走邊玩。
馬車已經換了兩輛,都是被跑壞了車輪子。
先是草原,大片的綠草沒有人煙。
成月的見不著活物,陳兵犯愁吃不上熱飯,因為沒有乾柴可用。
而且身處草原中,沒有指南針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每天看日頭行路。
最讓陳兵窩火的是,他們在草原上遇到了一夥馬賊,來去如風不說,一陣亂箭,將一個馬夫給射死了。
陳兵追了十里路,將三十多個馬賊全殺了,這才消了氣兒。
只不過,接下來的路程,陳兵就成了馬夫。
終於,在走了兩個多月後,進入崑崙山脈,馬車已經不能再往前行。
三人棄了馬車,進入山脈。
此時便不再遊玩耽誤時間,各自展開身形,往山上飛縱。
快要進入心意門地界時,陳兵便換了一身月白道袍,高冠博帶,手持拂塵,儼然一副道貌岸然。
按照朱小娥的提示,陳兵還刻意留了鬍鬚。
經過幾個月的生長,他頜下三縷長髯,讓人覺得此人仙風道骨,好似仙界的一員。
玄靜依然原來的打扮,而朱小娥用白娟遮面,兜帽罩頭,跟在陳兵身後,當個小跟班。
玄靜真人跟著心意門的外門弟子前去報到。
然後安排住宿,一陣忙亂後,終於安頓下來。
玄靜給陳兵起了個道號,喚作玄仁道長,這個名字源自陳兵一氣殺了三十多馬賊,玄靜覺得他有些殘忍。
雖然陳兵不太喜歡,卻也不多計較。
三人住下後,玄靜帶著陳兵開始去拜訪各門派的參戰弟子。
第一個需要拜訪的便是心意門。
三人來到心意門駐地,有弟子通報進去,過了不大一會兒,有人迎出門來。
陳兵和朱小娥一看,正是跟自己打過架的雷戰。
依然是一身火紅色長袍,滿臉虬髯,猶如張飛一般。
雷戰眼睛一掃跟前的三個人,玄靜他是舊識,陳兵本來他是認識的,可現在改了裝束,留了鬍鬚,身份還是茅尖觀觀主,自然不會往陳兵身上想。
雷戰哈哈一笑,拱手見禮。
「玄靜真人,咱又見面了,一向可好?」
玄靜稽首:「雷兄可是風采依舊。」
說著話用手向陳兵一引:「這位是茅尖觀觀主玄仁道長。」
「這位乃心意門大名鼎鼎的三代弟子,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