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溪一看魏廣延的神情,便知道這次與以往不同。趕緊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說道:「別打別打,我說,你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
「那你說,真正的林若溪在哪?」
林若溪一邊尋思著,這邊措辭道:「她大概是在一個多月前,被你的小妾推進湖裡淹死了。至於我,你可以理解成我是一個全新的林若溪!」
魏廣延一聽這個解釋,頓時更氣了,他惡狠狠地質問道:「一個多月前?什麼一個月前?明明是三年前?本王不想再聽你的一派胡言,死到臨頭還敢騙本王?」
魏廣延看了眼立在兩側的護衛道:「你們還等什麼,把她給我拉下去,不說實話就乾脆打死!」
這次不管林若溪如何叫嚷,魏廣延也不再答話。她被幾個人高馬大的護衛,死死地按在刑凳上動彈不得。畢竟男女體質差異很大。在這種情況下林若溪的那些葷招一個也使不出來。
緊接著板子便一下接一下,重重地落在林若溪的腰上,腿上,後背上。她感覺仿佛聽到了皮肉撕裂的聲音,痛得她忍不住地大叫起來。
林若溪不是沒想過逃回空間裡,可是那樣憑空消失,似乎太詭異了些,容易被人認為是妖物。古代對於妖物的處理,基本都是用火燒死吧。
所幸魏廣延也沒什麼證據,應該也就嚇唬嚇唬她吧。可是,這一點點的僥倖心理,在她清晰地聽到自己盆骨碎裂的聲音時,徹底破滅了。
護衛用內力行刑,用的是暗勁。這不是林若溪這副嬌弱的身體能夠承受的。在盆骨碎裂後,她便痛得徹底地昏死過去。
魏廣延聽著院子裡,啪啪的棍子打肉的聲音,還有林若溪的哀嚎聲,幾息之間,痛呼聲便漸漸變弱,最後林若溪的聲音乾脆消失了。心中不知為何,突然不安起來。
疾風在院內監刑,看到林若溪已經昏死過去,便示意護衛停手。然後自己上前摘掉王妃的面紗。想檢查一下人還有沒有呼吸。
但是,當他摘下面紗的那一刻,整個人愣在了原地。這張完美無瑕的臉,是王妃嗎?
「王……王爺。」
「怎麼了?吞吞吐吐的,人要是沒氣了,就扔亂葬崗去。」
「不是,王爺…您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
「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哼!」
魏廣延氣憤地一甩袖子,抬步來到院子裡,人剛走了幾步,卻突然如同定在原地一般,雙眼直直地看著刑凳上,已經昏死的人。
那張嘴角留著斑斑血跡的臉,不正是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嗎?他打的是那個臉上長滿爛瘡的冒牌貨,怎麼會變成他的若溪?
魏廣延愣了好久才突然顫抖著聲音喊道:「快!快把王妃抬到本王的寢殿去。府醫!快叫府醫過來!」
眾人一陣兵荒馬亂,院子裡只剩下倒在地上的刑凳,和沾滿鮮血的刑棍。也沒人注意到樹上有一抹身影,一閃身消失了。
端王寢殿
林若溪感覺自己如同被人放在鍋爐里烤一般,渾身每個骨節都酸痛得要命,尤其是腰部一下劇痛難忍。眼皮重得如千斤巨石,無論如何也睜不開。
迷迷糊糊間仿佛聽到魏廣延這個渾蛋王八蛋,在反反覆覆地叫著自己的名字。但是她的意識就是無法回籠。沒一會又沉沉地昏睡過去了。
「王爺,您已經日夜不停地在這裡守了王妃三天了,再這樣熬下去,奴才怕王爺的身子也要垮了。」
疾風看著不聲不響一動不動的端王,忍不住深深地嘆息一聲,心中也跟著焦急。他不明白,既然如此看重王妃,那天又為何下如此重手呢?只一遍遍地吩咐往死里打,重重地打。那護衛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了。
這幾天,皇宮裡的御醫,城裡有名的大夫,全都請遍了,王爺甚至還在城門口貼榜懸賞。
可是來看診的大夫們都說,王妃高燒數日,即便醒來也有可能成為痴傻之人。而且王妃的腿骨胯骨全部碎裂了,就算醒來,後半生也只能在床榻上度過。還有最嚴重的是…小腹也受到重創,說是終身都不可能有孕了。
魏廣延覺得,一定是老天爺在懲罰他,自己之前那麼對林若溪,現在林若溪的臉好了,他可能連個補償的機會都沒有了。若溪如果醒來後,不肯原諒自己怎麼辦?
想到這,端王覺得胸中一陣悶痛,緊接著眼前一黑,人也跟著昏了過去。
疾風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倒下去的魏廣延,又喚來小廝,手忙腳亂地同人把王爺抬去側臥。又傳府醫,又忙著伺候,自不必說了。
這邊疾風等人剛走,屋內黑影一閃,一個人便出現在林若溪的床前,來人輕輕撬開她的嘴,把一粒近乎通體透明的黃色藥丸放了進去。
「小丫頭,這是最後一顆回魂丹,能不能挺過來,便要靠你自己了。
……你那麼特別,一定能好起來的,對不對?」
晏梟看著還是毫無意識的林若溪,抬起手輕輕撫上慘白的小臉。天知道,當他聽到昏迷中的小丫頭,喊出「晏七」的時候,他真想不顧一切地將人帶走。
但是小丫頭當時傷得太重了,不能隨意挪動。這才放任魏廣延那小崽子給林若溪治療,而自己只是每晚來給她餵一粒回魂丹續命。
想到魏廣延,晏梟的眼裡如同淬了寒毒一般,雙手骨節攥得咯咯作響,俊美的臉上此刻充滿了恨意,咬牙切齒地道:
「魏廣延!不管小丫頭最後怎麼樣,本督主都絕饒不了你!」
七日後
「水……水……」
林若溪感覺自己的喉嚨幹得要裂開了,仿佛有一把火在喉嚨里燃燒。她痛苦地咽了咽口水,但是喉嚨里的乾澀感並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這時,一雙大手將她的頭扶起來一點,口中被送去了溫熱的茶水。頓時緩解了喉嚨的灼燒感。
「還要嗎?」
一個好聽又熟悉的男聲在耳邊,林若溪艱難地睜開雙眼,入目的便是坐在床榻旁的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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